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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趙諶的怪論

  ,大唐小侯爺!

  老太監的腦袋上,裹了一層紗布,上面有點點腥紅的血跡滲出,站在趙諶面前時,看得趙諶禁不住一陣暗自心虛。

  “你不是武功很高嗎?”。趙諶心虛的望著老太監,這傷算起來跟他有點關系,要不是他激怒了李二,老太監也不至于遭這無妄之災的。

  只不過,他有點想不明白,老太監本身武藝不俗,只要稍微偏一下,那不就躲過去了,何必腦袋上挨這么一下,真是想不通了。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老太監眼里的郁悶,是掩飾不住的,尤其還聽到趙諶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明擺著就是怪他不應該傻站著挨揍,更是讓老太監郁悶到極點。

  就如李二在甘露殿里罵的那樣,這天下間,也就趙諶一人,總是三番五次的將他氣的暴跳如雷,別的人,還沒趙諶這樣的膽子,敢當著一殿的人,直接抗旨將他氣昏過去。

  “那陛下,如今氣消了沒?”趙諶自然知道老太監心里的郁悶,聽到老太監怨懟他的話,也不計較了,而是,望著老太監問道。

  此時,兩人已經離開軍營,正坐在馬車上,往長安城里進。老太監聽到趙諶這話,一下子別過頭去,將目光伸向車窗外,仿佛壓根就沒聽到趙諶的話一樣。

  “切!”趙諶對著傲嬌的老太監,忍不住撇了撇嘴,豎了豎中指,嘴里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郁悶的將目光也投向了窗外。

  馬車進了長安城,目光伸出窗外時。便見的車窗外,一片施工繁忙的景象。李二原本用來想建造宮殿的錢。被群臣們逼的拿了出來,修路改善長安的交通便利。

  如今。整個長安城都在翻新,從朱雀大街開始,一直延伸到東西兩市的各一百零八坊的坊街,都在這次的翻新當中。

  原本的黃土路,被掘地三尺,全部灌上水泥漿,坊街兩邊的排水渠,全部也用水泥修造,除了兩條引入渭水的大渠。整個長安城,都在向著鋼筋水泥的世界前進。

  工程的規劃圖紙,自然出自趙諶之手,而負責人則是李承乾,如此巨大的工程,牽扯到的地方太多,若是交給工部的人,恐怕這一趟工程還沒完成,李二的府庫就該被清空了。

  工部的人。就是一群典型的敗家子,做事向來沒有規劃,眼前的公主府,便是最好的例子。照他們那么干下去,不虧死那才叫怪事了。

  而李承乾如今已經有了經驗,本身現在就是金錢狂人。出門在外,馬車里都要放上一個算盤。張口閉口的利率如何,趙諶有時候都有點害怕跟李承乾說話了。

  馬車走的有點顛簸。不過總算是進了皇宮,從馬車上下來,驗過了身份令牌,趙諶站在馬車旁,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才舉步向甘露殿走去。

  “娘娘此時也在殿里!”正要離開時,沒成想身后忽然傳來老太監的聲音,趙諶聽到老太監這話,頓時笑著轉過身來,對著老太監揮了揮手。

  “真不該告訴這混小子的!”老太監話一出口,頓時便有些懊悔起來,不明不白腦袋上落了一個傷疤,怎么著也得讓趙諶受點苦才好,哪怕是心理上的。

  甘露殿里,此刻已經被灑掃一新,香爐重新換上,掀翻的御案,也已經回到原處,屏風也已經換成了新的,趙諶進去時,李二正坐在御案后面,而長孫正如老太監所言,就坐在李二的身旁。

  看到趙諶進入大殿,李二的鼻子里,頓時發出一聲冷哼,抬起頭,目光望著殿頂,一臉的怒氣未平。而李二身旁的長孫,卻是一雙鳳目中,露出怒色,使勁瞪了一眼趙諶。

  “微臣參見陛下,參見娘娘!”硬著頭皮進入大殿,趙諶對著李二跟長孫躬身一揖,郎聲開口道。

  “轟!”趙諶這話才一落下,李二的巴掌就猛地拍在了御案上,隨即,憤怒的聲音,便從上面傳來:“你還知道朕乃大唐的君父嗎?”。

  “二哥!”一旁的長孫,眼見李二又犯了怒火,立刻轉過身,望著惱怒的李二,低聲勸道。

  正在怒火中的李二,聽到長孫的話,氣的使勁喘著氣,顫抖著手指,指著趙諶臉色鐵青的道:“來來來,你來給朕說說,這名單上,裴寂是怎么回事?”

  “陛下!”趙諶站的遠遠的,偷眼望了一眼,使勁對他使眼色的長孫,輕吸了吸鼻子,這才望著李二說道:“這份名單,微臣都是經過慎重考慮過的,都是認為有利于學宮的,微臣這才會列入名單中!”

  沒直接說裴寂的事,卻只說都是上面的人,都是經過自己慎重考慮過的。

  也正如他自己所說,無論是裴寂,還是李綱、王孝通等人,正是考慮到本身的特長,這才被列入名單。

  當初,對于裴寂,趙諶其實也是猶豫了很久,他當然知道,裴寂當年跟李二之間的事,也正是這件事,導致了裴寂本身的能力出眾,卻偏偏最后落得一個黯然致仕的下場。

  在唐初,所有宰相之中,裴寂的能力,都是排在最前面的,武德年間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佐證,當時的大唐,內外交困,可后勤從來都沒出現過問題,這里面自然是裴寂的功勞。

  當然,趙諶將裴寂列入名單,還不單單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看中了裴寂的經驗,學宮中現在缺少像裴寂這樣經驗老道的人才。

  隱門的都是一幫書癡,李綱為人太過正直,王孝通更不必說了,壓根就跟隱門書癡一個德性,要他們打理學宮,恐怕學宮不出三月,就該變得一團亂麻了。

  “朕在問你,為何將裴寂列入名單!”李二根本不聽趙諶籠統的回答,目光直視著趙諶,使勁拍了拍御案,對著趙諶問道。

  “…微臣不想學宮出來的都是白癡!”聽到李二不耐煩的話,趙諶微微頓了頓,只好吸了一口氣,望著李二說道。

  “白癡?”李二顯然沒想到,趙諶竟然這樣的回答,聞言后,臉上的表情,禁不住一愣,望著趙諶疑惑的開口。

  便是李二身旁的長孫,聽到趙諶這樣的回答,也是禁不住一愣,使勁的眨巴著眼,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陛下,方正君子成不了國家的棟梁的!”趙諶眼見李二跟長孫兩人,同時露出疑惑的神色,微微頓了頓,只好解釋道:“方正君子,只可能存在于理想的君子之國,若是讓方正君子出入朝堂,那遲早會出事的!”

  趙諶這話一出,李二的手指又顫抖著指向趙諶,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到李二又被氣的臉色鐵青的樣子,趙諶這才意識到,方才的話中,已經不知不覺,將太極殿中的群臣,都統統罵了一遍。

  “陛下,你知道微臣不是那個意思的!”臉色略為有些尷尬,趙諶望著被氣的不輕的李二,小聲的辯解道。

  “說,朕倒要聽聽,你還有什么話要說!”李二不聽趙諶辯解還好,一聽趙諶這辯解的話,頓時氣的一拍桌面,對著趙諶大聲說道。

  “學宮之中,而今隱門也好,將來的李綱老先生也好,無不都是剛正不阿的人!”趙諶錯開李二的目光,繼續解釋道:“能夠由這樣的剛正君子教授,學生的德操,自然是沒問題的,可同樣的,由這些剛正君子所教授出來的學生,很難適應外面的世界!”

  “過剛易折!”趙諶望著李二說道:“因為,大唐不是每個人都是剛正不阿的人,形形色色,各種各樣,若是這些人要一個剛正不阿的君子去管理,陛下也該清楚,會發生什么!”

  “照你這樣說來,是不是將來學宮出來的人,都該是奸詐小人,就該適合入仕為官,反之,就該將那些德才兼備的人,統統擋在門外?”李二聽著趙諶的話,忽然冷笑一聲,望著趙諶反問道。

  “不是!”趙諶聞言,當即便否認道:“微臣自始至終,都沒說要將學生教成那樣,而是說,在德操之外,可以再讓學生學會一點圓通之術!”

  說著話,趙諶望著李二繼續說道:“陛下認為,一個道德高尚,滿腹才華,加之懂得變通之術的學生,跟一個德才兼備,卻一味的追求剛正不阿的學生,那個更有利于大唐?”

  這個答案,其實已經很明白了,根本不需要李二去思考,也知道,一個德才兼備,懂得變通的學生,自然是對大唐有利的。

  方正君子,成不了棟梁,這話乍一聽上去,有點刺耳,可若是深思下來,這話卻是再正確不過了。

  “這便是你將裴寂列入名單的原因!”李二皺著眉,心里仍是氣的不輕,不過,卻還是忍著怒氣,望著趙諶說道。

  “…是!”趙諶聽到李二這話,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微臣私下里想過許多人,可想來想去,也只有裴寂老先生,最是合適不過了!”

  “哦!”李二挪了挪屁股,意味深長的輕哦了一聲,望著趙諶道:“說來聽聽,為何你就覺的,滿朝文武當中,唯有裴寂最是合適不過呢!”

  “也不是微臣覺的,非的裴寂老先生不可!”趙諶迎著李二瞇起的雙目,期期艾艾的半天,這才望著李二道:“那是因為微臣剛好看到,裴寂老先生賦閑在家而已!”

  “就是這個原因?”李二聽到趙諶的這個解釋,忽然皺起眉頭,望著趙諶,略微有些驚訝的問道。

  “便是這個原因啊!”趙諶聽到李二的話,驚訝的張大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望著李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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