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冰薇俏臉頓時拉長,“我和他說清楚什么?說得著么,姓吳的是我什么人?再說,這事兒說得清楚么,我越解釋他越覺得有事兒,豈不是越描越黑。”許易一陣天旋地轉,還沒怎的,就到說不清的地步了?
“不行,這事兒不能這么辦,不如你約一下吳教授,咱們三個…”許易才起了頭,易冰薇便暴走了,“三什么三,我和你們有什么好說的,是你自己要喊我喝酒,喝出事兒了,你自己兜著,速走,不送。”
許易無言了,他遭了池魚之殃,還沒人負責了。他思慮再三,“這樣吧啊,咱倆關聯個如意珠,以后有事兒,及時通知,就算你不打算解釋,你好知會一聲,我也能有反應啊,也比蒙在鼓里強啊。”
易冰薇擺手,“我不和你關聯,誰知道你又折騰出什么爛攤子,喊我給你擦…反正,這事兒,我只能是抱歉了,好在姓吳的不敢太過分,你挺一挺就過去了,左右就這幾個月時間。”
許易想捂住耳朵,這都是什么詞兒?還挺一挺就過去了,他怕再挺下去,就只能挺尸了,這娘們兒靠不住,得自己找路子。計較已定,許易不打算在這兒和易冰薇蘑菇了。
“易教諭,反正這事兒,你也別說對不起我,我也不說對不起你,一句話,生活啊,不容易,你我共勉吧。”拋下這么一句,許易遁走,留下易冰薇怔怔許久,沒想明白這話里的意思。
她只能以為許易這孩子被折騰得不清,都開始主動談玄了。離了耳墜峰,許易到了更始峰,此間正是吳聘洞府所在。身為教授級別的人物,吳聘所居的山峰,又靈秀了許多,橫跨多個山峰,占據整條靈脈。
聽得下面的童子回報,許易前來拜見,正靠在軟塌上觀書的吳聘怔怔許久,心念電閃,頓時涌出一股怒意,那賤人到底還是藏不住了,本來他不愿放許易入山門,畢竟,一旦放他進來,這暗事就變了明事。
以他的身份,就要多了不少顧慮了。可一想到他心心念念的易美人竟然和這混賬再三糾纏,一股心火便撲上來,當即喝令童子將許易帶進來。還沒行進大廳,許易便感受到了徹骨的冰寒。
吳聘整個如山村老尸一般,斜臥在踏上,一雙眸子白多黑少,似乎準備隨時擇人而噬。不待他開口,許易長長一鞠,沙啞了嗓子道,“吳教授,我要用我的熱血,在你面前寫一個大大的冤字。”
吳聘想了許多許易會說的話,卻怎么也沒想到,他會來這么一句,嚴肅不嚴肅,滑稽不滑稽,弄得人心情七上八下。吳聘沒想好怎么喝問,又聽許易道,“吳教授,我實在不知,我竟得你如此高看。易教諭何等樣人,連吳教授您這樣的存在都暫時不能入她的法眼,她眼睛又沒瞎,怎么會看上我呢?實不相瞞,易教諭愿意接受我的邀請,不過是因為,我和她的故友余都使乃是知交好友…”
“余都使?是有這么個人,莫非真的是誤會了?”吳聘心念一動,冷聲喝道,“還敢狡辯,那賤人分明是掛念你,不然她何必將我說出。”
一聽吳聘肯說話,星空戒內,本來正襟危坐的荒魅,翻個身,沉沉睡了過去。經歷了這許多,荒魅不得不承認自己這顆少年的心已經有幾分滄桑了,不然怎么一眼就看穿肯和許易嘴炮的最終都沒好下場。
許易用最沉痛的語氣道,“我知吳教授,乃是齊天不經意說走嘴,爾后,我才知得罪了大人物,便去找了易教諭詢問緣由,可恨那易教諭根本不理會我的死活,連找教授對質都不肯,只讓我自生自滅。”
他說的越凄涼,吳聘心情便越好,“話雖如此,陶然亭中,她肯和你對飲,肯聽你的酸詩爛詞,便證明,你不惹她討厭。連我都不曾和她一道飲酒,卻讓你捷足先登,你還敢說她對你沒意思。”
吳聘這兩句話一說,許易大概就摸清楚了,眼前這吳大教授分明就是重度直男癌,加單戀晚期患者啊。就這個病情發展下去,只怕一只公蚊子從易冰薇身邊飛過去,這吳大教授都會責怪易冰薇對這只公蚊子釋放了雌性魅力,繼而將所有的怒火全砸到這公蚊子頭上。
弄清了此點,許易便知道,這事兒已經不是常規辦法能夠解決的了。當下,他再度沉痛請罪,“教授若還不信,我用如意珠當面對質。”
他才取出如意珠,吳聘眼中殺機迸現,許易一拍腦袋,“可憐,我竟沒有易教諭的聯系方式。”吳聘眼中的殺機才淡了幾分。許易又以拍腦袋,“對了,令牌,課業令牌也成。”說著,取出一枚花色令牌來。
許易要動用課業令牌聯系易冰薇,吳聘并不阻止,他想親眼見識,許易和易冰薇之間,到底有沒有私情。即便是兩人提前對過,他也相信憑自己的智慧,能從蛛絲馬跡中抓到馬腳。
課業令牌才接通,不待許易抱怨,易冰薇怒氣沖沖的聲音先鉆了出來,“有完沒完,有完沒完,這事兒我管不了,也管不著,姓吳的愿意怎么想怎么想,愿意折騰,是你們的事兒,再說,在這道宮里,姓吳的還能殺了你不成。你若不服,自己去敲鳴冤鼓,不要一遍遍來騷擾我,再這樣,我就閉了你令牌中的信道。”
啪的一下,令牌的禁制黯淡了。許易作七竅生煙狀,竟一字沒來得及吐出來。
吳聘終于信了,本來,這事兒他事后想想,覺得不合理的地方頗多,哪怕姓許的再有魅力,也不至于一夕之間便捕獲芳心。后來,他還是決定折騰許易,不過是奇強的嫉妒心作祟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