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長鳴話說到這個份上,許易自然不好再說什么了。
鐘長鳴特批,很快星紋玉玨便送了過來。
許易閉關,十余日后,便將星紋玉玨送回,看著是只打開了金系的那只鴛鴦,實際上,整個三號煉星爐的全部副星紋,還是沒能逃脫他的魔爪。
這日晚間,許易試煉了兩個煉爐胚胎后,便在房中觀書,不多時,如意珠有了動靜兒,卻是列炎陽終于將行動方案發過來了。
說是方案,簡單到了極致。
主要內容分兩條,第一條,許易什么時候弄到了四號煉爐的全部副星紋,一定要及時通報。
第二條,一旦許易這邊完工,他們立時行動,抓捕目標人物,嚴刑拷掠,逼問主星紋。
聽列炎陽的口氣,目標人物早已鎖定,而且刑天宗還安排了得力人物,潛伏到了目標人物身側。
方案雖然簡單粗暴,但可行性很令許易滿意。
因為他負責的項目不多,主要的難點,由人家左臂自己操盤。
方案他是認可的,但他不得不仔細思量。
如果,整個方案,完美進行,對他而言,無疑是一場災難。
他因何能左右逢源,幾乎以平等的身份與列炎陽,洗金城這兩大地仙大佬對話。
還不是因為他卡死了自己的重要性。
可一旦這件事辦完,他交出了全部的副星紋,助力列炎陽等人完成了四號煉星爐的鍛造,即便列炎陽等人還愿意讓他活著,繼續潛伏在土渾盟中,他的重要性必然大大降低,休想再有曾經的地位。
其實這些都還是退而其次,最重要一點,他怎么能將那四號煉星爐的主星紋,弄到自己手中來。
目前,他沒有什么好主意,只能靜待局勢的發展。
就在許易暗自思量之際,鐘長鳴向夏火松匯報了許易那邊的情況。
“什么,他們竟然敢打主星紋的主意,我看刑天宗的這幫混賬是痰氣迷心,說瘋話吧。”
夏火松半是氣憤半是欣喜地說道。
他氣憤的是刑天宗的胃口實在太大,欣喜的是,刑天宗的胃口越大,他立下的功勞自然也越大。
鐘長鳴道,“五大主星紋自創設以來,數千年以降,何曾被攻破過,可嘆刑天宗無知,竟然敢打主星紋的主意,別的,我不擔心,我擔心的是許易,這件事操弄不好,許易的小命極有可能不保,他若有失,損失未免太大。”
夏火松道,“你是擔心刑天宗事敗,會追本溯源,懷疑到許易,進而…”
鐘長鳴擺手道,“這倒不是我要擔心的,只要操作得當,細枝末節處理得好,許易不至于暴露。我是說總煉堂,他們一貫是滅口不留情的。”
夏火松瞬間明悟鐘長鳴的意思了。
土渾盟負責主星紋的機構喚作總煉堂,數千年來,總煉堂把守主星紋,萬無一失,其行事果敢到了霸烈的程度。
今番,刑天宗打三號主星紋的主意,根本不可能成功。
刑天宗不可能成功事小,依照總煉堂的行事風格,必定將所有涉及過三號煉爐副星紋的煉星師全部銷毀,并將三號煉星爐留置不用,以待千年之后,再行啟用。
這種方法,雖然野蠻,恐怖,但能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本來,就不可能有單一的煉星師,掌握一個型號煉星爐的全部副星紋。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弄到了主星紋,也是無用。
總煉堂又如此殺伐果決,最大限度地限制了主星紋泄密產生不測后果。
按照總煉堂這個思路辦,刑天宗那邊一旦真弄到了三號煉星爐主星紋玉玨,總煉堂絕對不會管什么理由。
掌握了三號煉星爐金系副星紋的許易,必定在滅殺的名單之中。
退一萬步,即便他們說動了土渾盟最上層,讓總煉堂放過許易。
刑天宗絕不會不注意到這一點,那時,許易就是個徹底暴露。
鐘長鳴和夏火松真是為許易操碎了心,愁爆了肺。
“此事非同小可,還是讓許易知道,畢竟是他參與和刑天宗那邊的聯系,我們領功勞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許易這顆棋子,絕不能用一次就廢棄。”
夏火松當機立斷。
鐘長鳴就怕夏火松貪功,他對許易抱有極大希望,當然不愿看著許易發揮一次功用,就此完蛋。
當下,鐘長鳴將許易招了過來,將嚴峻的態勢,分析與他聽。
許易聽了,心中狂罵列炎陽,洗金城混蛋無極,果然是存了兔死狗烹的心腸。
“事已至此,你有何主意?”
夏火松盯著許易發問。
許易道,“照理說,左臂在咱們這邊的暗子,不可能有誰比我所處的位置更好。左臂連我都要放棄,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干一把大的,而且有了完成的盤算,保證一干便能干成,這是我所擔心的。”
事發倉促,他哪里有主意,只能將刑天宗那邊的動向,向二人做個分析性的通報,期盼這二位能拿出解決辦法。
鐘長鳴道,“為今之計,只能讓刑天宗這次的打算泡湯,最好讓刑天宗那邊自動打消行動。”
本來,弄清了刑天宗的動向,再向上稟報,讓土渾盟設伏打擊刑天宗,對鐘長鳴和夏火松而言,這樣處理,他們的功勞能夠最大化。
現在為了保全許易,也不得不放過這個功勞了。
夏火松道,“顯然,刑天宗在等待許易弄到三號煉爐的全部副星紋,才準備動手,不只這樣,先拖下去,反正三號煉爐的全系副星紋,哪有那么好到手。”
許易搖頭道,“不現實,刑天宗為了這次的行動,下了大氣力,拖不了多久,相比副星紋,還是主星紋更為重要,一旦我這邊拖到了他們的極限,他們不會理會我這邊,一定會強行出手的。一旦他們出手,總煉堂必定全盤通殺,對我而言,還是解不開的死局。”
許易不能,也不愿阻止刑天宗出手,因為只有刑天宗出手了,他才有可能弄到主星紋。
他已經想到了解開這死局的辦法,但他不能自己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