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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回長安的理由

  帳篷被士卒們,三下五除二就給拆了,又放在地上,小心的折疊好了,這才幾個人抱著來到趙諶的面前,將帳篷以及其他的東西,都恭敬地放在趙諶的面前。

  “侯爺,都好了!”剛剛在頡利面前冷著臉的士卒,這時候面對趙諶的時候,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對著趙諶討好似的說道。

  此時,隨著士卒們拆除了帳篷,剛剛還呆在帳篷里的頡利,這時候,仿佛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那里,耳聽著周圍大唐士卒們的嘲笑聲,一時間倒是真的成了猴子似的,臉色陣青陣白。

  尤其,目光望向趙諶時,似乎想努力露出一個微笑,可最終看到趙諶臉上露出的冷笑時,臉皮微微抽動了一下,最終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抬走!”既然東西都收回來了,趙諶便沒了想要繼續在這里待下去的興趣了,遠遠望了一眼那邊的頡利,隨后丟下一句話,便轉身率先向著玄甲軍營外走去。

  “侯爺,某家也幫忙吧?”

  “還有某家呢!”

  此時,周圍本就圍了很多的士卒,眼見得趙諶收回了帳篷等物,又將頡利趕了出來,內心里那個痛快,就別提了,若非,顧忌著李靖的感受,就差當場歡呼了。

  東西其實并不多,趙諶帶來的十幾個僚人親衛,就能一次性搬走,可架不住周圍士卒們的熱情,本來趙諶帶來搬東西的僚人親衛,最后卻兩手空空,臉色尷尬地跟在一幫明顯興奮過頭的始祖后面,一路出了玄甲軍軍營。

  “他娘的,這叫什么事啊!”目送著趙諶在前呼后擁的走出軍營,剛剛還在找陳面前擺出一副諂媚的士卒,這時候直起身子,郁悶的使勁的揉了揉面頰,低聲罵了一句。

  這次,李靖將頡利保護起來,并且,給了頡利帳篷跟火爐這樣的東西,無形中,讓他們幾個看守頡利的士卒,成了眾矢之的。

  那些士卒們,明明知道他們幾個也是奉命行事,可心里的怨氣不敢向皇帝陛下跟大總管表達,就只好把氣撒在了他們幾個的身上。

  當真是被冤枉死了啊,其實,他們幾個何嘗不想宰了頡利小兒的,只是,這種話沒人愿意聽,他們要的只是沖他們幾個發發牢騷而已。

  “都愣著干嘛,趕緊給頡利小兒想辦法弄過夜的地方去吧!”士卒兀自嘆了一口氣,回頭望著那邊的頡利一眼,頓時,無限惆悵了一聲,轉身對著身后幾名同樣跟他一樣,一臉郁悶的士卒們說道。

  這話落下,便已經轉身,向著頡利那邊走去!

  趙諶帶著一大幫人出了玄甲軍的營地,本來打算直接回飛虎軍營地的,只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轉身向著飛虎軍營地的人,卻忽然轉過身,向著另外一邊走去。

  身后的眼見趙諶突然轉身,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一時間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愣愣的站在原地發了一會愣,彼此,面面相覷了一眼,便也轉身繼續跟著趙諶身后,向著那邊走去。

  隨著趙諶向那邊走去,身后的士卒中,已經有機靈的意識到了什么,目光中出現了微微的猶豫,不過,看到身邊的其他人,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只得狠狠地咬了咬牙,繼續跟著趙諶向那邊走去。

  果然,不大的功夫,一行人跟著趙諶過去時,就在眾人的視線中,便出現了一輛靜靜停在那里的牛車,看到前面的牛車,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間愣在了那里。

  而今,在整個營地里,有兩處地方是禁忌,第一處地方,自然便是頡利那邊,而這第二處地方便是牛車這里了,比起頡利的那邊,這邊才是他們真正的禁地。

  牛車里的那兩人,身份很特殊,并非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接觸的,所以,為了安全計,他們都對這里躲得遠遠地,生怕會平白無故的惹來禍事。

  只不過,他們卻沒料的是,趙諶竟然會將他們帶到這里來,一時間抱著東西,彼此面面相覷著,臉色猶豫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倒真的是進退兩難了。

  “將東西都放在這里,各自回營去吧!”然而,就在他們進退兩難時,走在前面的趙諶卻像是背后生了眼睛似的,腳下不停,繼續向著那邊的牛車走去,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后的他們說道。

  趙諶的這話落下,身后的士卒們,頓時如釋重負般松了一口氣,只不過,雖然如此,可一個個臉上都神情尷尬,彼此面面相覷著,就像是做了什么對不起趙諶的事情一樣。

  跟在趙諶身后的十多名僚人親衛,這下子,總算是不用再空著手了,一個個走過來,從士卒們的手里,接過帳篷等物,一轉身便面無表情的追著趙諶的腳步去了。

  至于說忌諱,拜托,他們是神使的人,不是什么中原皇帝的人,要不然,他們好好的嶺南不待著,干嘛跑到這種地方來啊!

  趙諶過去時,牛車那里安安靜靜的,就似乎,根本沒有人似的,蕭后跟楊政道兩人,都縮在牛車里,而牛車的簾子則封的嚴嚴實實的。

  只是,此時的外面地凍天寒的,那寒氣,并不會因為一張簾子,就會阻擋在外面的,所以,即便是將簾子拉下來,封的嚴嚴實實的,也依舊無法阻擋主,外面的寒氣。

  趙諶不知道李靖到底是怎么想的,寧愿不顧士卒們的感受,也要將頡利那個王八蛋,照顧的舒舒服服的,卻不愿意給這里的蕭后跟楊政道,送過來一頂帳篷。

  牛車旁邊就有很大的一塊空地,剛好可以用來搭建帳篷,趙諶一等僚人們將東西搬進來,立刻便吩咐僚人,當場搭建起帳篷來。

  都是現成的東西,剛剛從頡利那里拆除下來的,一切東西都原封不動,因此,無需多大的勁,一頂帳篷,很快便搭建起來了。

  原本呆在牛車里的蕭后,在聽到外面傳來聲音的第一時間,便掀開牛車的簾子望了出來;而后,等看趙諶正正指揮著幾名僚人搭建帳篷時,目光里露出微微的驚訝之色。

  帳篷很快搭建起來,趙諶等到帳篷搭建好了,又吩咐將榻跟火爐等,全部搬進去。

  等到帳篷的頂端冒出一縷煙塵之后,趙諶這才轉身望向,早就從牛車上下來,牽著楊政道的手,靜靜站在他身后的蕭后,開口說道:“天寒地凍的,還是住到帳篷里吧!”

  “老婆子多謝小哥兒成全了!”蕭后一聽趙諶這話,頓時,目光一亮,感激的望著趙諶,開口說道。

  而說這句話時,蕭后又拉了一下旁邊楊政道的手,示意,楊政道也對趙諶致謝。

  如今,早已經是今非昔比,便是曾經的高高在上,而今,也不過是落得個黃黃如喪家之犬,人人唯恐躲之不及,能有趙諶這樣,不顧他們的身份,而來幫助他們的人,已經是格外感激了。

  “沒事的!”趙諶聽到蕭后跟楊政道兩人向他致謝,臉上不禁露出微笑,望著面前的一老一少道:“我能幫你們的也就這些了,這幾日,若是需要什么東西,我會安排人送過來的!”

  這話說完,趙諶隨即便對著蕭后跟楊政道,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這里,向著遠處的中軍大帳走去。

  而在趙諶轉身離開時,身后的蕭后,則對著遠去的趙諶背影,微微的躬身一揖。

  “祖母,這人為何幫助咱們!”而在蕭后對著趙諶背影躬身時,身旁的楊政道卻微微皺著眉,一臉不解的望著趙諶背影,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他叫趙諶!“蕭后聽到這話,微微楞了一下,而后,牽起楊政道的手,一邊走向帳篷,一邊解釋道:“是個仙人弟子,也是這個世上最善良的人!”

  中軍大帳內,此時,李靖一臉無奈的望著趙諶道:“收回來了?”

  “收回來了!”趙諶身上依舊裹著厚厚的衣袍,就坐在李靖的對面,臉上掛著冷意,望著李靖道:“可我又送給蕭后了!”

  “你為什么就聽不進老夫的話呢?”李靖的表情,顯得越發的無奈,望著趙諶時,微微皺著眉道:“此時,陛下派出的人,已經從長安出發,你又何必摻和進來呢!”

  “可我已經摻和進來了!”趙諶就像是在跟李靖置氣似的,接過李靖的話,說道:“所以,大總管現在就可以告訴陛下了!”

  “你這是在跟老夫賭氣?”李靖聽到趙諶這明顯置氣的話,當即,便微微皺起眉,望著趙諶說道。

  “顯然,并不是!”趙諶迎著李靖的目光,一臉無所謂的道:“電報掌握在大總管的手里,我是來告訴大總管一聲,麻煩給陛下發個電報,我要回長安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戰事都還未結束,你怎能私自離開!”李靖聽到趙諶居然說要回長安去,當即便是驚得微微張了張嘴,望著趙諶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難道,你想抗旨嗎?”

  “我受了風寒!”李靖的話音剛落,就聽得趙諶幾乎想都不想,便望著李靖,干脆利落的說道。

  而聽到趙諶這話,李靖頓時被噎在當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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