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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零五章 各個時代的最強者開路

  須彌廟的航行速度加快,如同乘風破浪。

  張若塵收起種種思緒,將裹在身上的《六祖釋禪圖》解下,仔細觀看。

  圖上,畫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僧人,坐在一棵菩提樹下,面含笑意,嘴唇微啟,似在講述某種紅塵佛理。

  他僧袍開露,赤著雙腳,并不是那么莊嚴,反而像是一尊彌勒。

  畫上每一根線條,都與空間脈絡契合,又蘊含數之不盡的空間銘紋。

  先前,從張若塵眼中、耳中流淌出來的圣血,污染了佛圖,可是現在血跡消失不見了,與圖相融。

  正是血液的觸動,圖卷才爆發出佛光,凝成六祖的模樣。

  “不會與《乾坤神木圖》一樣,這幅圖的內部,也有一座內世界?難道六祖真的未死,就在這副圖中?”

  張若塵調動精神力,注入進去查探。

  精神力無法進入圖中。

  又使用圣氣催動,可是,依舊無法打開內空間或者空間之門,最后他只得放棄。

  圖卷上,散發出來的佛光和佛聲,漸漸消散。

  “六祖早已隕落,化身八萬四千顆舍利子,不可能還活著。不過,這幅圖卷倒是了不得,必是圣僧的手筆,顯現出來的佛光虛影,居然可以爆發出六祖的佛蘊和威勢,將鬼主那種級別的神靈都嚇退。”

  若沒有佛蘊和威勢,鬼主和不死血族神靈不至于嚇成那個樣子。

  張若塵想了想,主動割破手腕,滴出一些血液到圖卷上。

  “嘩!”

  圖卷上的線條,再次變得明亮,綻放出燦爛的佛光。

  佛光又一次凝成六祖的模樣。

  與此同時,張若塵的耳中,響起細微的佛聲。只有他一人可以聽見,外界則是什么聲音都沒有。

  張若塵拖著下巴,眼中露出一道異樣的光芒,自言自語的道:“今后,或許可以使用這幅圖卷,來嚇一些想要殺我的神靈。倒是一張不錯的底牌!”

  收起《六祖釋禪圖》。

  張若塵將大坑中的須彌圣僧的尸骸,背回大殿。

  只是一具殘骸,卻比一顆行星還要沉重,以張若塵的修為也背得相當吃力。

  隨后,張若塵又將《六祖釋禪圖》展開,滴入血液,盤坐在圖卷旁邊,細細感悟傳入耳中的佛聲。

  無論是六祖也好,還是須彌圣僧也罷,都是“佛祖”的級別。

  從古至今,不知多少億年,算上剎那佛祖須彌圣僧,一共也就誕生了七位佛祖。他們任何一位,都必然是無敵于一個時代的存在,天尊都未必壓得住。

  所以,圖卷中的佛聲,無論是六祖的聲音,還是須彌圣僧的聲音,都值得參悟。

  須彌廟中無晝夜,舉頭上空無日月。

  時間流逝,不知經年。

  張若塵不知道回到了什么時代,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時空再次發生猛烈震蕩。

  “怎么回事?難道又爆發了大戰,影響了時間長河?想回過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驚醒過來的張若塵,立即走出大殿。

  他投目望去,時間長河的前方,一座巍峨的神殿,爆發出強大的時間力量,在長河上撕裂出一條裂口。

  神殿在裂口的對面,張若塵只能看到一角。

  舉一個例子,須彌廟就是一艘偷渡的船,張若塵只能待在船中,看不見外面的景物,不知道來到了什么地方。

  現在,岸邊有人發現了這艘船,并且在船壁上,撕裂開一道口子。

  透過這道口子,岸上的人,看見了船中的張若塵。

  船中的張若塵,也透過這道口子,看到了船外的景象。

  張若塵此刻通過這道口子,看到的這個時代的一角景象,只有那座神殿,而且只有神殿的局部。

  “能夠在時間長河上,將須彌廟發現,必定是時間神殿。此刻,坐鎮時間神殿的殿主,也必然是一位超級可怕的強者。”

  即便是時間神殿,似乎也只能在時間長河上,打開一道裂口,阻止須彌廟繼續前行。

  神殿中,涌出密密麻麻的時間印記光點,凝成一只明亮的時間神手,穿過裂口,伸到時間長河之上,向須彌廟探來。

  只是一只時間印記光點神手,便是蘊含無匹的威勢,幸好張若塵立即將《六祖釋禪圖》裹到身上,才抵擋住,否則怕是已經趴下。

  神手與包裹須彌廟的時間奧義和空間奧義碰撞在一起,使得整座廟宇晃動不休,地面上一些地方,裂出紋路。

  張若塵看著不斷壓下來的神手,心中苦笑:“圣僧啊,圣僧,你老人號稱未來佛,更是達到了佛祖的境界,可惜并不了解過去。有修煉時間之道的絕世大能,在時間長河中感應到了我,今日,怕是在劫難逃。”

  張若塵的心中并沒有太多恐懼,反而異常平靜,更多的是遺憾。

  腦海中,浮現出了很多身影,頓時讓他感到無比的不舍和愧疚。

  “轟隆。”

  驀地,時間長河的另一個方向,時空爆碎而開。

  在時空的后方,出現一道偉岸至極的身影,看上去二三十歲的樣子,英氣瀟灑,頭頂懸著二十七重天宇,混沌規則和混沌神光如同水流一般圍繞他滾動,滿天星辰圍繞他運轉。

  他站在一片碧波蕩漾的水域之畔,隔空一指點出。

  指勁,雄勁霸道,拖著神龍一般的尾巴。

  “嘩啦。”

  指勁穿過時空,進入時間長河,擊碎了那只時間印記光點神手。

  時間長河上,須彌廟再次行駛出去。

  當張若塵看到那男子頭頂的二十七重天宇之時,便是心生猜測,激動無比。

  當他的指勁,飛入時間長河,勁氣爆發出來的力量,與《九天明帝經》同源,引起張若塵體內的圣氣發生共振,張若塵已能肯定他的身份。

  張家的先祖,十個元會之前的天尊,不動明王大尊。

  “大尊!”

  張若塵忍不住喊出一聲。

  原來,來到了十個元會之前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有大尊保駕護航,張若塵頓時再也沒有一絲憂慮。

  時空恢復,他終究沒有聽到不動明王大尊的回應。

  時間長河無處不在,卻又不是尋常修士感應得到。想要感應到偷偷前往過去的須彌廟,時間造詣必須很強,或者修為接近甚至超越了須彌圣僧。

  時間神殿的那位也好,不動明王大尊也好,他們應該都只是感應到時間出現了一絲異常波動。

  這一絲波動,會以“天機”或者“異象”的形式出現。

  時間神殿的那位,之所以發動攻擊,是因為推算出這一縷異常的時間波動,是“兇”的屬性。

  不動明王大尊出手,是因為推算出“吉”的屬性。

  歷史上,出現了異象,都是以兇吉,判定如何干涉。

  到達另一時代,須彌廟再次被察覺。

  這一次,是命運的力量擊碎時空,在時間長河的前方,凝聚出一道高達千丈的命運之門,阻止須彌廟繼續前行,要將張若塵趕回未來。

  “轟隆。”

  一座棋臺,闖入時間長河,散發出明亮的光華,將時間長河分為一半白晝,一半黑夜。

  棋臺散發明亮的神光,撞碎了命運之門,再次為張若塵打開前進的路。

  張若塵向棋臺飛來的那片時空望去,在一顆茶樹下,看到了一位儒袍老者。

  與昆侖界的第二儒祖很像,張若塵見過他的畫像。

  無論第二儒祖聽不聽得見,張若塵以儒道的禮儀,向其行了一禮,道:“多謝儒祖助我。”

  又是多個元會過去。

  命運之門第四次出現,攔到時間長河上。

  門中,一顆燃燒著鬼火的骷髏頭飛出來,撞擊向須彌廟,想要殺死廟中的張若塵。

  一路行來,也不知被攔了多少次,張若塵早已沒有懼意,風輕云淡,反正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反抗。

  要么這個時代有人來救他,為他開辟去往過去的路。

  要么死在這里。

  “命運神殿歷史上那些厲害的老祖,這么怕我凝聚出一品圣意?我還未必能夠成功,也未必能夠修煉到絕頂的境界,也未必會把命運神殿怎么樣,我只是想回命運神殿救我父皇而已,至于這樣趕盡殺絕嗎?給一點希望行不行?”張若塵自言自語的道。

  “轟隆。”

  三十六座石碑,攜帶無窮魔威,撞破時空,飛進時間長河。

  三十六座石碑擊碎鬼火骷髏頭,然后,又轟擊向擋在前方的命運之門,將其打碎,爆成一粒粒光點。

  前面的河道被打通,須彌廟繼續航行。

  張若塵望向三十六座石碑飛走的方向,看見一位披頭散發的俊偉男子,留著胡渣,孤身一人走在一片黃色的沙漠中,大步流星,手中提著一柄石刀,身上魔威浩蕩,陽剛而又霸氣。

  三十六幅《天魔石刻》,飛回他體內。

  “多謝天魔大人。”張若塵抱拳行禮。

  天魔聽不見他的聲音,剛才像是隨手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他提著刀,目光銳利,殺氣如霜,是要去做大事。

  隨著時空恢復過來,沙漠和天魔,一起消失在張若塵的眼簾之中。

  張若塵心中唏噓不已,這一路行來,見到了大尊,見到了儒祖,見到了天魔,還見到了別的一些神話中的人物。他們都驚艷了一個時代,留下一個個傳奇,可惜卻都死在時間的長河中。

  數風流人物,皆入黃土。

  只有傳承未滅。

  即便無數個元會之后,世間依舊還有他們曾經留下的痕跡。這,已經非常了不起,可得后世修士萬古傳頌。

  為何他張若塵能在時間長河中笑看他們的風采?

  不過只是圣僧殉道,換來的機緣。

  圣僧自己想要在時間長河上這樣逆向航行,都是做不到的,因為他太強了,因果太大。強行進入,很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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