早朝結束了,倭國的那名使節,顯得相當高興,帝國的太子,親自插手這件事,那肯定是錯不了的。
想想當初在揚州時,好好的兩艘船艦,就被那個長安侯,碾壓成碎片,船毀了不說,上面的人也受傷不少。
這也就罷了,那個揚州的官吏,居然告訴他們,這事兒自認倒霉算了,在大唐即使皇帝陛下,都不會給他們做主的。
本以為會是個這個長安侯,是個多么了不得的人物那名揚州官吏,才會忌憚這個長安侯的勢力,勸他們息事寧人呢。
但剛剛發生在朝堂上的一幕,他們也看在眼里了,等他們的話音落下,皇帝陛下,都沒來得及說話呢,就有將軍站出來,為他們伸張正義了。
仰慕固然是仰慕,不過,這也從另一個地方,說明了那名長安侯,其實,并不是擁有多大勢力的,要不然那名將軍,也不會主動跳出來包攬此事了。
而且,從剛剛的眾人反應來看,這位長安侯,在大唐的影響力,想來也是不怎么如意。
因為,就在剛剛太子說要包攬此事時,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有一人,愿意站出來為他說話的。
郁悶了多日的心情,忽然間變得舒暢起來,得虧是沒聽那名揚州官吏的話,來到長安后,又從唐儉那里,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下,那名長安侯的身份。
在得知,那名長安侯,不過是一名教習而已后,倭國人立刻便認為是,這位長安侯一定是跟那揚州官吏相識,所以。那名揚州官吏,才會出面嚇唬他們。
而剛剛的事實,也已經證明了他們所料不錯,這名長安侯,的確是如他們猜想的,事實上。在大唐根本沒什么地位。
在揚州時,大概以為他們是遠道而來的人,就會任他欺凌,而忍氣吞聲的,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直接撞毀了兩艘船艦。
只是沒想到,他們日出東方之國的人,不會那么輕易的放棄認輸的,哪怕是在大唐。也是一樣的道理。
得到了想要的,跟著唐儉從宮里出來,剛剛走出宮門,就又遇上了那名,先前進宮時,遇到的那名年輕人。
看得出來,這名年輕人也是個熱情好客之人,即便是在跟唐儉說話的時候。也時不時會轉過頭,沖著他們點頭致意。
這使得幾名倭國人。立刻對眼前的這名年輕人,好感度‘噌噌’上漲。
然后,他們幾人在這里說話的時候,那名先前出現的將軍,便邁著大步,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小使感謝老將軍。方才在朝堂上仗義執言!”眼見得程咬金邁步而來,倭國的那名使節,立刻整理一下衣袍,快步上前幾步,對著程咬金恭敬的一彎腰。感激著道。
他們遠道而來,并非只是互遞國書,更重要的目的,還是希望能得到大唐的資助,或者,對他們倭國,徹底開放商貿。
所以,這次從倭國而來,船上帶了很多的寶物,就是想以此來結交大唐的權貴,好在皇帝面前,為他們說話。
而眼前的這位老將軍,能夠直接坐在朝堂里,并且,能在皇帝面前,直接毛遂自薦,這就說明,老將軍的身份、地位,在大唐相當了不得了。
擁有尊貴無比的身份,剛才又在朝堂上,肯站出來為他們說話,這樣的權貴人物,若是就這么錯過了,那真是要遭天譴的。
“感謝什么!”程咬金黑著一張臉,一臉正義化身的模樣,對著倭國的使節說道:“這里是大唐,做錯了便是做錯了,豈能就因為乃是老夫的子侄,就輕易的揭過去!”
“老將軍之言,確實叫小…”一開始聽著程咬金的話,倭國的使節,還沉浸在程咬金一臉的正義當中。
只不過,等到話說到一半,忽然一下子驚醒過來,難以置信的抬起頭,望著程咬金道:“子侄?老將軍的意思是,那位長安侯,乃是老將軍的子侄?”
這也太讓人措手不及了吧!
剛剛在朝堂上時,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這會兒語氣中,分明就是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什么叫不能輕易揭過去,既然是自家的子侄,那不是更應該避嫌嗎,怎么還直接主動往上湊呢?
“多新鮮?”程咬金聽到倭國使節的話,鄙夷的撇了撇嘴,大大咧咧的說道:“要不是俺老程的子侄,誰稀罕管你們這破事情!”
說完這句話,程咬金立刻背負著雙手,對這趙諶招呼一聲,便向著不遠處的自家馬車走去,對于身后目瞪口呆的倭國人,竟是理都不理。
“告辭了!”眼見程咬金已經上了馬車,趙諶隨后,也對著唐儉一拱手,轉身就向著木丘的馬車而去。
今兒乃是老秦的誕辰,這會兒秦玉顏早就等在府上,等著他一起過去呢,方才程咬金招呼他,便就是為了此事。
“唐大人,這位長安侯,的確是這位老將軍的子侄?”等到程咬金走了,趙諶也已經走了,兩名還在呆滯狀態的倭國使節,這才一臉木呆呆的望著唐儉,狐疑的問道。
“差不多!”唐儉微微皺著眉,腦袋里還在盤算著,到哪里弄點錢,請趙諶在四樓擺一桌,聽到倭國使節的話,唐儉頓時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應該跟兒子差不多才對!”
太特么的震驚了!
唐儉這話一出,兩名倭國人,立刻便猶如兜頭澆下了一桶冷水一般,臉上的神情,一瞬間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那唐大人,不是說長安侯乃是一名教習嗎?”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名倭國使節,這才苦著臉,望著唐儉有點埋怨似的說道。
“那怎么了?”唐儉聽到這話,本來走在前面的人,一下子停下來,回頭望著倭國使節說道:“誰說的勛貴不能做教習,陛下還是校長呢!”
“噗!”唐儉的這話,殺傷力太過驚人,聽到唐儉這話,那名倭國使節,頓時一口氣沒來得及呼出,生生就給堵在嗓子里,使勁的在原地咳嗽起來。
“唐大人說的可是長安學宮!”倭國的那名老者,聽到這里時,忽然皺了皺眉,疑惑的望著唐儉,試探的問道。
“要不然呢?”唐儉聞言,無奈的攤了攤手道:“除了這座長安學宮,能夠讓陛下做校長,讓長安侯做一名教習,天下間還能那里有?”
“那請問唐大人!”聽到唐儉這話,倭國老者的臉上,已經是一片死寂,微微吸了口氣,再次望著唐儉問道:“這位長安侯,除了是那名老將軍的子侄,還有什么別的身份嗎?”
“公主駙馬算嗎?”
“…算!”
“翼國公的女婿算嗎?”
“…算!”
“長安學宮的締造者算嗎?”
“仙人弟子算嗎?”
“對了,還有一點!”唐儉每問一句,倭國人便點頭答應一句,到了后來時,倭國人只剩下了目瞪口呆,而唐儉卻像是惡趣味似的道:“方才跟你們點頭的,其實就是長安侯本人!”
他娘的,不說出來,實在是憋的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