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侯爺!
縣衙門前的小廣場上,崔縣令等人被一字排開,全部捆綁在那里。周圍是圍觀的人群,一雙雙目光緊盯著場中的崔縣令的等人,拳頭握的緊緊的。
按照大唐的律法,像崔縣令等人,就必須押回長安,交付朝廷審問,而后再由朝廷決定,或者斬立決,或者流配。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趙諶只所以,將崔縣令等人,當眾斬立決,那就是因為,賑災之事馬虎不得!
如今,出了個崔縣令,就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將滿庫的糧食搬空,誰又能保證,不會再有第二個第三個崔縣令呢?
再者,趙諶也想用這種重刑,告訴山東的那些世家,不要將他的話不當回事,敢動賑災糧食一顆,甭管你是誰,我都剁了你那雙手!
兩名戶部的官員,此時兩股戰戰的站在趙諶身后,目光望著場地中的崔縣令等人,臉色已經徹底煞白。
先前他們還在為崔縣令蒙蔽了他們,而惱恨不已。但到了這時,看著趙諶毫不留情的下令,將崔縣令等人斬了,立刻便心驚膽戰起來。
自家事自家知,糧食被崔縣令監守自盜時,他們那時候可正在溫柔鄉里,睡的正酣。此事,若是一旦追究起來,少不得要他們脫一層皮!
此時,陽光正好,日頭高高掛在蔚藍色的天空,猶如燃燒的一顆巨大火球,趙諶微微抬起頭,瞇著眼睛望了一眼頭頂的日頭,低下頭時,猛地開口道。
“斬!”
崔縣令等人的身后,十幾名手持著雪亮刀鋒的僚人,猛然聽到趙諶這話,臉色陡然間變得猙獰,手中的雪亮刀鋒高高舉起,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耀眼之光,下一刻便是血光迸濺。人頭落地。
眼睜睜的看著崔縣令幾人的人頭落地,現場驟然間,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的目光望著場中。血腥的場面,眼睛眨也不眨,仿佛在極力確認著,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實!
然而,這樣的安靜。也不過只是持續了片刻,忽然人群里,有位老嫗忍不住哭了出來,而后陸陸續續便有人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侯爺!這都是被那崔縣令禍害過的人家!”少年石頭,此時就站在趙諶的身后,目光望著人群里突然失聲大哭的人,頓了頓,抬起頭望著趙諶,苦澀的開口道。
好吧!果然是殺的不冤!
趙諶聞言,微微的愣了愣。而后,禁不住露出一個冷笑,心里說著話,目光忽然轉向一旁的兩名戶部官員,開口道:“二位!”
“侯爺,下官已然知錯,還望侯爺開恩!”豈料趙諶剛一轉身,話都沒說出口,兩位戶部的官員,一下子便臉色蒼白。沖著趙諶躬身一揖,祈求著道。
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差沒給趙諶跪下了!
看到這兩位這副樣子,趙諶的嘴角頓時微微一撇。而后,目光直視著面前的二人,開口說道:“此次,糧庫失竊,全因你二人玩忽職守,如今糧食失而復得。總算沒造成太大的后果!”
“此事,本侯可以對你二人網開一面!”趙諶說著,忽然目光一凝,不等二人開口說話,便望著面前的二人,開口說道:“今后,你二人便留在本地,將功折罪吧!待本侯回長安后,自會為你二人得來一張告身!”
留在此地?
趙諶這話一出,面前的二人頓時呆了,他們兩人為了能進到戶部衙門,可是整整花了半輩子的時間,好容易進了戶部,今后若是運氣好了,都有幸能跨入太極殿的大門了!
可趙諶一句話,立刻將他二人打回原形,半輩子的努力,這一下算是付諸東流了!
“怎么?”趙諶一見二人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頓時目光一冷,望著二人問道:“不愿意啊?”
“愿意愿意!”二人原本猶豫的目光,忽然接觸到趙諶冷冷的目光,登時便機靈一下,立刻便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說道:“下官自當遵從侯爺安排!”
“那便好!”趙諶聞言,望著二人說道:“你二人從今日起留在此地,本侯給你們三年時間,三年之后,本侯會親自考核你們的功績,若有不合格的,本侯到時便會請二位去嶺南,正好本侯那里,還缺幾位替補官員!”
嶺南山高路遠,且又是煙瘴之地,去了,那就相當于,被打進冷宮了,只有被流配的官員,才會去嶺南那個地方的。
二人一聽這話,那里還敢存有懈怠之心,當下,便立刻飛快地點頭,生怕遲了都惹來趙諶的不悅。
“還有!”趙諶非常滿意二人的反應,見狀后,微微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人群里正在背痛大哭的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本侯給你二人,三天的時間,將崔縣令這些人,做下的罪惡之事,都給整理出來!”
說著話,趙諶指了指人群里正在痛哭的那幾人,臉色難看的道:“尤其是這些人,受了什么冤屈,全都要查的清清楚楚,匯總成案!”
崔縣令等人,這些年稱霸地方,自然是干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情。趙諶便叫二人,細細查問,該做補償的補償一下。
二人聽著趙諶的話,連連點頭,如今既然木已成舟,唯有做好趙諶安排下的事,才能夠有機會重新回到長安去。
因此,他二人除了點頭,還能做什么?
襄城醒來時,船艙里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目光直直的望著艙頂,腦海里回想著,先前落海的事情。
想到自己是因為,突然聽到趙諶的聲音,才會突然落海的,襄城便不由暗暗咬了咬牙!
但隨即便想起了,在落海后,拼命撲騰時,耳邊聽到的那個聲音——別亂動!
應當是趙諶的聲音吧!襄城仔細的回憶著,隨后,臉色‘騰’的一紅,她忽然想起了箍住她腰間的那條手臂。
再然后,襄城后知后覺般,忽然抬起了手臂,一雙長長睫毛覆蓋的眼眸,頓時‘倏’一下瞪大。
竟然,她穿的不是原來的衣服。這說明什么?說明,在她落海昏迷后,有人替她換下了身上的濕衣服!
“混——蛋!”想到這里,襄城的一雙眼眸里,瞬間水霧彌漫,使勁的咬著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給她換衣服的人,自然不會是青雀兒,船上又沒有別的女人,兩位供奉也不可能,總不能是那些僚人吧!
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趙諶無疑了!
“阿姐,你怎么了?”正在襄城咬著牙,拼命忍著眼淚時,李泰從外面閃身走了進來,目光驟然看到躺在榻上的襄城,明顯哭泣的樣子,登時愣了一下,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嚇得趕緊問道。
“阿姐沒事的!”襄城一見李泰進來,趕緊用毯子的角抹去臉上的淚,使勁吸了吸鼻子,強自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望著李泰說道:“阿姐只不過是有些難受!”
“阿姐那里難受,告訴青雀兒!”李泰一聽襄城說難受,頓時走上前來,擔憂的望著襄城問道。
然而,李泰的話音剛落,船艙外忽然又傳來一陣瑣碎的腳步聲,而后,趙諶從碼頭上請來的那名漁婦,走進了船艙。
襄城望著忽然走進船艙的漁婦,臉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而后,聽李泰解釋,這才知道,眼前這名憨厚老實的漁婦,便是趙諶從碼頭上請來,伺候她的人。
而她剛剛以為的,替她換了衣服的人,并不是趙諶,而是眼前這個漁婦!
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襄城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之間,產生了一種失敗感!
為何就不是,那個混蛋呢?
清河,崔閥的宗祠里,一名身著麻衣的老者,剛剛灑掃完了,宗祠的灰塵。
從宗祠里出來,門外便有一名中年儒士,拿著一封信,微微彎腰,將信雙手遞給了老者。
老者須發皆白,長長的白眉像是毛筆一般,垂在兩側,頷下一縷長長的胡須,直垂于胸,不過老者的目光里,卻閃著精明。
無聲的接過中年儒士遞來的信,老者當場拆開,目光投向信紙,片刻后,一臉平靜的抬起頭,望著面前的中年儒士道:“你三伯家的老大死了!”
不等面前的中年儒士,驚訝的抬起頭詢問,老者便又輕飄飄的開口說道:“是被那個神仙弟子,給斬首的!”
同一時刻,關于趙諶怒斬崔縣令等人的消息,出現在了所有世家家主的手里,一時之間,世家震動!
長安!太極殿的爭論,此時長安的肅殺之氣,還未完全散去,朝堂上陰云密布,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時機。
便在這時候,一騎快馬進京,隨后,趙諶在山東,怒斬崔縣令等十三人的密函,被遞到了李二的手上。
“當真是,膽大妄為!”李二看著手上的密函,待看清上面對于崔縣令等人的罪行時,能。雙目中,陡然間閃過一道厲色,憤怒的一把將密函拍在御案上,怒不可遏的道:“殺的好!如此膽大妄為之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