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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零八十九章 聯手戰祖

  祖神、仙樂師、元道老族皇退回了神木巢穴,開啟陣法。哪怕在陣法內,依舊無法隔絕星海垂釣者的始祖威壓,他們神魂顫栗。

  恐懼、絕望、膽怯、悲痛…等等負面情緒,不由自主的誕生出來,無法壓制。

  半祖與天尊級之間,有著天壤之別。但半祖絕對不可能只憑威勢,震懾得他們陷入如此難以自控的境地。

  始祖到底強到了什么地步?

  處于始祖威壓中心的張若塵,又承受著何等恐怖的壓力?

  “嘩!”

  “嘩!”

  一連二十七重天宇世界,在張若塵頭頂呈現出來,繼而包裹冥城,抵擋星海垂釣者的始祖勢韻。

  “若塵應該知道五破清靈手吧?”

  隨星海垂釣者的聲音響起,一道閃閃發光的手印打出。卻不是打向張若塵和二十七重天宇世界,而是神木巢穴。

  星海垂釣者憑借五破清靈手,險些一招磨滅問天君,張若塵怎么可能不知道?

  手印才剛剛落向,神木巢穴外的陣法,便被青色火焰點燃,快速坍塌。

  就連祖神、仙樂師、元道老族皇的肉身都燃燒了起來,化為三根火炬。

  張若塵站在二十七重天宇世界內部,雙手握劍,畫出一個明亮的圓圈,舉至頭頂。

  “他要劍向始祖?”

  阿芙雅被困在天宇世界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張若塵背影。

  一股浩渺無盡的劍意,在張若塵體內升起。

  下一刻,二十七重天宇世界中的始祖之氣,源源不斷向他涌去。

  “嘩!”

  一劍劈出,整個星海為之震蕩。

  宇宙中的一切劍兵,盡皆震顫,發出刺耳鳴響。

  劍光橫貫宇內,通達過去未來。

  便是星海垂釣者都是為之一凜,哪里想到張若塵能夠斬出這么一劍?

  一根釣竿從袖中飛出,魚線蜿蜒,如同游龍。

  “轟!”

  星海垂釣者身上尸氣炸開,始祖神云如星云一般燦爛,與張若塵劈出了這一劍對碰在一起。

  空間徹底崩塌,星辰如雨一般墜落。

  便是天尊級的強者,也都個個受創,被余波傷得不輕。

  神木巢穴的陣法,徹底消散,仙樂師和元道老族皇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祖神的枝葉,盡數化為飛灰,只剩焦黑的樹干。

  除了這些,星域中的一切物質都灰飛煙滅。

  就連天地規則都被清空。

  星海垂釣者手中釣竿,從中間斷開,切口整齊。

  他低頭看了一眼,右肩的位置衣袍裂開,皮膚出現一道三寸長的血口。

  這怎能不讓人心驚?

  這一劍,破了始祖的一切護體道法,始祖規則和始祖秩序不可擋,劍道之力貫穿入體。哪怕傷得并不重,也足以載入史冊。

  因為,這是以下伐上,劍傷始祖。

  “我養這一劍,養了八萬年,所有劍意和力量都注入劍祖劍心。可惜啊,拼盡全力,也只是斬斷了你的釣竿。”

  張若塵說著這話,嘴角淌出鮮血。

  顯然剛才的對決,他遠比星海垂釣者傷得重。

  “若塵啊,你今日就能劈出如此可怕的一劍,再給你數萬年時間,老夫將再無把握壓制你。”星海垂釣者道。

  張若塵暗暗療養傷勢,問道:“前輩這是要殺我?”

  “不可掌控的力量,自然是要殺之。”

  星海垂釣者舉手過頭頂,掌心向上,勢若托天。

  星空中,所有星辰的光芒,一縷縷向他掌心匯聚。

  時空開始扭曲,天地本源消失不見,光明和黑暗交錯閃爍。

  “咦!”

  張若塵的身體不受控制,向星海垂釣者掌心飛去。

  不是空間意義上的飛向他掌心,根本無法逃脫,就好像,整個星空一直都在星海垂釣者的手掌心。

  “塵哥!”

  池瑤騎著葬金白虎,沖向星海垂釣者,虎掌將空間踩得不斷塌陷。

  星海垂釣者只是意念一動,她和葬金白虎就被卷進去,與星空中的一縷縷流光一起,飛向手掌。

  始祖的神通術法和對規則的運用,讓仙樂師、元道老族皇、祖神皆為之絕望。這樣的力量,就算他們自爆神源,也未必能對其造成多嚴重的傷勢。

  真的能在始祖面前自爆神源?

  驀地。

  鈴聲大作。

  億萬里的星空,被血云覆蓋,如同浸染成畫。

  星海垂釣者略感詫異,向血云的其中一個方位望去。

  只見,天姥身穿后土嫁衣,韶華白首,三十六幅天魔圖景環繞身周,血煞鈴則是懸浮在頭頂。

  她雙手前推,打出“千靈血煞”,血煞鈴隨之飛出。

  鈴聲更加響亮。

  血云奔涌,凝化成一尊尊神魔。有的身穿鎧甲,高達萬丈;有的是骷髏身軀,長著牛首;有的形似蛟龍,嘯聲震耳。

  早在不死血族密議的時候,張若塵便推測出,冥祖派系和神界肯定會出手試探大尊是否還活著,攻打神古巢是必然。

  恰好,天姥對大尊的事極為上心,有意見靈燕子一面。

  所以趕來神古巢前,張若塵便通知了天姥。

  天姥修為已達準祖層次,有后土嫁衣和血煞鈴的加持,戰力更上一層樓,即便始祖,也要謹慎,不敢掉以輕心。

  星海垂釣者打出五破清靈手,五指長達數十億里,如上蒼之手,將涌來千靈血煞一一擊潰。

  神魔的慘叫聲,響徹星空。

  張若塵趁星海垂釣者分心他顧之際,釋放太極四象圖印,在腳下極速旋轉,如同一個黑洞,將困禁他的力量不斷吸納。

  不僅光線、空間、時間,宇宙中的一切,都為之扭曲。

  與此同時,他撐起萬象無形印,懸于頭頂,將始祖規則不斷撕開。

  天姥速度快到極致,不知是如何繞過五破清靈手,到達星海垂釣者身前。

  她眼神冷銳,哪怕與始祖對視,也毫不退讓。

  一根魔神石柱,重重打出,直擊星海垂釣者胸膛。

  星海垂釣者依舊保持單手托天的姿勢,以壓制不斷沖擊始祖規則的張若塵,另一只手慢吞吞抓出,接住魔神石柱。

  縱然天姥修為蓋世,彈指可滅一座大世界。

  但,全力一擊,卻無法撼動星海垂釣者分毫,被輕松接下。

  “噼啪!”

  星海垂釣者如同捏豆腐一般,捏碎魔神石柱,繼而,一掌重重打向天姥。

  天姥白發飛揚,不閃不避,不驚不亂,全力以赴,攜帶三十六幅天魔圖景,亦是一掌打出。

  “嘭!”

  如九天十地的力量全部落在身上,天姥渾身震顫,后土嫁衣閃爍不停,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倒飛出去。

  根本不是一個力量級,無法對抗。

  這一次,輪到星海垂釣者驚訝。

  自古以來,始祖都是可以碾壓半祖,一招就可定勝負,甚至定生死。但前有張若塵,現在又有天姥。

  承受他一掌,并沒有傷多重的樣子。

  “應該是后土嫁衣。”

  星海垂釣者對宇宙中的寶物,極少感興趣,哪怕宙鼎,都沒有據為己有的想法。

  因為,始祖的身體,就比任何神器都更強,可以一拳擊碎之。

  單單一只宙鼎,遇到始祖級對手,并不能形成多大的優勢。遇到始祖之下的修士,則根本用不上。

  九鼎齊聚,還差不多。

  但此刻,星海垂釣者卻對后土嫁衣來了興趣,單單只是防御力和速度上的加成,就足夠讓他實力明顯提升一截。

  更何況,后土嫁衣做為后土娘娘的唯一遺寶,怎么可能只是增加防御力和速度?

  萬千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

  星海垂釣者不給天姥喘息之機,頃刻間追上,手臂如刀,劃出一道天道軌痕,斬她頭顱。

  “嘩!”

  天姥身旁,出現一道太極四象圖印。

  張若塵從圖印中走出,頭頂勝利王冠光芒暴漲百倍,體內血液如數十萬條江河在流動,掌心打出萬象無形印,擋住星海垂釣者的絕殺手刀。

  天姥亦是出手,打出不動明王拳。

  “嘭!嘭!”

  星海垂釣者以一敵二,沒有使用任何神通,盡是掌印對決。

  三人身形連連變化,掌印拳風交錯。

  尸氣、魔氣、光明神輝…各種力量宣泄,將整個星域打得一片混亂。

  對碰數十招后,張若塵和天姥倒飛出去,分別砸在二十七重天宇世界和神木巢穴上,皆七竅流血,傷勢嚴重。

  張若塵戴在手上的麒麟拳套,已經完全爛掉,整條手臂都在流淌黑血,繼而腐爛,長出尸毛。

  是被星海垂釣者的始祖尸氣侵入身體,傷勢無法愈合,尸毒涌向五臟六腑。

  天姥有后土嫁衣護體,沒有遭受尸毒和尸氣的入侵,但,雙臂骨頭盡碎,內傷嚴重,左肩坍塌,身體嚴重變形。

  反觀星海垂釣者,依舊氣定神閑,氣吞星河,目若神炬,唯有頭發略顯散亂。

  不知多少人倒抽寒氣,深刻認識到始祖的可怕。

  當世最強大的二人聯手,竟也只能對抗數十個會合,難以對他造成傷害。

  難道真的只有自爆神源,玉石俱焚,才能制約始祖?

  張若塵從大坑中飛起,落到第二十七重天宇世界中,雙手畫圓,體內四十團道光運轉,將尸毒煉化,手臂上的尸毛燃燒殆盡,傷口快速愈合。

  “所有人助我一臂之力,再戰始祖!”

  張若塵大吼一聲,將四鼎召回,懸浮在頭頂。

  日晷、無我燈、葬金白虎分別出現在三座不同的天宇世界,池瑤則是站在張若塵身后的一座神山之巔。

  她燃燒神血,撐起自己修煉出來的二十五重天宇世界,與大尊留下的二十七重天宇世界重合在一起。

  張若塵以無極神道,將五十二重天宇世界中的力量,盡數匯聚于自己身上,再次飛向星海垂釣者。

  天姥傷勢愈合后,立即釋放巫殿,從神木巢穴攻伐過去。

  這一次,她手中多了一件神器戰兵,乃是從仙樂師那里接過的黃泉印。

  星海垂釣者完全認真了起來,肉身與張若塵和天姥對碰之際,施展出始祖級的詛咒,要在另一層面碾殺二人。

  但超出他預料,張若塵擁有摩尼珠,天姥的后土嫁衣亦能抵擋詛咒。

  詛咒對二人的影響,并不算大。

  這一次的對決,持續了接近一個時辰,交手何止千次。

  地獄界和劍界皆有半祖趕至,但被閻無神、混沌老族長、阿芙雅等人擋住,未能接近戰場。

  阿芙雅是趁張若塵第一次與星海垂釣者對決時,逃出二十七重天宇世界。

  她是半祖,很難困住。

  “嘭!”

  張若塵一連承受始祖七掌,肉身爆開,化為微粒云霧。

  池瑤的二十五重天宇世界潰散,身體炸開,與張若塵一樣,化為一片血云。

  巫殿被打碎了,天姥如同一團血泥,倒在殘破的巫殿大門前,后土嫁衣更加鮮艷。

  她眼神依舊鋒銳,充滿絕然的意志,動了自爆神源的念頭。

  先前的戰斗,星海垂釣者頭冠被沉淵神劍斬落,頭發完全披散下來,雙袖亦是破破爛爛,手臂上尚有血痕,顯得頗為狼狽。

  雖將張若塵和天姥重創,但這絕不是一場值得炫耀的戰斗。

  做為始祖,勝得太難看。

  星空中,微粒云霧在快速匯聚,要重新凝聚成張若塵和池瑤的身形。

  打到這個地步,星海垂釣者哪里還會給張若塵再戰的機會,立即引動星空中的星光,要以星辰的力量,磨滅張若塵的不滅物質和神性物質。

  說到底,張若塵和天姥這種級數的高手自爆神源,才是星海垂釣者最忌憚的。

  面對其中一人,星海垂釣者有自信壓制其自爆。

  但,同時面對兩人,便顯得捉襟見肘,有極大可能被一換一帶走。

  琴聲,悠揚響起,浩渺如霧。

  星海垂釣者發現星辰光輝無法再調動,宇宙中,像是出現了無窮無盡的弦。

  這些弦,藏在天地規則中,環繞四周,無處不在。

  星海垂釣者收起始祖神氣,挽纏披散的花白長發,望向神木巢穴的方向,看著懸浮在秘境之門上方的那把古琴。

  像有兩只無形的手,在琴弦上彈奏。

  琴聲舒緩,似雨打芭蕉,點點滴滴,惹人生出無限思緒。

  神樂師和仙樂師幾乎同時脫口而出:“原因琴!”

  不同的是,前者臉上震驚,寫滿不可思議。

  后者像是早有所料,眼中帶有思念和淚光。

  閻無神微微失神,笑道:“她竟真的活著,而且就藏身神古巢。此等修為,莫非踏入了始祖境?”

  張若塵和池瑤的肉身重新凝聚,臉色都略微蒼白,實力大損。

  天姥在殘破的巫殿大門前,重新站起來,表面上看,肉身傷勢已經完全愈合。但內在傷勢,只有她自己才知。

  星海垂釣者長聲一笑:“原因琴既現,大尊、靈燕子,你們也該現身了吧?”

  聽到這兩個名字,不知多少人為之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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