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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章 鐘師弟

  正常情況下,命輪修士沖擊陰魚境,也就數月之功,是成是敗,也得會在數月內生出結果。只有那些命輪強大的,要的時間會久些,可再久也萬不會超過一年,許易足足三年沒有消息。

  便是邵庸再看好他,心里也已經當他是隕落了,如今,許易突然冒了出來,以陰魚境出現在他面前,他怎能不欣喜若狂,這可是他迎海峰二十年內,又培育出的一位陰魚強者,而且是天才陰魚修士。

  他的目光甚至穿透了未來,看到了南極宗宗主之位落到了迎海峰一脈上。只要這家伙向著這個目標堅定地走,這一切都并非不可能。若真如此,他覺得余生愿了,沒有辜負先師期望。

  “其中艱險,實在一言難盡,好在終于是成了,讓峰主憂心,實在是罪過。”許易含笑抱拳說道。邵庸擺手道,“什么峰主,該叫師兄了,我還盼著你小子將來別變成我師叔就行,哈哈”

  仙門中的輩分,從來是以境界來區別高低,但有一種情況是例外,那便是真正行過拜師禮的,有傳道受業之恩的師長,那是真正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比如被許易收拾的葉之凡和孟長老之間,就是這種關系。

  孟長老悉心栽培葉之凡,將自己修行的神通,傳給葉之凡,而有孟長老的指點,葉之凡的修煉進度會大大加速,因為在功法修煉中,他會少走很多彎路,在資源供應上,他也會沾孟長老的光。

  這樣的師徒,恩比天高,絕不會說有朝一日,葉之凡也達到了陰魚境,就能和孟長老論師兄弟。即便葉之凡的修為超過了孟長老,見到孟長老還得叫師父,該叩首行禮還得叩首行禮。

  許易這樣的弟子,沒有拜過師父,也就從傳功堂領了功法,屬于放養型的,他修為的提升,必然會導致他輩分的提升,南極宗內的這種風俗,他早就知悉,并不為怪,便從善如流,改稱邵庸“師兄”。

  雙方聊了半柱香,邵庸想起什么一般,拉著許易去往昴日峰,張道涵顯然也得到了消息,對邵庸和許易的到來,毫不意外,正坐在謹身殿內打坐,好似轉為等候二人一般。

  邵庸道,“師兄,這回,無論如何,該補的你得補上,鐘師弟自入我南極宗以來,功勞多有,福利全無,沖擊命輪境的資源,是人家自己掙的,沖擊陰魚境,咱們又沒怎么管。”

  “上次的仙都會,若沒有鐘師弟出面,最后是什么結果,還用我說么反正這一樁樁一件件,師兄你都心里有數,我也不多說了,現在人回來了,師兄你看著辦吧。”說著,他雙目死死鎖定張道涵。

  這些話,他可是憋了好久了,一直以來,他都在替許易叫不平,有個陶晉做對比,他這叫不平的聲音就更大了。前番許易沖擊陰魚境前,出售三枚陰魚丹,讓邵庸幫忙換了一萬五千玄黃丹。

  爾后,邵庸又代表迎海峰資助了他五千玄黃丹,當時,邵庸就說了,這賬都給宗主記下,將來一并報償,他覺得宗門虧欠許易的,絕不是玄黃丹能補償的,這次來,就是要連本帶利算個清楚明白。

  “三師弟,你出去吧,我和鐘師弟談談。鐘師弟有嘴巴,知道說話,用不著你在一旁幫腔,若是我們談不明白,你再過來當棍子如何”張道涵含笑說道。

  “棍子”邵庸奇道,忽地,回過味兒來,指著張道涵正要理論,忽見,張道涵大袖一甩,邵庸便被甩了出去,隨即,整座謹身殿的金色大門便被關閉。張道涵指著對面的蒲團,要許易坐下。

  “了不得,三年而成陰魚,想來也是金魚,放出你的陰魚,與我一觀。”說著,張道涵坐下的蒲團托著他,從陛階上緩緩飄落了陛階下,在許易不遠處坐定。許易放出本體陰魚。卻見那陰魚朦朦朧朧,泛金光。

  才一放出,滿室內,芳香四溢,靈氣迫人。張道涵眼泛異彩,“果然是罕見的金陰魚,了不得啊。”許易道,“敢問宗主,這金陰魚有何不凡從命輪境突破如陰魚境,我只覺得法力有增強,并無其他異變。”

  張道涵道,“話雖如此,卻也不僅僅如此,陰魚一化,天地迥異,有了這條魚兒,你壽命悠長,根本不是命輪境可比。且魚火煉丹,遠勝命火。至于說法力增強,那是增強一點么,那是天差地別。”

  “尤其是你這條金魚,法力更是雄渾,和我這陰魚三境比起來,也不遑多讓。法力可是修士的根基,很多神通妙術,不是修士的悟性不夠,而無法修煉,實則是法力不足,無法駕馭。”

  “恍若孩童耍大刀,耍不好是正常,而法力的增強,會直接導致修行神通的速度大大加快,且不要小看神通的妙用,陶晉走的路未必是錯的,只不過他修為尚淺罷了,真當他修到了陰魚境。他曾經付出的努力和汗水,當然不會白費。”顯然,張道涵還記得仙都會那日陶晉和木槿林比斗,木槿林勝利后,奚落陶晉貪多嚼不動的話。

  許易點頭道,“宗主的意思是,希望我這一段時間,靜下心來,修習神通么”張道涵點點頭,“正是此意,你天賦絕佳,我很希望看到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我這個宗主不昏聵,該給你的自然會給。”

  許易站起身,沖張道涵抱歉一禮,表示感謝,卻忍不住腹誹道,“說了半天,還是什么都沒給,這也太小氣了吧。”但人家是宗主,都這樣說了,他也只能應承。又想難得宗主肯賞臉談話,這機會不能錯過。

  “敢問宗主,據我所知,陰魚境,是魚隱,魚現,魚變,這三境,要突破這三境,需要做哪些努力”許易坐了下來,一臉虔誠地問道,這個問題,他當然可以問邵庸,但他覺得必須和宗主套套近乎。

  張道涵道,“無他,歲月打磨,玄黃之氣沖刷,稍后,我會著人給你下發一個山門,該給的童子,下面的掌事,你自己擇取,后面就得靠你自己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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