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池里面飛出的石蛋,在空中呼嘯著,以極快的速度,直奔那些直奔城池而來的叛軍。
下一刻,便聽的‘轟’的一聲,一枚發射出去的石蛋,已經急速的落下,發出巨大轟鳴的同時,猛地砸在了叛軍叢中。
一名叛軍,在石蛋砸來時,根本來不及躲閃,便一下子被石蛋砸中,就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石蛋,瞬間砸成了肉醬。
“前進,不要停下!”馮喧手下的一名部落酋長,這時候就處在第一梯隊中,眼見城里的投石機,開始侵吞他們的人命,頓時揮舞著戰刀,嘶聲吼叫著。
空中的石蛋,呼嘯著,急速向著他們而來,落下時,便總會有倒霉的家伙,來不及躲閃,便死在石蛋下面。
轟!轟!轟!轟!
一枚一枚的石蛋,在空中呼嘯著,帶著尖銳聲,砸向叛軍叢中,被當場砸死的叛軍,化為一灘肉泥,不幸沒被砸死的,則凄慘無比的躺在地上,使勁的慘叫著。
“沖上去,沖上去,加快速度!”叛軍的人群里,馮喧的酋長們,就像是瘋狂的催命師,不斷的叫囂著,即便滿天都是飛舞的石蛋,然而,,卻依舊不停的催促著。
一枚石蛋呼嘯著,斜斜的飛來,那名還在揮舞著戰刀,不停催促手下戰士前進的酋長,猛然聽到巨大的呼嘯聲,剛剛才一轉身,石蛋便已經在他的瞳孔里放大。
下一刻,便聽的‘轟’的一聲,那名酋長剛剛驚恐的張大嘴,急速而來的石蛋,便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
而石蛋的余勁未減,就像是推土機一般,推著那名酋長后退,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里面全是被剛剛流淌出來的鮮血染紅的泥土。
“準備放箭!”石蛋根本沒發阻止叛軍的腳步,站在城池上方的程處默,眼見得第一批叛軍,已經進入射程范圍,猛地舉起手中的刀,嘶聲吼叫起來。
“吱呀呀”的酸牙聲,在城墻上響起,隨著程處默的鋼刀猛地斬下,便聽的‘嗡’的一聲顫鳴,瞬間,便見的一片黑云,從城池上急速的‘飄’向下,急速的沖著叛軍而去。
“——抓盾!”密匝匝的箭矢,在空中形成一片黑云,急速的沖著叛軍而來時,叛軍中的酋長們,頓時嘶聲吼叫起來。
這聲音,剛剛才一落下,空中急速而來的密匝匝的箭矢,便帶著尖銳的破風之聲,鋪天蓋地般的落下。
而在箭矢落下的瞬間,只聽的‘哚哚哚哚’的聲音,不絕于耳,周圍更是響起一大片慘叫聲。
即便頭上頂著圓盾,然而,面對這由隱門研制出來的鋒銳箭頭,區區一個竹編的圓盾,卻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
急速而來的箭矢,帶著破風之聲,在到達叛軍頭頂時,鋒銳的棱形箭頭,便絲毫也不停頓的穿過圓盾,帶著的余勁,鉆入叛軍的身體。
叛軍中有腦袋直接被箭矢穿透的,有身體被箭矢穿透的,此時,便在第一輪箭雨后,大聲的慘叫著,倒在血泊當中。
“準備,放!”城頭上的程處默,雙目帶著冷酷之色,看著下面越來越近的叛軍,再一次揮動鋼刀,嘶吼著揮動鋼刀。
隨著這一聲吼叫,就聽的‘嗡’的一聲顫鳴,再度響起,瞬間箭矢形成的‘黑云’,再一次破空而出,密密麻麻的覆蓋向城下的叛軍。
而這一切,都只發生在極短的時間里,剛剛平靜的戰場,早已經變得慘烈無比!
程處默的吼叫聲中,箭雨一波一波的落下,叛軍被箭雨射中的,當場便倒在血泊里,發出巨大的慘叫聲。
而更多的叛軍,則繼續頂著頭上的圓盾,向著城池接近!
“沖上去!”眼見得距離在拉近,叛軍中的酋長們,在這時更加瘋狂的催促起來,戰刀揮舞著,吼聲夾雜在‘嗚嗚’的箭雨中。
“殺啊!”短短的一段路,使得許多的同伴,輪番死在了投石機跟箭雨當中,當這一刻,快要抵達城池時,一路艱難而來的叛軍,終于爆發出了怒氣。
隨著,一名叛軍士卒的吼叫,上萬名躬身前進的叛軍,猛地直起身來,扛著云梯,便直奔城池而來。
高高的云梯,被支在了厚實的城墻上,在云梯還沒徹底放穩的時候,已經有叛軍,嘴里咬著刀,猛地跳上云梯,瘋狂的開始向上爬。
殺聲震天,整個南撫州城池,都在這一刻,仿佛都被撼動了一樣,劇烈的搖晃起來。
城墻上的馬周,此時,站在那里左右的調度著,將剛剛由民夫運送上來的滾石、壘木,全都推到城墻邊上,瘋狂的扔向城下的蜂蛹的叛軍。
高達數丈的城墻上,滾石、壘木像雨點一樣的落下!
剛剛順著云梯,爬到半途的叛軍士卒,一抬頭猛地看到,瞳孔里迅速擴大的滾石,剛剛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被滾石砸中。
在被滾石砸中的一刻,就像只斷線的風箏似的,一路慘叫著,重重的砸在城下,嘴一張,便是一大口內臟混合著鮮血,猛地噴出。
然而,身旁全是震耳的喊殺聲,不幸被滾石砸中的叛軍士卒,慘叫都還沒結束,身上便不知多少同伴踩過。
“去你娘的…”一名逃過了云梯,剛剛爬到城墻上的叛軍士卒,才從外面露出一個腦袋來,便聽的一聲怒吼,瞬間便覺的一陣凜冽的刀風襲來。
下一刻,一顆大好的腦袋,便被高高的拋起,一路噴射出鮮血,重重落在地上,骨碌碌的滾到一邊去了。
等到停下來時,臉上的表情,都還停留在上一刻的驚訝中!
“燒死他們…”叛軍的人數居多,只不過片刻的時間,堆積如山的滾石、擂木,便已經消耗一空,馬周還在那里嘶吼著,程處默卻已經拼命的吼叫起來。
位于夾城內側的空地上,幾口大鐵鍋,正架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上,大鍋里青煙裊裊,里面發出‘咕嘟咕嘟’的沸騰聲,一股令人窒息的熱量,正從里面散發出來。
聽到上面程處默的吼叫,守在大鐵鍋前的僚人戰士們,則快速的抄起抹布,在鍋邊上豎著一搭,不顧鍋邊上灼人的熱量,幾人合力便抬著燒的沸騰的沸油,奔著城池上面而去。
下一刻,滾燙的熱油,被一勺一勺的澆下去,凡被熱油澆中的叛軍士卒,立刻便發出慘叫,從云梯上滾落下去。
雙手拼命的抓著,被熱油淋中的面目,發出非人一般的吼叫聲,拼命的在地上打著滾,卻不料,腦袋上的疼痛還沒顧得上,身上隨后又被潑下的熱油淋中。
然而,即便是這樣,也沒能阻止叛軍的進攻,城下的叛軍,在酋長們瘋狂的催促下,前仆后繼的涌來,仿佛一群不怕死的瘋子般,爭先恐后的順著云梯攀爬。
而在這期間,叛軍特制的巨大撞車,也緩慢的來到城下,在叛軍一聲聲的口號聲中,猛烈的撞擊著城門,發出‘轟’的巨響。
固若金湯的南撫州城池,仿佛都在這樣猛烈的進攻下,劇烈的搖晃著,就如同此刻馬周,顫抖的雙手一樣。
手里的鋼刀上,還在往下滴血,這是剛剛從一名叛軍胸膛里穿過時,留下的血跡,沿著馬周垂下的刀尖,慢慢凝聚成一滴濃稠的鮮血。
而后,滴落到馬周腳下,與更多的鮮血,匯聚成一灘,卻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液了!
這已經是馬周殺的第幾個人,馬周已經忘了,似乎從第一個叛軍爬上城池,他手中的鋼刀,就沒停止過揮動,一次一次的捅進去,而后,再捅向另一名叛軍的胸膛。
握刀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著,就如馬周此刻看著蜂蛹而至的叛軍,心在微微顫抖一樣!
“你來呀!”而在南撫州城池,陷入又一輪的猛烈攻擊時,距離南撫州城池一里,同樣被叛軍團團包圍的隱門學宮里。
一年多都未曾見到的姬凝兒,此刻,就站在學宮一處高高的石臺上,遠遠望著正遭受叛軍猛烈攻擊的南撫州城池,語氣中帶著哭腔,雙手合十,祈求似的開口。
“快來吧,你不是仙人弟子嗎?為什么你還不來啊!”說這話時姬凝兒,一張清瘦的臉頰上,卻已經是珠淚滾落。
遭逢大難,面臨人生的突變,一連串的事情,使得姬凝兒的心,早就面臨著崩潰的邊緣,此時此刻,姬凝兒所思所盼,就只有趙諶能夠突然出現在南撫州。
然而,仿佛是老天聽到了姬凝兒的祈求似的,就在姬凝兒,雙手合十,帶著哭腔祈求時,忽然,就聽到一名學宮里的書癡,驚喜莫名的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聽到這名書癡伯伯的聲音,原本閉著雙眼,苦苦祈求的姬凝兒,猛地張開眼,順著書癡手指的方向望去。
下一刻,便見的姬凝兒的嘴唇,微微張開,雙手猛地一下捂住嘴唇,目光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過了許久,這才開口驚喜的道:“他果然來了,他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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