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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意義不同的大朝會

  過了兩天年,給各個老將那里,都去拜了年,剩下的日子,趙諶那都沒去,就在府上天天跟長孫沖這些人在一起,胡吃海喝,喧鬧聲簡直都能把房頂掀了。

  只是,唯一有點遺憾的是,往年最能折騰的程處默,今年卻沒來,把自己關在后宅臥房里,陪著朵麗母女倆。

  兩天的時間,也就是一晃神的功夫就過去,這天早上醒來,趙諶在襄城的伺候下,穿戴停當,隨后登上木丘的馬車,天色蒙蒙亮時,便向著皇宮而去。

  今兒是大年初三,大朝會的日子,也是他跟秦玉顏大婚的日子,不過,大婚的事情是在正午,早上必須得去參加大朝會。

  今年的大朝會,跟往年不同,真要論起來,差不多跟貞觀元年的那次大朝會,其包含的意義大抵相同。

  因為,這次的大朝會,是在打敗雄踞漠北的突厥之后,召開的大朝會,而且,大朝會上還有漠北各部落的人,都是來向大唐表示臣服的。

  沒有人敢錯過這樣的大朝會,這是李二最為光榮的時刻,家國天下,大唐打敗了突厥,最后的榮耀不是屬于大唐的軍隊,而且,屬于李二自己。

  很蛋疼,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趙諶在前往皇宮的路上,腦海里惡意的揣測著,李二此刻的得意樣子,估計,都快興奮的快迫不及待了吧!

  此時,天還沒完全亮,早上的空氣中,還帶著一絲透骨的寒意,來到皇宮門前時,已經是車水馬龍,人頭攢動。

  不光是大唐的官員,還有漠北各部落的人,這時候,三五成群的站在那里。在清晨的寒風中,輕輕地跺著腳,小聲的交談著。

  大唐的官員臉上,一個個都帶著掩飾不住的笑臉。即便,往日里顯得古板的孔穎達等人,這時候也是一臉的喜悅之情。

  突厥自興起漠北,就一直成為大唐的威脅,時刻威脅著大唐。原以為是個不可撼動的存在。

  結果,這次大唐進軍漠北,只是一戰之下,就讓雄踞漠北的突厥連根拔起,這樣的事情,就是普天同慶的,身為一個大唐人,沒有為之興奮自豪的。

  看到趙諶的馬車出現,原本正在談笑風聲的眾人,一個個頓時停下來。目光望向了趙諶,除了孔穎達幾人,臉上閃過一道復雜之色外。

  其余人等,則都望著從馬車上下來的趙諶時,沖著趙諶微微點了點頭,雙目中,露出喜悅的神色。

  至于,那些漠北各部落的人,此時眼見趙諶出現,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身子一下子站直了,目光望向趙諶時,一手撫胸,向著趙諶微微躬身。

  恐懼。或者說是,忌憚!

  這次漠北之戰,趙諶先后拿出的東西,著實讓這些部落的人,感到了恐懼跟無力!

  更重要是,他們其實也已經打聽清楚了。正是因為趙諶,從而改變了大唐對草原的政策,一個可以讓大唐皇帝都能改變主意的人,這才是他們最為恐懼的。

  趙諶已經很久都沒來上朝了,從馬車上下來,目光向著四周的人群望了一眼,看見老秦的身影,就在那邊后,便直直的向著那邊而去。

  只是,還沒走到老秦身邊,身后忽然又傳來了一聲車馬的聲音,轉頭去看時,就見那輛馬車緩緩駛進皇城。

  隨后,等到馬車停下時,從馬車里下來一名少年,身著華貴的衣袍,懷里抱著一只做工十分精致的匣子,身前身后跟著幾名膀大腰圓的武士。

  看到這名少年,趙諶的雙目,頓時禁不住微微瞇起,目光望了一眼少年。

  隨后,望向皇城外面時,果然就見皇城外面,還停著一輛馬車,靜靜的停在那里,車簾子垂下,似乎里面的人,在等待著什么似的。

  少年從馬車上下來時,原本一張皺巴巴的臉上,帶著一抹緊張的神色。

  只不過,當少年的目光,隨后發現前面趙諶的身影時,臉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隨后,臉上便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然而,當少年準備舉步向前時,趙諶卻站在那里,無聲的對著少年笑了笑。

  看到趙諶臉上的微笑,少年這才意識到什么似的,原本準備上前的人,忽然間有點失望的停了下來。

  看到少年臉色有點失望的停下來,趙諶微微頓了頓,這才轉身,又向著老秦那邊而去。

  這少年不是別人,自然便是煬帝的嫡孫,一出生就死了雙親,后來跟著蕭后顛沛流離的楊政道了。

  而楊政道懷里抱著的,自然也是那方用和氏璧打造的傳國玉璽了。

  一大幫人站在宮門外等了許久,某一刻,緊閉的宮門,終于緩緩的開啟,等到老太監的聲音從里面傳出后,眾人這才魚貫進入宮門。

  偌大的太極殿,已經徹底煥然一新,從殿頂垂下的帷幔,全都被換上了簇新的,包括群臣的蒲團,都已經被換上了新的。

  趙諶隨同群臣一塊步入大殿,羅列在大殿兩側,靜靜的等待著李二出現。

  等待了不多時,便聽的,偏殿里環佩叮咚,一身滾龍袍服,頭戴通天之冠的李二,在一眾內侍宮人的簇擁下,緩緩從偏殿里出來。

  而同樣身著明黃色袍服的李承乾,就跟在李二的身后,等到李二大殿的上面,李承乾這才不緊不慢的來到群臣的前面,面向大殿上面的李二站定。

  下一刻,群臣拜服,大殿里頓時山呼海嘯,群臣齊齊的聲音,震得整個大殿里‘嗡嗡’作響。

  站在大殿上面的李二,目光透過通天冠的吊墜,望著下面的群臣以及各部落的人,雙臂微微張開,仿若是要擁抱世間似的,威嚴的聲音,從大殿上面傳來:“諸位愛卿免禮!”

  “朕自登基以來,勵精圖治,不敢有絲毫懈怠之心!”群臣拜畢,此時,都站在大殿的兩側,微微低著頭,聆聽著李二在上面說話:“我大唐自建立以來,突厥每每犯我邊疆,給我大唐造成難以估量的災難!”

  “武德九年,更是不顧盟約,悍然入侵我大唐,鐵騎甚至抵達渭水橋邊!”李二的目光冷冷的望著下面,雙臂微微張開著,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繼續說道:“兵兇戰危,是朕搬空了府庫,這才使得突厥頡利,撤兵而去!”

  說到這里時,站在上面的李二,目光向著大殿下面的群臣望了一眼,微微停頓少許,接著又痛心疾首的說道:“此等恥辱,朕每每想起,便寢食難安,若不除去突厥,我大唐百姓,將永無安寧之日。”

  “故,朕自那時,秣馬厲兵,絲毫不敢有所懈怠!”李二的目光望著下面,繼續大聲說道:“終于在兩年之后的今日,在我大唐數萬將士的勇猛下,徹底擊敗了突厥,為我大唐的社稷,鏟除了一大隱患,朕心甚慰!”

  “太不要臉了吧?”趙諶此刻就站在下面,聽著李二在上面說的話,頓時驚訝的微微張開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在心里哀嘆道。

  不過,心里這么哀嘆著,目光遠遠的望著上面,還在慷慨陳詞的李二,看到李二一副人間帝王的威嚴氣勢。

  再看看下面一眾群臣,聽著李二在上面的話,一個個露出激動的神色,趙諶明智的低下了頭,嘴唇無聲的動了一下,無聲的吐出兩個字。

  “陛下圣明!”李二的慷慨激昂的演講終于結束,等到李二結束演講的時候,位于群臣之首的長孫無忌往前跨了一步,率先開口。

  而自長孫無忌開口之后,下面的群臣,隨后便也跟著長孫無忌一起,向著大殿上面的李二,微微躬身,齊聲開口。

  一時間,李二站在大殿上面,下面群臣的高呼聲,震耳欲聾,整座大殿里都回蕩著,陛下生圣明的話,震得人的耳鼓都‘嗡嗡’作響。

  意氣風發!

  今日的李二,絕對是最意氣風發的時候!

  然而,這還沒完,等到群臣高呼過后,隨即分坐兩旁,懷抱著一只精致匣子的楊政道,便站在了大殿的中間。

  高舉著精致的匣子,孤單單的站在大殿中間,向著大殿上方的李二,結結巴巴的開口道:“陛下英明圣武,威名四海,今有傳國玉璽一枚,微…微臣楊政道,特地向圣明天子奉上,愿大唐江山永固…”

  聽的出來,楊政道的這些話,都是事先就排練好的,只不過,楊政道到底是年幼,面對著太極殿里群臣,難免有些膽怯起來,說出來的話,也顯得結結巴巴的。

  然而,到了此時,已經沒有人去追究,楊政道話語中的磕巴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楊政道的話,望向了楊政道高舉過頂的那只精致匣子。

  “此乃天賜圣物!”李二的目光里有著壓抑的興奮,不過,卻還是站在大殿上方,望著下面的楊政道開口道:“如今,愛卿既能奉上此圣物,誠心可嘉!”

  這話落下時,站在李二身旁的老太監,隨即便走向楊政道,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從楊政道手里捧過匣子,學著楊政道的樣子,將匣子高舉過頭,送到了李二手中。

  李二接過玉璽的匣子,而后,當著群臣的面,將匣子打開,從中小心翼翼的取出玉璽,低著頭凝視了。

  片刻之后,便在下面群臣期待的目光中,雙手捧著玉璽,高高的舉了起來。

  “臣等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愿大唐千秋萬世,江山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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