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北庭和老隋大發議論之際,護陣左將將遂杰請見的消息報了上來。
巍峨的皇道殿內,皇道天王高居云霄寶座,殿內,其余四名選人,外加王重榮,蘇稟君兩位少卿,分立兩邊。
聽見護陣左將的匯報,云霄寶座之上的皇道天王尚未發話,蘇稟君怒聲喝道,“他現在來做什么,早干什么去了,王少卿在這邊替他盯著,怎的,還怕有誰糊弄他去,讓他先回去,無召而來,不定他的罪過,乃是天王仁厚。”
王重榮心中發寒,蘇稟君這般放肆,皇道天王也不申斥,不知何時,竟縱容姓蘇的到了這等地步,長此以往,怎么得了。
他心中驚懼,卻沒忘了正事,叫住護陣左將,問遂杰有無說明,到底為何事。
他了解遂杰,此人行事周密,絕非咋咋呼呼的性格,他既然請見,絕不會無的放矢。
蘇稟君冷聲道,“怎的,王少卿還真打算將遂杰也請進來,我可是聽說了,此人根本沒在流蘇會上出現,我看他根本沒把天王交待的任務當一回事,這樣的狂悖之徒,王少卿還要死保,不知到底是何肺腑。”
王重榮沖高居云霄寶座的皇道天王拜倒,“遂杰此來,必有情況,還請天王召見。”
云霄寶座上傳來金屬交擊般的聲音,“罷了,來都來了也不好不見聽王卿說過多次,這是個有功之臣不好寒了人心。”
蘇稟君陰陰瞪王重榮一眼退開一旁。不多時,許易被引進了皇道殿。
他沖皇道天王抱拳行禮才要說話,蘇稟君冷聲道“好大的膽子敢對天王不敬,還不大禮參拜。”
許易昂首道,“我遂氏一脈,只拜祝融祖巫我雖敬重天王卻也不能有違我遂氏祖訓。”
皇道天王道,“好了,繁文縟節,不提也罷,遂杰你求見本王,所謂何事本王聽說,流蘇會上并未見你,莫非本王交辦之事你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許易眉毛掀起“冤枉啊,天王。”
“冤枉,你有什么冤枉的,當日參家流蘇會的,共計一百三十七人,某就差用如意珠錄下畫面了,也不見你遂兄人影,你敢叫冤枉。”
立在蘇稟君身邊的藍袍青年高聲喝道,此君名喚邢德,乃是某殿主之侄。
他喝聲方落,其余三人皆跟著補刀,總共五個選人,弄掉一個是一個,這檔口可沒誰講仁義。
四人共同舉證,許易便有一百張嘴也證明不了清白了。王重榮額頭冒汗,他深知天王最重威嚴。
遂杰沒參加流蘇會已經是藐視天王了,如今還敢在天王面前扯謊,兩罪并罰,這是要玩完啊。
遂杰怎會如此不智,他覺得今兒個真是倒霉透了,窩心事怎地全趕一處來了。
王重榮能看到的地方,蘇稟君自然也看到了,他上竄下跳,言辭如刀,頃刻間,便將遂杰說成了十惡不赦,罪該萬死之輩,要天王將之處以極刑。
于此同時,暗語譏諷,言外之意,舉薦遂杰的王重榮也罪責難逃。
云霄寶座之上那道金鐵交擊的聲道,“遂杰,你還有何話說。”
許易朗聲道,“我實不知天下竟有蘇少卿這等兇險之徒,我一言未發,便被他定成死罪,若非天王英明,遂某怕已遭屠戮,如此險惡小人位列中樞,實在是我們這些盡心盡力為天王奮斗的耿介之臣,最大的災難。”
蘇稟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做夢也想不到遂杰竟有如此膽量,在皇道天王面前,直指自己,這是要翻天了么?
他怒喝一聲,才要喝斷許易的說話,卻見許易掏出一個畫軸來,布展開來,立時一幅仙氣盎然的靈圖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頓時,整個大殿,仙靈之氣浮動,一股說不出的空靈悠遠的意境彌漫開來,令人心折。
云霄寶座之上,那金鐵交擊的聲音終于有了溫度,“這,這是寧女圣的丹青妙筆?”
許易抱拳道,“天王所托,幸不辱命。”
王重榮險些沒興奮得昏死過去,蘇稟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腳大喝,“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定是仿作的,天王不可不察。”
皇道天王輕輕揮手,一抹靈攻攻向畫作,那畫作忽然放出毫光,直接抵住了皇道天王的攻擊。那金鐵之聲興奮了,“不錯,正是無憂的手筆。”
蘇稟君如遭雷擊,如看鬼物一般,死死瞪著邢德四人。
邢德四人急了,指天立誓,自己所言非虛,遂杰決計沒有抵達流蘇會,并點明在流蘇會上得了丹青的乃是許易。
蘇稟君厲喝道,“遂杰,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易道,“他們不是說了么,是許易得了畫作,這畫正是我從許易處買來的。”
“胡扯!”
“放屁!”
“這怎么可能,許易瘋了。”邢德四人炸了鍋了。王重榮也一臉的難以置信。
許易道,“聽著是難以置信,但這就是遂某的高妙處。遂某有萬般不好,但有一點好,便是有自知之明。自那日天王發布了任務后,遂某便知憑自己的本事,斷難完成任務,苦思無果,最終只能將這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辦。”
“專業的事,這算什么專業的事。”邢德寒聲道。
許易道,“向寧女圣索取畫作,說白了,就是要獲得寧女圣的格外好感,才能達到,流蘇會我雖沒去,卻也知道幾位都送了重禮。所謂送禮,說穿了,不還是想要獲得寧女圣的好感么?”
“只是寧女圣尊貴高標,便是重寶,怕也難動其心,但有人便專擅長勾引情思。那許易正是此道高手,我和他是打老了交道,對他的情報掌握最多。”
“此人先后和治玄都的余子璇,道宮的易冰薇,正一天王府的徐胭脂都弄出個風月傳聞,簡直是到一處禍亂一處。所以,在獲取女修好感之事上,我以為許易是專業的,自然便找他幫忙了。”
荒魅嗤道,“好不要臉,這是罵自己,還是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