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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終于盼回來了

  傍晚,南撫州;

  此時,太陽快要落山,夕陽柔和的灑在南撫州的營地。¥℉,夕陽的余暉下,遠處的平原上,一座城池拔地而起,在整個南撫州的平原上,猶如蹲伏的一頭怪獸。

  而在城池相對一里的湖泊中央,一座剛剛完工的學宮,沐浴在夕陽的余暉中,學宮的四周綠樹成蔭,將學宮掩映在樹影中,使得這座學宮被賦予了一層神秘。

  這已經是趙諶出海的一個月,這邊并沒有因為趙諶的離開,而懈怠下來。相反的,卻因為趙諶的離開,讓他們多了一層責任,無形之中加快了建造的速度。

  隱門的一群書癡,除了平時回營地睡覺,其余時間,都待在工地上,即便吃飯時間,都是蹲在圖紙旁,一邊計算著一邊扒拉飯菜。

  這種情形下,工期能不快,那才叫奇了怪了!

  如今,南撫州城池的外郭城,已經建造完成,就只剩下,城池內的具體規劃了。

  而學宮內同樣也是,外圍已經建造完成,老頭又叫人挖來了許多的參天大樹,在學宮周圍栽上,這一來,學宮外面有湖泊阻擋,四周又有大樹遮擋,若非親自走進學宮,外人很難看清學宮內部的真實情況。

  “唉!”此時,湖泊岸邊的臨時碼頭上,一大一小的兩個少女,并排坐在碼頭上,蕩漾著兩條腿,目光望著那漸漸落山的夕陽,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齊齊的發出一聲嘆息。

  “小麥。你嘆息什么?”大點的少女,聽到旁邊跟她同樣發出的嘆息聲。禁不住回頭望著旁邊的小少女,一臉惆悵的問道。

  “小麥想少爺了!”身旁的小少女聞言。忽然雙目中,出現一點淚光,小臉上帶著無盡的惆悵說道。

  而后,小少女又望著身旁的大少女,忽閃著一對眼眸,一臉惆悵的問道:“那凝兒姐,你又干嘛嘆息啊?”

  這一大一小的兩名少女,自然就是姬凝兒與小麥無疑了。自從趙諶走后,小麥便每天會來這里。眼巴巴的望著高州的方向,久而久之,姬凝兒便也加入了進來。

  “我…”姬凝兒聽到小麥的話,剛想開口,可忽然意識到什么,使勁結巴了一下,望著小麥說道:“我的冰激凌沒了!”

  “哦!”小麥聞言,老實的點點頭,而后目光繼續望向高州的地方。片刻后,卻又想起了什似的,忽然奇怪的偏過頭,眨巴著眼。一臉不解的問道:“可小麥記得,昨天箱子里還有幾盒呢?”

  “呃…那個…我是說快要完了啦!”謊言被當場揭穿,姬凝兒憋的臉色通紅。結結巴巴了半天,才總算是沒有當場出糗。只不過,這話小麥聽著姬凝兒這話。卻無辜的投來狐疑的目光。

  “很晚了,咱們回去吧!”姬凝兒臉色通紅,被小麥狐疑的目光看的有些尷尬,只好翻身坐起,拉起小麥的手,說道。

  隨后,一大一小兩個少女,便走向營地,小麥直直去了趙諶的帳篷,而姬凝兒則直接去了老頭的帳篷。

  “您騙人!”老頭的帳篷里,老頭正伏在一張桌子上,皺眉翻閱著一本書籍,姬凝兒一進帳篷,便像貓兒似的,跳上老頭的榻,下巴枕在并攏的膝蓋上,一臉委屈的埋怨道。

  “老朽,何時騙過你來?”老頭一聽自己這寶貝孫女兒的怨言,登時放下手里的書籍,轉過身,寵溺的望著姬凝兒,笑呵呵的問道。

  “您說過,他們今兒就可能回來的!”姬凝兒完全一副被寵壞了的樣子,不講理的對著老頭埋怨道:“那您看看現在都什么時辰了,不是騙人是什么?”

  老頭聞言,臉上頓時露出無奈的表情,他的確說過這話,可惜,這丫頭斷章取義,他說的是今明兩天預計就能回來,并非就是肯定今天就一定回來。

  正打算解釋和安慰一下時,門外卻忽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隨即,一臉風塵仆仆的馬周步入帳篷,剛一進來,便臉色蒼白的道:“前輩,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姬老頭聞言,嘴巴張了張,愕然的望著馬周,愣了許久,這才壓下心里的慌亂,問道:“到底出了何事?”

  榻上抱著膝蓋的姬凝兒,此時一聽馬周這話,一下子也從榻上跳下來,一張俏臉上,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因為太子在高州的緣故,馬周這段時間,不時會前往高州。而今,馬周突然回來了,一進來便說出了大事,姬凝兒一瞬間就想到了趙諶等人。

  “是太子受了風寒!”馬周的臉色蒼白,聽到姬老頭的問話,微微頓了一下,這才望著姬老頭一臉苦澀的開口。

  太子受了風寒!

  姬凝兒一聽跟趙諶他們無關,剛剛因為過度緊張,而懸起的一顆心,不由的放了下來,進而,忍不住有些嗔怪的瞪了馬周一眼。

  而一旁的老頭,卻是聽到馬周的話后,臉色一瞬間蒼白起來。

  太子千金之軀,乃是帝國的儲君,而今身染風寒,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為何不叫太子回來?”老頭皺眉沉吟許久,忽然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馬周,語氣有些森然的開口。

  海邊風浪大,太子又住在海岸邊,晝夜經受海風吹拂,常人都難以抵抗風寒,更何況太子又是受了風寒,這時候,不趕緊將太子送到南撫州過來,還留在那邊干嘛?

  難道非要等著事態嚴重,不可收拾嗎?

  “前輩說的是!”馬周聞言,一臉蒼白的道:“可非是我等不愿送太子回來,而是太子固執己見,根本就是說什么也不愿離開海岸!”

  “那太子,如今情形如何?”老頭聞言,微微頓了頓,望著馬周問道。

  “高燒不退!”馬周想著臨來時,太子那張憔悴的臉頰,苦嘆一聲說道:“若是再不醫治,怕是真要病情加劇了!”

  姬老頭聽到這里,那還有什么可猶豫的,立刻便找來隱門當中的幾名醫學大家,吩咐立刻趕往高州。

  等那幾人一走,老頭隨后又是幾條命令傳下去,這些命令卻是為了防止,太子一旦病重,隱門的出路。

  “殿下,還是聽老臣一句,咱們先回南撫州吧!”高州,碼頭上的一間吊腳樓里,段志玄望著榻上被熊皮裹得嚴嚴實實的太子李承乾,苦苦勸道。

  這一個月來,太子每日都守在這里,目光望著海上,風吹日曬的,當初,那個在太極殿上的白嫩少年,早就變得黑瘦黑瘦的,若非那一身代表皇家的明黃色衣袍,其形其狀,已與這邊的俚僚少年并無區別了。

  如今,又加上受了風寒,整個人更是變得憔悴不堪,段志玄看在眼里,當真是十分揪心。可無論他怎么勸,太子都執意留在這邊,不肯離開海岸一步。

  “孤說過,孤便等在這里,他一日不回來,孤便在此等他一日!”被裹在熊皮里都李承乾,聞言后,依然是無數次回答段志玄的那句話,語氣中充滿了固執,一副不等到趙諶,絕不回去的樣子。

  “如何?”門外一直焦急等候的馮盎,一見段志玄唉聲嘆氣的出來,知道是又一次苦勸無果,不過,出于本能,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段志玄聞言,搖了搖頭。而后,抬起頭長嘆了一聲,忽然目光里閃過一道厲色,望著馮盎說道:“現在就等馬周回來了!若是,隱門的人,也拿風寒沒轍,段某那就只能以下犯上了!”

  馮盎聽到這話,禁不住也是嘆了口氣!太子一旦出事,不光是段志玄逃脫不了責任,便是他馮盎,同樣也是難辭其咎!

  “船!那是船!”兩人正在說話時,忽然聽到有人指著海面上,狂喜的大聲驚叫起來:“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這段時間,太子守在這里等候趙諶,整個碼頭的人,也都陪著太子一起等候,每日從早到晚,都盯著大海,直到此時,猛然看到那駛來的船只,心里的感覺難以言表。

  馮盎跟段志玄聽到這話,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目光同時望向海面。就見的,海面上一輪巨大的夕陽,慢慢落下,而在那夕陽里,一艘巨大的船艦,正揚帆而來,猶如是從那夕陽里駛來的一樣。

  看到這副場景,碼頭上頓時被一大片的歡呼聲淹沒,整整一個月,他們日夜守在碼頭,經受著風吹雨打,如今,總算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來了!

  “殿下,回來了!”段志玄一看那從海面上,正向著海岸揚帆而來的船艦,猛然間鼻子一酸,而后,瘋狂的轉身跑向吊腳樓。

  “回來了!”馮盎望著視線中,越來越清晰的船艦,忽然間大笑了起來,這一刻他感到,壓在胸口的一塊巨石盡去,心胸陡然間都開闊起來了。

  天知道,他這段時間,遭受了多大的煎熬!

  “孤要去迎接他!”吊腳樓里,李承乾聽到段志玄的歡呼聲,猛地掙扎著坐起來,說著話,就要掀開身上的熊皮,到外面的碼頭迎接趙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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