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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七章 你是張若塵嗎?

  來不及施展緩沖手段,無量旗王的雙腿,與堅硬的底牌碰撞在一起。

  “轟隆”一聲。

  地面上,巖石碎裂,出現密密麻麻的石縫。

  即便是以無量旗王的強大肉身,經受如此強烈的沖擊,也是雙腿發麻,渾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

  無量旗王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方,擁有一對金色龍翼的顧臨風,也在快速向下墜落。

  “現在,是我唯一的機會,趁著顧臨風沒有落{豬+豬+島}小說到地面,給他致命的一擊。”

  無量旗王忍住疼痛,雙腿一蹬,向上躍起數十丈,將體內的圣氣,全部注入進七圣蛇矛。

  七圣蛇矛增大十倍,化為一根金色的柱子,向急速落下的張若塵擊了過去。

  強大的力量勁氣,猶如水紋波浪一般,一層疊著一層。

  “現在才想反擊,會不會太遲了一些?”

  張若塵的身上,有著五彩色的光芒涌出,形成一片混沌氣云。

  混沌氣云的中心,張若塵急速飛了出去,雙手握著沉淵古劍,將全身每一寸肌肉的力量都爆發出來,向下劈去。

  那股強大的力量,將七圣蛇矛打得飛了出去。

  凌厲的劍光,從無量旗王的左肩劈了下去,又從右肋的位置飛出,一直落到地面,留下一道長長的劍路。

  張若塵穩穩的落到地面,手臂一揮,劍上,一滴緋紅的鮮血,飛了出去。

  遠處,七圣蛇矛墜落在地,發出一聲鏗鏘之音,將大地擊穿,留下一個巨大的石坑。

  半空中,無量旗王的身體,整整齊齊裂成兩半,墜落了下來,落在七圣蛇矛的旁邊。

  “你…你到底是誰?”

  無量旗王的眼神空洞,嘴唇微微開合。

  “張若塵。”

  張若塵盯著他的半截身體,淡淡的說了一句。

  “原來…原來是…你…”

  無量旗王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也越來越猙獰,調動最后一絲圣氣,竟是想要自爆氣海。

  沉淵古劍顫動了一下,化為一道烏光飛出去,刺入無量旗王的眉心氣海,將他徹底釘死在地上。

  張若塵的手指一抬,將沉淵古劍收回。

  隨后,他走到無量旗王的身旁,在他的身上搜索了一遍,除了找到一些療傷丹藥和血丹以外,并沒有什么珍貴的東西。

  第一梯度所在的世界,相當黑暗、寧靜、冰冷,伸出一雙聲,根本無法看見手指。

  根據無量旗王所說,第一梯度生存有很多厲害的血獸。而且,不死血族也有數位強者,來到第一梯度。由此可見,這里必定危機四伏,并不是那么安全。

  因此,張若塵沒有取出靈晶照明,而是使用天眼,觀察四周的環境。

  “精神力受到嚴重的壓制,即便是天眼,也只能看到五百米之內。”

  以半圣級別人物的肉身爆發力,頃刻之間,就能跨越五百米,將攻擊打落在張若塵的身上。

  在這樣的環境,最好小心謹慎一些。

  張若塵將七圣蛇矛拔了起來,握在手中,同時使用流星隱身衣,緊緊裹住身體,將身上的氣息完全收斂。

  在附近,張若塵尋找了一刻鐘,不僅找到先前墜落下來的天魔印,而且,還找到一枚白色棋子。

  棋子上,染有血斑。

  “這是…”

  張若塵將白色棋子捏在手中,仔細感應,發現血斑上面竟有一絲圣書才女的氣息。

  “圣書才女果然墜落到第一梯度,難道…難道已經死于血獸的腹中?”張若塵皺緊眉頭,捏著七圣蛇矛的手指,也是略微緊了緊。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棋子上面的血斑,有一些古怪,形狀像是一個箭頭。

  “莫非,圣書才女并沒有死去,故意留下棋子,指引她離開的方向?”

  張若塵站起身來,向棋子指引的方向看了一眼。

  來到第一梯度,有著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為了圣書才女,既然有了一些線索,即便可能性極其微小,也要走下去試一試。

  “若是,棋子真是圣書才女留下,那么順著她指引的方向,必定還能發現別的棋子。”

  張若塵提起七圣蛇矛,大步流星,向棋子指引的方向沖了出去,每一步跨出都是十數丈距離。

  大概行了十里,張若塵又找到一枚棋子。

  棋子被壓在一塊百斤重的黑色冰石下方,指引向另一個方向。

  找到第二枚棋子,張若塵竟是笑出聲,“我就猜出,圣書才女不會那么容易死去。她的身上,有著諸多護身寶物,足以保住性命。”

  不過,第二枚棋子的附近,有著一些血獸的爪印,還有大量血跡,顯然是經過一場激烈的戰斗。

  不僅是血獸的血液,還有圣書才女的血液。

  血獸的尸體,早已化為一具白森森的骨頭,足有十多米長,每一根骨頭都有張若塵的大腿那么粗。

  很顯然,有別的血獸經過此地,將死去的血獸的血肉吃掉。

  情況似乎并不是那么樂觀。

  “血跡應該是一個月前留下,圣書才女肯定是傷得極重。”

  張若塵繼續追尋下去,將身法速度施展到極致,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將圣書才女找到,而不是找到一具尸體,或者白骨。

  接下來,每隔十里,張若塵就會找到一枚棋子。

  圣書才女行走的路線,并不是一條直線,似乎是在一路逃亡。

  張若塵在追尋圣書才女的路上,遇到過一頭血獸。

  那頭血獸,乃是一只云金獸,足有一百多米高,趴在地上,如同一座小型山岳。

  只不過,原本金色的鱗片,卻變成血紅色。它每吐出一口氣,都會形成一股颶風,吹得地面飛沙走石。

  張若塵穿有流星隱身衣,才沒有驚動它。

  一旦將它驚醒,即便張若塵的肉身強大,也未必能夠逃走。

  張若塵一連找到二十一枚棋子,終于,漸漸接近圣書才女。

  因為,第二十一枚棋子上面的血跡,還頗為新鮮,應該是昨天才留下。

  地面上,甚至還能看到十分清晰的腳印,每一步都有血跡,讓人感到觸目驚心。

  圣書才女的意志力,得有多么強大,才能堅持如此久的時間也沒有倒下?

  向前尋去,張若塵很快看到一具赤虎獸的尸體,在那尸體的背后,有著細微的呼吸聲傳出,由此可見,圣書才女顯然是還活著。

  圣書才女聽到身后方向傳來的腳步聲,心中既有一些喜悅,也有一些隱憂。

  前來之人,到底是來救她,還是來殺她?

  下一刻,那人已經出現在她的身前,是一個年輕男子,手持一桿七圣蛇矛。

  七圣蛇矛不是血神教神子梅蘭竹的圣器,怎么會落入此人的手中?

  莫非,他是血神教的人?

  此刻,圣書才女傷得太重,只能蜷縮在地上,在寒冷中輕輕顫抖,宛如一只被遺棄在冰天雪地之中的受傷的小麻雀。

  若是對方要殺她,她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那個年輕男子,卻并沒有殺她,而是脫下了身上的外套,給她披在身上,裹住嬌柔的傷體。

  隨后,他又取出一枚療傷丹藥,放入進她的嘴唇。

  年輕男子用著溫潤的眼神,盯著她,道:“你傷得很重,別說話,我幫你療傷。”

  十分熟悉的眼神。

  然而,此刻的圣書才女,卻是昏昏沉沉,根本無法回想起到底是在哪里看到過那雙眼睛。

  緊接著,一只溫軟的大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將一股圣氣注入進手掌。

  圣書才女的傷勢,逐漸恢復。

  那一雙漆黑的眼眸,也漸漸變得明亮,仔細凝望身旁這個年輕男子,終于記起是在哪里見過他的眼神。

  她的心,跳動得有些快。

  不敢相信,一直在腦海中幻想的一幕,竟然真的發生在眼前。

  是他嗎?

  圣書才女的嘴唇,微微張開,自嘲的一笑:“我是…是在做夢嗎?或者說…其實…我已經死去?”

  張若塵看著她的雙眸,道:“若是我再遲一些找到你,估計,你就真的已經死去。”

  圣書才女閉上雙眼,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在享受此刻的那種美好的感覺,不敢睜開眼睛。一旦睜開眼睛,說不定,一切都會消失。

  “你是張若塵嗎?”

  半晌后,她終于還是問了出來,想要知道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確。

  有人來救她,她當然十分高興。然而,若是來救她的人是張若塵,那么意義也就完全不同。

  因此,此刻的圣書才女十分緊張,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一雙眼眸,也直勾勾的看著身旁的陌生男子,帶著期待的神色。

  張若塵沒有回答她,停止繼續將圣氣注入她的手掌,站起身來,目光向其中一個方向望了過去。

  緊接著,他將七圣蛇矛抓緊,道:“出來吧!繼續隱藏在暗處,有什么意義?”

  黑暗中,響起不死血族二皇子的笑聲:“我們并沒有隱藏,只是比你遲到了一步而已。”

  “嘩——”

  一枚拳頭大小的火屬性靈晶,飛了出來,將周圍的黑暗照亮,形成一片昏暗的區域。

  四位不死血族的身影,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向張若塵和圣書才女靠近過來。

  “是不死血族…”

  圣書才女露出戒備的神色,想要站起身來,卻太過虛弱,下半身完全無法動彈。

  “你先休養傷勢,交給我就行。”張若塵用著一個堅定的目光,向她盯了一眼。

  那目光,充滿了自信。

  圣書才女猶如一個小女孩一般,輕輕點了點頭。不知為何,明明知道現在的形勢,相當危險,卻偏偏很享受這種感覺,猶如吃了蜜糖一般,心中很甜,很暖。

  不死血族二皇子的雙目,盯在張若塵的身上,道:“血神教的人?”

  “沒錯。”張若塵淡淡的道。

  不死血族二皇子道:“血神教的人,也想得到《血族密卷》?只可惜,你的修為太弱,即便先一步找到圣書才女,也只不過是多了一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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