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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漫長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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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厥的使節團一行人離開長安了,大唐這邊隨行的人,是由唐儉率領的一行人,負責跟突厥交涉兩萬百姓的人,自然就落在了唐儉的身上。

  冬日暖陽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北門,直奔突厥漠北而去。

  思摩一行人剛剛離開,西突厥的真珠一行人,也隨后馬不停蹄的出了長安城,直奔北地而去。

  原本趙諶在拍賣會前,決定在坑完思摩之后,準備回過頭再坑一把真珠的,但現在突然出現了兩萬百姓的事,只好就將這事情延后了。

  西突厥絕對不會讓天狼落入頡利的手中,所以,這次朔方交換兩萬百姓,西突厥必然會從中干預,還有剛剛叛變的鐵勒九姓以及薛延陀,到時也必會出現在朔方。

  有西突厥跟鐵勒的人進入朔方,到時整個朔方都會亂作一團,那么大唐這邊所承受的壓力就會小了,等這些人,為了天狼大打出手時,岐州道跟麟州道的兵馬,就可以趁機轉移兩萬百姓,而后出其不意,奪取朔方。

  這便是現在不能將天狼拿給真珠的原因!

  打仗的事,趙諶是外行,都是李二在布局7℉,,趙諶所要做的,就是為岐州道的兵馬,提供燃燒彈,這就是李二在甘露殿里,需要趙諶幫忙的。

  早在嶺南時,趙諶就將談殿在嶺南威名在外的五千藤甲軍,殺的七七八八,只此一戰便讓馮盎都忌憚重重。

  地獄之火,一時間讓嶺南談虎色變!

  嶺南的事,李二自然是清楚的。所以,這次冒險讓岐州、麟州兵馬奪取朔方。李二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趙諶手里的地獄之火。

  對此,趙諶答應的極為痛快。這東西在他手里,無非就是一件商品,但若是能借此,鏟除掉朔方梁師都這個突厥的急先鋒,那便就是物超所值的一件事。

  突厥的使節團剛一離開長安,大唐這邊負責樣岐州送物資糧餉的人馬,也開始準備離開。

  這次負責往岐州送物資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薛家兄弟。薛萬徹和薛萬均。這兩兄弟都是武功赫赫的人,只不過卻因為壓錯了寶,站錯了隊,兩兄弟的命運,截然不同。

  當年,薛家兄弟跟隨羅藝一同入唐,薛萬徹跟了李建成,起先風光無限,薛萬均那時去了秦王府。而今,卻是風水輪流轉,薛萬均都是郡公了,更是這次的行軍總管。

  而薛萬徹。則像是剛剛被保釋出來的人一樣,自帶一軍兵馬,大有一種去將功折罪的架勢。盡管,事實本就如此!

  侯府的院子里。趙諶命人將一早準備好得幾大桶汽油,全部搬到車上。而后用牛皮繩子牢牢的控制住,這才在上面蓋上一層氈。

  “記得,千萬不能讓火把靠近!”趙諶看著兩大車的汽油桶,感覺就像是在看兩顆定時炸彈,不放心的又對薛萬徹叮囑道。

  “這話長安侯已經說了好多遍了!”薛萬徹聽到趙諶再一次囑咐,不禁咧嘴笑道:“放心吧!薛某人不是輕浮之人,自然知道輕重的!”

  “好吧!”趙諶也知道自己過于小心了,不過還是嘆了口氣道:“多的話就不多說了,薛將軍記得就好!”

  “那長安侯還有囑咐的嗎?”馬車都已裝好,侯府的門也已打開,薛萬徹緊了緊身上的甲胄,最后望著趙諶問道。

  “沒了!”趙諶聞言,望著兩輛馬車,確信再沒別的事后,便對薛萬徹,話里有話的說道:“此去朔方任重道遠,本侯便祝薛將軍旗開得勝,心想事成吧!”

  “多謝!”薛萬徹自然聽得懂趙諶的話,聞言后,沖著趙諶拱了拱手,說道。隨后,一轉身便壓著兩輛滿載汽油桶的馬車出了侯府。

  “諶哥兒,還有某家呢!”薛萬徹一離開,趙諶身后,同樣一身戎裝的柴令武,使勁的撓著頭,一臉難為情的湊上前來,說道。

  岐州道的兵馬,是由柴令武這貨的老爹,柴紹負責,先前柴令武還未及冠,他老爹便任由這貨在長安城里胡作非為。

  如今,既已成年,柴紹早就想將柴令武這貨,拿去軍營管教,剛好這次是個機會,便讓家將護送著一同前往岐州。

  這貨這幾天為了出征的事,已經賴在趙諶這里好些天了,天天嚷嚷著吃這個吃那個,恨不得一次就吃飽了,省得到了那邊,天天啃那些石頭樣的窩頭。

  標準的一副二世祖模樣!

  “柴兄此去路遠,一路多加小心!”趙諶轉身看著一副愁眉苦臉的柴令武,心里禁不住好笑一聲,轉而,對著柴令武認真的拱了拱手說道。

  “咱們之間,別來這套虛頭八腦的東西!”柴令武一見趙諶拱手送別,立刻便使勁擺了擺手說道:“來點實惠的多好!”

  “酒唄?”趙諶聞言,頓時沒好氣的望著柴令武,道:“混蛋,別說我沒警告你,到了軍營可不是長安,別以為到了你老爹手下,你就無所顧忌了!”

  “誰說是某要喝的?”柴令武一聽趙諶這話,頓時有些急了,望著趙諶辯解道:“某就是,這酒到時可是要送給某爹爹的!”

  孝心可嘉!

  趙諶冷不丁聽到柴令武這話,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隨后,沖著柴令武使勁豎了豎大拇指,轉身就去了書房。不多會兒,便抱著幾瓶好酒走了出來,俱都是些后世的名酒。

  “諶哥兒夠意思!”柴令武一見趙諶懷里的幾瓶酒,立刻便使勁的搓著手,樂得使勁張著嘴巴,大笑道。

  “那是,這可都是相當貴重的酒,一般人我都舍不得!”趙諶聞言,將幾瓶酒全都塞進柴令武懷里,而后一臉認真的說道:“錢就從分紅里扣除了哈!”

  “啥?”柴令武原本抱著幾瓶酒。剛還準備給趙諶說些大恩不言謝之類的屁話,結果。冷不丁聽到趙諶后半句話,登時愣在了那里。

  當初。他們幾個湊的錢,被趙諶拿去修建了四樓,現在四樓生意火爆,東努力。按照幾人當初的投入分紅,也是一筆極為可觀的數目。

  “啥個屁啊!”趙諶看到柴令武愣在那里,禁不住沒好氣的照著柴令武的屁股,就是一腳,踢完了,這才說道:“沒必要你要盡孝心。讓我買單吧!”

  “貴…貴嗎?”柴令武一臉肉疼的望著趙諶問道。只不過,還沒等趙諶說話,卻又狠狠一咬牙道:“貴就貴吧!大不了某以后少去幾趟平康里就是了!”

  話音落下,便抱著幾瓶價值上千塊的酒,告別了趙諶,緊隨薛萬徹一道,奔著岐州去了。

  今年的關中,基本就沒下過雪,要么就是薄薄的一層。還連地皮都沒蓋住,日頭剛一出來,雪就消失在了地上。

  大多數日子里,頭頂的天空。總是掛著一輪日頭,中午的那陣子,日頭暖洋洋的。能看到許多的長安百姓,站在向陽的一面。愜意的曬著太陽。

  冬天的日子,過得有些無聊。所有的事情,都得開春以后才能做,每天準時上朝點卯,而后下朝回府,有時會也會去文淵閣那邊,傳授一下高數之類的,剩下的大把時間,就耗在了家里。

  程處默快要做爹了,從嶺南帶回來的朵麗,一開始讓老程夫婦,頭疼的要死,可一聽說朵麗身上有了程家的種,老程立刻就變了樣。

  半生戎馬,九死一生,所為的不就是兒孫們,如今,朵麗有了身孕,便算是城。老程家富貴后,第一個降生的孩子,雖說并非嫡出,可也好歹是老程家的血脈啊!

  程處默自從朵麗有了身孕,整個人都變了,抬頭挺胸,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看的趙諶相當的窩火,于是,一咬牙便直奔老秦家而去。

  正要出門的老秦,剛剛走出府門,老遠看到趙諶的身影進了坊門,禁不住微微皺了皺眉,復又叫家人卸了馬車,回去了廳堂。

  往廳堂里一坐,吩咐家仆泡茶,趙諶喝不慣唐式風格的茶點,泡的茶自然便是從趙諶那里弄來的清茶。

  只不過,泡來的茶,眼看著都要涼了,老秦左等右等,也不見趙諶到廳堂里來,疑惑的讓家仆出去看看,還以為趙諶在府門有事耽擱了。

  結果,家仆站在那里,一臉為難的告訴老秦,長安侯進府后,直接就去了后宅,這時候正在跟小娘子說話。

  “混賬東西!”老秦聽到家仆的話,氣的一張臉都快成了醬紫色,氣急敗壞的大罵了一句,一甩手便讓家仆立刻套車,氣咻咻的坐上車,該干嘛干嘛去了。

  而被老秦在廳堂里等了大半天的趙諶,此刻卻愜意的騎在一塊石凳上,面前是一張石桌,桌上堆滿了花生瓜子之類的小零食。

  秦玉顏則坐在石桌的另一邊,一邊低頭繡花,一邊聽趙諶在那里說著一段關于一個落魄書生,在破廟里遇上一只女鬼的凄美故事。

  冬日的暖陽,撒在院子里,這副畫面看上去很美,只不過,畫面中如果去掉一個低頭猛吃零食的小貪嘴鬼,那就更完美了!

  “任重而道遠啊!”趙諶看著旁邊的秦懷道,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這小子就是那千年樹妖的化身,生生的隔在了他和玉顏妹紙的中間,一點覺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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