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看上去三十出頭的軍醫卻是皺了皺眉:“亂說什么?我本來就不建議這種規定,這種時候,不受傷的群眾能有多少?那些受了傷的,難道都拒之門外么?這樣,會死多少無辜的人?”
沈沉仔細地看著眼前這個軍醫,濃眉大眼,看上去極為正派,說話間一排鏗鏘有力。
那個軍醫猛然向沈沉行了個軍禮:“我是醫務連連長許朝陽!我跟你去救助患者!”
沈沉的心中一松,雙眸驟然閃出亮光:“多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許朝陽的嘴角一揚,露出一排整齊和潔白的牙齒:“我們走!”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門,沈沉忽然對著許朝陽說了一句:“時間緊迫!不好意思!”
許朝陽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驀然被人讓了個肩包,下一刻,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呼而過。
幾分鐘后,原本該在十幾分鐘路程的實驗樓,到了!
許朝陽簡直不可思議地望著沈沉,他這是什么速度?奧運會冠軍也沒這么快吧?
他還在驚愕中,沈沉已經推開了手術實驗室的房門:“傷者就在里面!”
許朝陽急忙穩了穩心神,然后跟在沈沉的身后,急促的問道:“出血了多長時間?有沒有進行簡單的急救措施?”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手術臺,許朝陽望著被包扎過的潘迪,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份欣慰:“好在你們過來得早,否則真的有生命危險了!這急救措施很到位!”
葉小雨這才松了一口氣,許朝陽急忙吩咐道:“手術刀消毒,還有麻醉…”
葉小雨一聽,急忙應了一聲,正要去找這些東西。
“等等!”
驀然間,手術室外猛然傳來一聲呵斥!緊接著,一聲強烈的踹門聲后,教室的門被暴力無比的打開了!
所有的人面面相覷看著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但沈沉的眼睛驟然一陣劇烈的收縮,卻是先前那個胖子少校,帶領了十幾個士兵急匆匆的趕來,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不準手術!誰也不準手術!”
許朝陽急忙敬了個軍禮:“陳營長,患者生命體征逐漸消失,如果不能及時施救,恐怕…”
、“我讓你說話了么?”陳營長猛然一皺眉頭。
許朝陽登時一愣,回答到:“報告,沒有!”
“沒有,就別特么給我張嘴說話!”陳營長大聲呵斥道:“這幾個人擅闖學校,已經是違反了規定,如果你擅自替他們醫治,就是違抗命令!”
“可是…”許朝陽的臉上蒙上一層憤怒:“如果不救治,他馬上就會死!”
“沒有可是!軍人要是就是要絕對服從命令!”陳營長蠻橫的說道:“我特么說了不準救治,你耳朵是不是聾了!”
許朝陽的臉憋得通紅,最終,還是垂下來頭:“報告,沒有!”
“沒有就給老子滾過來!”
許朝陽的雙手顫抖著,他甚至不能回頭望一眼沈沉和躺在手術臺上的潘迪,滿臉憤恨的不平地走到了一邊。
他對許朝陽生氣的大聲斥責的說道:“關禁閉一周!立刻執行!”
節外生枝!
每個人此時的心情無以言表!這個陳營長,他干的實在是太過分了!這分明是要把潘迪趕盡殺絕!連最后一絲希望都隱身是個在他們面前剝奪了!
沈沉的雙眸燃起火焰,這個少校明顯是針對他們而來!他雖然不是道是為什么。卻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這個陳營長對他們一行人的遷怒之意!
時間已經不多,沈沉猛然舉起黑刃,可下一刻,黑壓壓的槍口,分別指向了屋子里的其他人!
有一枝,甚至對準了多多!
屋子里的人瞬間僵住了,每個人看到黑漆漆的槍口對準自己的時候,頭皮還是一炸。
幾個女人甚至不敢發出聲音來,生怕這些當兵的槍支走火。
陳營長玩味的笑了:“你可以試試,是你的刀快,還是子彈快!只要你一動,子彈立刻會掃射。你覺得你能躲得過去子彈?還是你們這一屋子的人,都能躲得過子彈?”
沈沉的心猛烈的抽搐了一下,:“你特么到底想做什么?”
“軍隊命令!”胖子少校聳了聳肩,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得鐵血戰士該有的模樣,反而是一副令人生厭的神情:“很抱歉,你不得不服從!你們必須在這里帶上三天,如果沒有人變成喪尸,你們才可以出來!”
三天!
如果潘迪不得到醫治,恐怕他連三十分鐘都撐不過去了!
但這個陳營長的話顯然打碎了他們最后的希望!
這個陳營長,死死的占據著規定的制高點,一次又一次的戲弄他們,將他們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粉碎成泥!
憤怒像洶涌的海浪,撞擊著他的胸膛。沈沉的胸脯劇烈起伏,像是一頭受傷的孤狼。
陳營長被他的目光緊緊盯住,仿佛是被什么野獸盯住一樣,他驀然感覺一陣冰涼由頭至尾灑遍全身。但他卻還是咬住了牙:“你特么這么看我看嘛?”
此時,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學子,他們都是被這邊的喧鬧所吸引,過來。
屋子里的僵持他們或多或少都看見亦或是在別人的講解中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們面前的不是一伙匪徒,而是心心念念只想就自己同伴的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青年。
每個人的心都在劇烈的抽搐著,他們這一邊固然可憐,但當兵的說的沒錯!
一股悲涼在里外蔓延,終于有人忍不住說了句:“要不…放棄他吧!”
“放棄?”沈沉笑了,他從未笑得那么張揚過:“我的字典里,沒有放棄!”
陳營長的眼眸迅速縮成了一個針尖,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槍,無情的指著手術室里的人們。
沈沉面無表情,緩緩地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們,說道:“你考慮清楚,我兄弟死了,我會做出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后果,你承擔不了!”
聲音如同地獄發出的惡魔之聲。
但陳營長卻是狠狠笑了,然后,臉上一副大義凌然:“那我會先爆了那只喪尸的腦袋!”
“咔嚓咔嚓!”
子彈上膛!
瞄準鏡里每個人的腦袋都被指著,陳營長手中的槍指著陷入昏迷中的潘迪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