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過個把時辰,便聽到消息說,先前那座石室內的眾巫族開始退散了,王重榮表示,半個時辰后,再開啟二道搜捕,他懷疑許易會隱藏在眾人之中。巫族離得開此地,許易卻離不開。
只要耐得住性子,許易這條大魚就休想逃得脫。半個時辰一晃而過,二度搜尋開啟,一番辛苦后,依舊沒有搜到許易的任何蹤影。
老隋稟告,“少卿大人,那石室內,就剩了遂杰和他的四仆了,莫非…”
所有人腦海中都浮現出了古北庭的指認,可又覺得太過匪夷所思,若古北庭的指認是真,那豈不是說許易根本就是巫族。
可許易是巫族,怎么入的道宮,道宮怎么可能犯下如此致命錯漏?讓巫族混進來進修?
“不管怎樣,先死盯住他再說,我就不信他不出此間,若有問題,拼著得罪五原巫族,也要將其拿下。”
王重榮恨聲下令,眾人轟然應諾,忙活這許久,什么也沒得著,所有人都覺窩火,只能盯死許易。
許易留了遂氏四阿在洞外護法,自己在寬闊的石室內,捧著那枚五行靈,和才蘇醒的荒魅說話。荒魅這一覺睡得長,醒過來后,精神無比得好,一雙眼睛晶亮有神,連渾身的皮毛看著都光滑了許多。
許易道,“看來你小子這回的收獲實在不小,說說吧,那個表巍、古北庭一伙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荒魅得了好處,心情也大好,罕見地不跟許易饒舌,直接敘說關鍵,“那個表巍是三河鼎鼎有名的巫族大人物,他還有個弟弟喚作表岑,亦有著金烏修為。表氏兄弟都在邪庭中廝混,靠著卓絕修為,成了皇道天王府的重要人物。得,我知道,你又要問這皇道天王府,我還是一并都說了吧。”
“邪庭內部,共尊二圣,一曰:靈寶圣帝,二曰:自在道皇。再往下便是八大天王,各自鎮守一方,勢力驚人,據說八大天王都是對標四方帝君的大能,總之是頂尖人物。”
“此番皇道天王折騰這五行靈,想來是知道了長生劍的下落,為爭奪長生劍做著準備。其實,不止是皇道天王,不少大勢力,都在著手此事。此事便著落在皇道天王府的少卿王重榮名下經辦,結果,你插一杠子進來,弄成這樣。”
許易點頭道,“我說這么家伙怎么排出這偌大陣勢,原來是皇道天王在背后戳著…”
隨即,許易把這幫人找來的事兒和荒魅說了,荒魅眼睛一直,“我知道了,這幫家伙不是在守株待兔,而是懷疑上你了,但又沒有證據,皇道天王府有一至寶,喚作山河絕地珠,此珠妙用…”
荒魅這一分說,許易立時醒悟緣何當時他作勢噴出一口鮮血,會惹得古北庭生疑。對方既然動用了山河絕地珠,必然獲得了他的血跡。
而他只在戰場中遺留了血跡,能收集此物的只能是古北庭。顯然,是他噴出的血跡引起了古北庭的懷疑。此刻,王重榮一幫人正在等著自己離開這莽群山,看自己會不會受到天障阻攔。
王重榮這幫人,許易沒下殺手,不過是覺得這條線還有用,對方既然一直等著,他也不能裝視而不見,這樣未免太落形跡。當下,他身形一展,出了門去,在西山之巔,見到了王重榮等人。
“聽下人稟告說王兄在此安營扎寨,怎么,莫非此間要出什么重要寶物,若真要出異寶,看來已難成清凈之地,我就不在此間閉關了,此來就是和王兄作別,另外,星火草的事兒,王兄還要放心上才好。”
交代完,不待王重榮回話,他身形一展,消失不見,不消片刻,便有人回稟,“少卿大人,那遂杰出了天障區域了,他不是許易,我就說么,他怎么可能是許易。”滿場的馬后炮同時開火。
王重榮心里五味雜陳,一方面,他抱著希冀,希望遂杰就是許易。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這完全不合理。此刻,遂杰脫困而出,他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望。
“繼續搜山。”王重榮再度下令,“把五軍調來,老子要掘地十丈,每一個土坷垃都要砸碎了找。”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在皇道天王府投入巨大人力、物力后,整個莽群山完全被移為白地,三千里之地,連地皮都被削去一層,全然沒有許易蹤影兒。
王重榮崩潰了,留下一彪人馬,繼續原地死守,自己返回了皇道天王府,數日之后,消息傳來,許易已回了道宮,王重榮當場嘔出一盆血來。許易才回歸道宮,易冰薇便找上門來。
提了四色果子、點心,向許易表達感謝之意,許易瞅了瞅易冰薇身后,易冰薇瞪眼,“看什么看,再看給你眼珠子挖了。”
她今兒特意換了一身寬大的道袍,腰間束著一條帶子。雖依舊十分艷麗,但終于不再峰巒如聚,波濤洶涌。
許易道,“就這,我費老了勁兒,你就拿這謝一個救命恩人?您可真大方。”易冰薇雙頰染暈,“別以為我不知道,是小魚兒托的你,你得小魚兒人情,我自謝小魚兒就是了。”
許易道,“既然你拎得這么清楚,那還來我這里走什么過場?”易冰薇道,“我總要看了你,再去向小魚兒稟告,話說,你的如意珠是干嘛使的,怎么連消息都不回,你可知小魚兒有多擔心?”
許易道,“余都使擔心歸余都使,我看這幾日,你給我的消息也不少,怎么,擔心我回不來?”
易冰薇猝不及防,沒想到許易的車飆得這么快,“不和你說了,對了,你們快結業了,我已經給你寫了優秀學員推薦,但成事兒的可能性不大。畢竟,我不過是個小小教諭,上面有各大教授、房長,你要是有志于優秀學員,還是速速發動你那善于鉆營的本事吧。連吳聘你都能擺平,料來旁人更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