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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頡利自掘墳墓

  爬犁,畢竟不同于單獨的戰馬靈活,第一輪橫沖直撞的從突厥人隊伍里而過,本該乘著突厥人被沖垮的時機,立刻再沖擊一次的。

  然而,他們卻只能驅趕著戰馬,在奔行很長一段距離后,這才能調轉爬犁,拐了一個大彎,才能重新又沖撞而來。白白的浪費了大好的時機,等到他們二次沖來時,突厥人剛剛被沖垮的隊伍,又已經恢復了陣形。

  “殺!”依舊是由朱有良率先沖在最前面,不停的催促著戰馬,將爬犁的速度,提升的越來越快,嘴里怒吼著,直奔突厥人而來。

  “放箭!”突厥人中的那名千夫長,眼見的飛虎軍二次沖來,立刻便揮舞著手里的彎刀,歇斯底里的怒吼起來。

  隨著,千夫長的怒吼聲,隊伍里早就準備好的一名弓箭手,立刻便彎弓搭箭,將冰冷的箭頭,對準了正在向著他們而來的其中一匹戰馬。

  ‘嗖!’眼看著,大唐軍再一次沖來,弓箭手終于松開了弓弦,在松開弓弦的剎那,弓弦發出一聲輕微的顫音,一支羽箭閃電般射出。

  箭矢在空中急速的旋轉著,穿透層層的雪霧,無聲無息般,直奔著其中的一匹戰馬而去。下一刻,便‘噗’的一聲,冰冷的箭頭,一下子鉆入那匹正在疾馳的戰馬腦袋。就聽的戰馬發出猛地發出一聲悲嘶,正在揚起的前蹄,一下子跪了下去,整個身子都倒在了地上,連帶著就連一旁的戰馬,也拽的側向一邊。

  而后,便聽的‘轟’的一聲,正在急速向前滑行的爬犁,一下子便慣性的撞在兩匹馬上,整個爬犁都猛地側翻,上面的五名士卒,頓時被掀飛下了爬犁。

  “好!”一箭便命中一個目標,千夫長看到這樣的情形,立刻便興奮的大叫一聲,似乎,剛剛的郁悶心情,都在一瞬間好了許多。

  “再去找干燥的弓箭!”眼看著只用一箭,便能擊垮大唐的這東西,千夫長立刻便又大聲催促起來。突厥人的弓箭,弓弦皆用牛筋制作,在艷陽天時還好,遇到陰雨天時,弓弦立刻便變得潮濕,基本上就是一拉就斷的下場。

  而像現在這風雪天氣里,整個隊伍里的弓箭,都一瞬間變成了擺設,要不然,方才在飛虎軍奔來的第一時間,千夫長早就下令,向大唐軍隊放箭了。

  而現在,弓箭手手里的這把弓箭,算起來,也是他們的運氣,方才找遍了隊伍中,也僅僅找到了這樣一把,還能夠使用的弓箭。

  “俺他奶奶的!”程處默的嘴里,啃了一嘴的雪,剛剛被突厥人射中的戰馬,正是程處默所在的戰馬,所以,在爬犁第一時間側翻的時候,程處默連帶著上面的幾名士卒,全都被摔了下來。

  索性,地上都是一尺多厚的積雪,爬犁側翻,被摔下爬犁時,除了啃了一嘴的積雪外,便好端端的,一點傷都沒落下。

  “走!”一個爬犁上,總共七八名士卒,從雪地上爬起來的一瞬間,程處默吐掉嘴里的積雪,罵罵咧咧的,考慮都不曾考慮一下,便抓起鋼刀,轉身便向著遠處跑去。

  這時候,根本不是逞英雄的時候,離開了爬犁的他們,就等于脫離了隊伍,等到這一輪沖撞過去,爬犁遠去時,便只剩下他們幾個,獨自面對突厥人了。

  程處默別看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似乎總也給人一種不踏實的感覺,但這并不代表,程處默就真傻,按照趙諶的說法,那就是程處默懶得動腦。

  用程處默自己的話說,那就是,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他從來不花時間,去費腦筋,那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所以,平日里大大咧咧慣了的程處默,每每到了大是大非上,尤其是這等生死攸關上,腦袋轉的比誰都快。

  程處默在飛虎軍中,本就擔任著一名校尉的身份,這時候,一聽程處默說走,身后的幾名士卒,那里還有什么猶豫的,握緊手里的鋼刀,便緊跟在程處默身后,向著遠處奔去。

  而就在程處默幾人,剛剛翻身離開,一支羽箭再一次射中了一匹戰馬,戰馬倒地,上面的幾名士卒,隨即,便跟程處默等人一樣,從爬犁上摔下來。而后,等到從雪地里爬起來時,幾乎都不做任何停留,抓起地上的刀,便直直的追著程處默幾人而去。

  突厥人的那名弓箭手,顯然是個射雕手,只用了兩箭,便射中了兩匹馬,可見其箭術之高明。

  然而,也僅僅只是兩箭,不等弓箭手射出第三箭時,朱有良乘坐的爬犁,已經再一次撞入突厥人隊伍里,鋼刀翻飛,帶著爬犁的速度,頃刻間,便是血光乍現。

  第二輪的沖擊,等到飛虎軍過去后,突厥人剛剛的陣形,再一次被沖垮,所過之處,又有很多的突厥人,平白的葬身于飛虎軍的刀下。

  “殺了他們,給我殺了他們!”千夫長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族人,在飛虎軍的沖擊下,一個個倒在地上。這一刻,胸腔簡直都快被氣炸了,遠遠看到程處默等人的身影,立刻便用刀尖,遙指著程處默幾人,瘋了似的吼叫起來。

  一名突厥的十夫長,聽到千夫長的怒吼,二話不說,帶上他手下的十多人,雙腿猛地一夾馬腹,便直奔著程處默幾人而去。

  “來呀!”眼前都是一尺多厚的積雪,程處默便站在雪地里,雙手握著鋼刀,望著向他們撲來的十多名突厥人,放肆的吼叫著。

  而在程處默的身后,剛剛掉下來的士卒們,也在這時,雙手握緊刀柄,耳聽著程處默的叫囂聲,目光冷冷的望著,沖他們而來的突厥人。

  突厥的十夫長,不停的催促著胯下的戰馬,雖說戰馬速度,并沒有飛虎軍的爬犁快,可這速度,對付下了馬步戰的程處默等人而言,卻是已經夠了。

  “死吧大唐人!”十夫長策騎而來,在接近最前面的程處默時,身子隨著奔行的戰馬,向左微微一傾斜,隨后,破風聲響,彎刀斜斜的直奔程處默面門。

  “到底誰死!”程處默雙腿張開,高舉著手里的彎刀,在十夫長接近他時,嘴里嘿的冷笑一聲,腰部突然一擰,鋼刀隨即便呼的一聲,迎著十夫長的彎刀而去。

  ‘嗆’的一聲,兩把刀同時磕在一起,火花四濺,程處默的刀法,本就是老程的家將,親自喂出來的,自然是大開大合,威猛無比。

  而那名十夫長,更是從突厥人中,萬中挑一的悍卒,這一下,刀鋒相撞,彼此都是虎口一麻,彼此手中的刀,都險些脫手而出。

  此時的頡利,就站在牛車上,目光盯著前面兩邊正在廝殺的戰場,目光中閃爍不停,拳頭緊握在一起,不時會望向飛虎軍剛剛來的方向。

  此時的戰事,明顯對他們有些不利,大唐人的那木頭架子,轉移了戰馬的負重,在雪地里,竟然絲毫也不影響速度。

  來來回回的沖擊著突厥人的隊伍,就只這一會會的功夫,突厥人就已經損失慘重,而這不過是,大唐的一個先鋒營而已。

  后面還會有大唐的大軍,正在火速向著他們靠近,想到這里,頡利禁不住望了一眼,再一次被沖垮的突厥人陣形,忍不住失望的嘆了口氣,便從牛車上跳了下來。

  頡利又開溜了,帶著一百名附離,顧不上那邊正在奮力作戰的其他人,急急忙忙的,便騎在一匹戰馬上,逃得比誰都快。

  頡利逃跑了,這是獨孤謀,第一個發現的,那時,他乘坐的爬犁,剛好被射雕手射中戰馬的腦袋,爬犁側翻,他跟曹震茂等人,都被摔倒雪地里。等他從雪地里爬起來時,便看到頡利帶著一百多人,已經跑出很遠了!

  頡利逃了,這簡直給了附離軍,當頭一棒,他們還在這里跟大唐軍拼死拼活,而可汗卻不顧他們的死活,獨自帶人逃了。

  眼看著頡利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剛剛才被千夫長,聚攏起來的士氣,這一刻,簡直低到了谷底。

  千夫長悲憤的仰天長嘯,聲音遠遠的在白雪皚皚的草原上空飄蕩著,透出一股不甘和悲憤。而其余的附離軍,則是一個個表情木然,等到朱有良再一次驅使著爬犁,沖進隊伍中時,整個附離軍隊伍,一瞬間潰不成軍。

  這一次的潰敗,不像前幾次,因為頡利的突然逃走,士氣低落!當飛虎軍驅趕著爬犁,沖進隊伍中時,當場便有突厥士卒,稍作抵抗,便干脆調轉馬頭,轉身逃命去了。

  留下來便是死,既然,他們的可汗,都扔下他們逃了,他們便沒必要,再在這里繼續跟大唐軍死扛,白白送了性命。

  “頡利小兒,這是在自掘墳墓啊!”一刀將那名突厥十夫長,斬于馬下,程處默這才抹掉臉上被噴濺的鮮血,微微的喘息著,手里拄著鋼刀,遠遠地望著已經崩潰的突厥軍,搖頭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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