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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章 絕地

  “恭迎夔力大王,吞天大王,見過剛峰兄,文杰兄。”

  一道聲音搶了進來,隨即,白狼的身影飚了進來,看似無意,卻正好攔在許易身前。

  身形還沒控穩,他便傳出意念,向許易介紹著情況。

  原來,這兩日他被夔力妖王時時讓他伴駕左右,根本沒有機會,動用如意珠,這會兒,夔力妖王才一離開他的視線,他便意識到不好,急急趕來。

  除此外,他還向許易介紹了兩個年輕人的身份,那個剛峰兄大號牛剛峰,乃是夔力妖王的侄子,文杰兄則大號施文杰,是吞天妖王的公子,都是點睛級別的強者。

  同時,也都是金鵬妖王頂級高官,各自掌控數萬精銳兵馬,只聽金鵬妖王調遣。

  金鵬妖王府的局勢,許易早就聽白狼說起過,大背景是金鵬妖王招攬結義的兄弟,夔力妖王和吞天妖王,連番征戰,急劇地擴大著金鵬妖王府的版圖。

  小背景是因為夔力妖王和吞天妖王這兩系的勢力的摻入,白狼的地位在飛速地下降,對金鵬妖王府的掌握,也大不如從前。

  許易起身,吞了口血水,亦抱拳見禮。

  夔力妖王面如白雪的一張中年俊臉不帶絲毫感情地盯著許易,寒聲道,“你以為你很聰明,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將禍嫁到龍皇孫那幫人頭上,便萬事大吉?殊不知,我族自有本命神通,剛火雖死,卻用最后的神通,告知了誰是害死他的真兇。無知小輩,說說吧,你想怎么死。”

  “屁的本命神通,仙王城中的禁制,連如意珠都穿不透,什么本命神通能穿透,老小子詐你呢,再說,這茬兒,牛剛火臨死都沒說,他真有這能力,定然早就拿出來威脅你了。”

  荒魅急急傳出意念,幫助許易分析著情況,關鍵時刻,他還是拎得清輕重的。

  不過,這點見識,即便荒魅不說,許易還是有的,便聽他道,“大王有什么神通,我不知道,但我以一身之力,隨同牛大人苦戰,最后更是拼著身死,也和謝玄庭之流大戰,此事廣為人知,非是我編纂,大王若以為牛大人離開金鵬妖王府之際,對我有怨言,便以為我和牛達人關系不佳,有加害之意,那就大錯特錯了。早在牛大人和謝玄庭之流在冰云仙子面前爭鋒之際,我便為牛大人出了死力,實不相瞞,那首詩作,便是出自我手,大人深為感動,視我為腹心。”

  “既得牛大人看重,又知大人有如此英雄之父,我不投效,反而叛離,這合乎人情,順乎天理么?早知有人必會疑心,和公子共抗群邪之際,我也曾用如意珠錄過一些影像,還請大人一驗。”

  說著,他取出如意珠,光影浮現,便有一幅幅不怎么連續的畫面現出。

  顯然,這些畫面是許易偽作的,他早就知道牛剛火老子這一關,定然不好過,弄些道具以備不時之需,乃是常理。

  他刻意不弄成連續片段,主要是怕故事情節自相矛盾,畢竟當時參與圍捕之人極多,天知道夔力妖王掌握了多少情況,斷斷續續的畫面,不成聯系,反而更有余地。

  半柱香后,光影消失,夔力妖王面色稍霽,卻依舊不吐口,“休要在我面前玩這些花樣,都是我玩剩下的,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認罪,要么死亡。”

  “無罪而誅,某不服!”

  許易高聲道,心中翻騰,向荒魅傳遞意念道,“這還真特么邪性了,我能看得出來,夔力老妖是信了我的話了,為何還要死纏不休?”

  荒魅傳遞意念道,“的確是怪事,這說不通啊,再說,他焉能不知金鵬妖王看重于你,莫非是恫嚇威懾,故意立威?”

  許易并不認可這種分析,何曾有過這樣立威的。

  “不服,打到你服。”

  牛剛峰比常人大了一倍的胖臉邪魅一笑,猛地一揮手,一擊光掌再度將許易擊飛,這一擊出手極重,許易縱及時防御,也被拍得連連嘔血。

  他意識到問題麻煩了,這回真不該回來,一下子踏進了死地。

  因為,局勢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很明顯了,要弄他的不是別人,只能是金鵬妖王。

  道理很簡單,他在金鵬妖王府,可是各種光環護體,先有東華殿資政官的名頭,又有那首被勒碑記石的“鵬誦”,只要不是瞎子,就該看明白金鵬妖王對他的看重。

  如果說,夔力妖王真的確定了他是弄死牛剛火的真兇,如此待他,倒也合理。

  可他看得分明,夔力妖王的激憤都是裝的,尤其是出示了編纂的影像后,牛剛火的表情明顯有變化,說明了夔力妖王根本就相信了他。

  既然相信了他不是殺牛剛火的兇手,在這種大背景下,牛剛峰還敢肆無忌憚地下重手,說明了,人家根本就有恃無恐。

  夔力妖王又不是傻子,即便真為了立威,他也斷斷不敢如此處置金鵬妖王的紅人,這樣做,只會得罪金鵬妖王,收不到半點好處。

  明知沒有好處的事兒,自然沒有人做,可夔力妖王還是做了,還做的這么絕,那就只剩了一種情況,也就是他們的行動,得到了金鵬妖王的首肯。

  而當他被牛剛峰激飛剎那,開始嘔血之際,白狼眼中閃過的難以置信,也證明了他的揣測。

  如果是夔力妖王要弄他,他還有騰挪的余地,挑動局面,引發內斗,本是他的拿手好戲,可現在要弄他的是金鵬妖王,那就等若是掉進了絕地。

  他想不通金鵬妖王為什么要這樣做,他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也沒有侵犯到金鵬妖王的任何利益,相反,他還是金鵬妖王府的重要力量,一面金鵬妖王知人善任的旗幟。

  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事情已然如此了,該想的應該是如何脫身。

  許易心念電轉,腦漿翻騰,但不管怎么設想,似乎都是絕對的死局。

  打,他恐怕連囂張跋扈的牛剛峰都敵不過,逃?金鵬妖王既然出手了,怎么可能容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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