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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趙諶的心事

  ,大唐小侯爺!

  趙諶到底還是蘇醒過來了,顯然,蕭后的挑血療法,起了很大的作用。

  只不過,人雖然已經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可精氣神,卻還是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畢竟是發了高燒,整個人猶如虛脫了一般。

  三十九度,也就是蕭后給他挑了血,要不然,再耽擱下去,即便是醒了,那也是徹底變傻了。

  蕭后的爬犁,于是,就被安排在了趙諶身旁,由蕭后來照顧趙諶。

  這時候已經顧及不到什么了,趙諶需要有人照顧,事實證明,在軍營里,沒有誰比蕭后更適合的人選了。

  一路上,不管是宿營還是趕路,蕭后的爬犁,始終都跟隨在趙諶身側,于是,趙諶偶爾無聊的時候,會跟蕭后交流。

  只不過,大半時間都是趙諶在說,一旁的蕭后,則只會沉默著附和,這是一個真正出身世家的女人,骨子里,就帶著那種江南的書卷氣息。

  哪怕,如今看上去是一副垂垂老矣的樣子,可那股氣息,卻還是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趙諶這次高燒一次后,整個人突然變得健談起來,趕路的過程中,一直都在說著話,而蕭后,則跟楊政道兩人,一直沉默的聽著。

  偶爾,當趙諶說起長安城時,蕭后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會露出短暫的愣然,目光里神思恍惚,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可看得出來,對于長安城,蕭后的內心里是極其復雜的。

  當年的長安。還不叫長安的時候,蕭后便是那座城的主人。正當年花,風華絕代。可惜,一夜之間,烽煙四起,所有的一切,都一瞬間化為光影。

  年華逝去了,留給蕭后的,只剩下這一臉的風霜,和遭受過的磨難!

  晚上宿營的時候,趙諶的爬犁。就跟蕭后的緊挨著,當所有人都擠在爬犁上,沉沉進入夢想的時候,趙諶卻睜著眼睛,望著頭頂的夜空,默默無聲的發呆。

  沒睡的不光是趙諶一人,還有旁邊的蕭后,爬起來,照看趙諶時。借著營地里那‘噼啪’燃燒的火光,看清楚趙諶睜著的雙目時,蕭后明顯微微呆了一下。

  “前輩不用再起來了的!”趙諶將目光收回,轉向一旁沉默著。替他檢查毯子的蕭后,微微頓了頓說道:“這些事我自己會做的!”

  “小哥兒有心事吧!”蕭后聞言,微微笑了笑。望著趙諶時,忽然開口說道:“看你嘴唇上都上了火!”

  “…夢見了一個人!”趙諶聽到蕭后這話。沉默了許久,這才重新望著蕭后。說道:“這幾天一閉上眼,老是就會出現!”

  “…是蘭?”蕭后也算是半生歲月了,只要聽聽趙諶說話的神態,便能猜到一半,這時候,便望著趙諶問道:“小哥兒昏迷的時候,總是在不停的叫著!”

  “嗯!”趙諶聞言,禁不住稍稍愣了一下,待聽到蕭后說起,是他昏迷中說出的時,望著蕭后輕嗯了一聲,而后問道:“我還說什么了嗎?”

  “…好像還說了時光什么的!”蕭后站在趙諶的旁邊,望著趙諶,回憶著趙諶在昏迷中說過的話,一五一十的說道:“除此之外,便沒有了!”

  聽到蕭后的話,趙諶無聲的嘆了口氣,這就是他這些天,一直夢見的東西,也是導致他上了心火的原因!

  隊伍一路向著定襄城進發,走走停停的,不過,是因為爬犁的緣故,速度比來時要快了很多。

  等到第五日的中午時分時,眾人的視線中,便出現了一座灰撲撲的城池,那便是定襄了;只不過,與他們離開時的情形不同,此時的定襄城里,已經駐扎了唐軍。

  老尉遲恭一早便得到了李靖大軍回來的消息,這時候,正帶著人站在定襄城外,而在老尉遲恭的身后,則是東路軍的所有將領士卒。

  此時,便都站在定襄城外,一個個神情激動的望著這支在漠北風雪中追擊頡利,最終得勝而歸的隊伍。

  某一刻,當隊伍慢慢到了近前時,先是一名將校,

  到隊伍到了近前,這才一臉喜悅的迎上前來,遠遠便拱手開口道:“大總管幸苦了!”

  “應該的!”李靖臉上也掛著微笑,能夠從漠北擒回頡利,順順利利的回到定襄,心里面總還是很高興的。

  “那小子呢?怎的不見他?”老尉遲恭跟李靖說了會兒話,目光立刻便望向隊伍中,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好奇的開口問道。

  這次漠北戰事,趙諶給了他們所有人,一個巨大的驚喜,尤其是在惡陽嶺上,一個人幾乎轟平了突厥人的營地。

  事后,尉遲恭也親自去看了,結果就是十足的讓他震驚了,看著惡陽嶺上,被轟平的地方,尉遲恭怎么也想不明白,趙諶用的究竟什么東西。

  無奈,趙諶去了漠北,心里便是再如何的心癢難耐,也只能干巴巴的等著,而今,總算是盼著趙諶回來了,老尉遲恭便想急著見識一下那東西。

  至于說頡利,老尉遲恭卻是興致缺缺,反正都是被俘的人,大概所有人都是一個德行!

  “有點不好!”李靖背負著手,跟尉遲恭一起回過頭,望著身后的隊伍,無奈苦笑了一聲,說道:“不小心染上了風寒,回來的路上,還高熱不退!”

  “風寒!”老尉遲恭聞言,頓時露出訝然的神色,尉遲恭這里,雖說也有一部電報機,可卻并沒有自行接受的權力,因此,對于趙諶患了風寒的事情,自然是一無所知。

  “沒事吧小子!”說話的功夫,老尉遲恭已經來到趙諶所在的爬犁,撥拉開毯子的一角,望著里面神情萎靡的趙諶。皺著眉問道。

  “尉遲伯伯不必擔心,小侄已經好多了!”趙諶也不想。就這么躺在爬犁里,跟尉遲恭說話。可無奈,身子現在虛得很,感覺渾身的關節,都在疼痛,

  “沒事就好!”看到趙諶的臉色紅潤,老尉遲恭頓時松了一口氣,望下趙諶咧著嘴笑道:“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干得好!”

  這話落下,老尉遲恭便已經放聲大笑。躺在爬犁上的趙諶,嘴角微微上揚,跟著露出一個笑容,只不過,那笑容便顯得有點兒牽強。

  城里早就備下了熱湯熱飯,趙諶一行人進入城中時,城內煙霧繚繞,足足七八口大鍋,正架在大火上。里面熱氣翻涌,一股股牛羊肉的味道,漂浮在空氣中。

  趙諶一進入城內,便直接回了尉遲恭給他安排的屋子。一頭倒在榻上,便睡了過去,便是外面再如何喧鬧。這時候他也顧不上了。

  李二似乎已經忘了他一樣,自從電報發出去后。便一下子石沉大海,連個回信都沒有。似乎在考究他的膽子,敢不敢在他沒有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回到長安去。

  “你瘋了嗎小子?”整整睡了兩天,總算是好了許多,正爬起來,坐在火爐旁喝著小米粥時,老尉遲恭陰沉著臉,走了進來,大刀金馬的坐在趙諶對面,一雙目光里怒氣上涌,瞪著趙諶開口道。

  他也是剛剛才從李靖嘴里得知的,趙諶竟然會膽大妄為的逼迫陛下,為了這事兒,他當才還跟李靖大吵了一頓。

  “我知道!”趙諶聽到尉遲恭的話,端著小米粥,抬起頭望著面前的尉遲恭道:“可我沒時間了啊!”

  “什么沒時間了?”尉遲恭聽到這話,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一臉不解的望著趙諶問道。

  “這次不光是想讓陛下拿出態度!”趙諶聞言,卻不回答尉遲恭的話,反而沉吟著,望著尉遲恭,輕笑了一聲道:“而且,這次回長安后,我會把有些東西,都交給陛下!”

  “…到底出了什么事?”趙諶這話一出,老尉遲恭眼里的憤怒,忽然消失不見了,轉而換上的是一臉疑惑不解的神色。

  “我也不敢肯定!”趙諶聽到尉遲恭的話,沖著尉遲恭輕笑了一聲,微微吸了一口氣道:“假如,事情真的像我猜測的那樣,那就給我的時間,就真的不多了!”

  聽到趙諶這話,尉遲恭登時驚訝的張大嘴,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只不過,任憑他如何詢問,趙諶卻都只是搖頭輕笑,至于什么事情,卻是死活不說。

  在定襄又足足待了數十天,李二的電報,卻還是沒能等來,倒是趙諶等來了杜如晦一行人。

  看到杜如晦一行人到來,趙諶的嘴角,頓時微微上揚,李二沒來電報,卻將杜如晦直接派來了,這說明,李二已經開始被他逼迫的動搖了。

  有點作死,不過,真的無所謂了!

  “你啊!”杜如晦一見到趙諶,便使勁的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望著趙諶有點無奈的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好端端的,等到戰事一結束,便高高興興的回長安不好嗎?”

  “若是按照陛下的那種綏靖政策,那樣的勝利,真的讓人無法接受!”趙諶就坐在杜如晦對面,此時,房間里就只有他倆,因此說起話來,便有些無所謂起來。

  “但你可知道,如此一來,大唐便會面臨的局勢嗎?”杜如晦十分不理解的望著趙諶,都有點想不通,趙諶難道看不清楚,這么做會給大唐帶來的可怕后果。

  “不怕啊!”趙諶吸了一口氣,望著杜如晦道:“只要陛下愿意,便是將整個草原端了,我也可以給陛下提供所需要的武器!”

  聽到趙諶這話,杜如晦頓時吸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的望著趙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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