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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陰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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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齊名探手入腰囊,抓出兩只土耗子來,抬手送**底,不多時,便傳來嘰嘰喳喳的鼠叫,漸行漸遠。

  鼠行無咎,二人便向下游去,及至距離地底三丈高時,一躍而下。

  方站定,許易的視線便被四周平滑的墻壁所吸引,不似高處的石壁,乃是天然生成,穴底處的石壁,是一塊塊巨大的方石壘就,明顯有人工雕刻的痕跡。

  循著鼠聲,二人快步向前,轉過一個又一個彎道,許易眉頭的疙瘩越積越大。

  終于,又轉過一個彎道,他忍不住開言了,“齊長老,這墓穴的主人,到底是何人,到現在還要隱瞞么?”

  原來,齊名雖未對許易言稱此乃丹鼎門太上長老之墓穴,可先前破開壁障之時,那鐵壁上顯示的花紋,分明就和齊名出示的丹鼎門令牌上的花紋一致。

  是以,許易自然猜到此墓穴必然和丹鼎門有關。

  然而,一路行來,許易越來越被這雄偉墓室的構建之奇,而深深震撼。

  一塊重達萬斤的山石,要裁剪,要雕刻,要壘就,是何等費力,若是就十數塊如此,也不算離奇。

  可一路行來,計有數里,無一處壁面不是這般壘就,如此驚人的偉力,浩大的工程,許易不信這是丹鼎門中人,能有的場面。

  聞聽許易變了稱呼,齊名老臉猛地一紅,嘆息一聲道,“老弟勿怪,初始,我與老弟相交不深,故有所隱瞞。不錯,這墓穴乃是我門中太上長老之墓,三百年前,葬于此處,我也是無意間,翻閱門中典籍,從典籍中得獲密信,才得了此處墓穴所在。”

  隨即,齊名便將信上內容一一轉述。

  許易臉色大變,“不對,太不對了!若說此間是你門中太上長老之墓室,可眼前墓室的宏偉構造,非役使上萬民夫,歷時數年,不得而成。敢問貴門三百年前,顯赫至斯?”

  得了許易提醒,齊名臉色也暗了下來,送目打量片刻,沉聲道,“丹鼎門雖豪富,但要在世俗之中,驅使上萬民夫,還是力有不逮的。況且太上長老若修建墓室,總是隱人耳目,為第一要務,當不可能弄出這般陣勢。怪哉,怪哉!”

  許易道,“更奇怪的是,你家太上長老既然生前死葬,擺明了是想和自己多年積累的寶貝,長相廝守。緣何又會在典籍中,用密信留出線索,引得后人來掘他墳墓?”

  齊名啞然,不知如何作答。

  在此之前,他滿心的都是如何尋得鼎爐,根本未曾細想。

  此刻,許易將這艱難的問題擺在眼前,他忽然有些難以接受。

  瞧見齊名面色陰郁,許易也不好再潑冷水,當下道,“既來之,則安之,說不定,你那位太上長老還就等著咱呢!”

  當下,二人再不說話,緩步前行。

  沿著甬道,行了大約一炷香功夫,視野漸闊,狹窄的甬道,也陡然舒展開來,似乎進了一間墓室。

  室內沒有棺槨,空空蕩蕩,不知這間墓室設置,到底作何之用。

  許易輕輕揮手,兩只環繞身前的光球,向右前方石壁蕩去。

  這是什么!”

  齊名大驚失色,指著墻壁上鑿刻的壁畫,失聲道。

  一幅石刻,這才有點墓室的味道。

  許易嘴角輕輕拽起。

  他目光能洞破黑暗,早看到此間光景。

  巨大的石壁上鑿刻著一副敘事畫,人物逼真,場面宏大,畫的是一個白袍大漢,率領千軍萬馬和敵人血紅沖殺的場面。

  畫工精湛,雖未著墨尸山血海,但就憑白袍大漢那一雙森冷血目,濃濃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這,這…難道咱們來錯了地方…”

  齊名手足無措,濃濃的疑惑,快將他最后的理智湮滅。

  墓室之中的壁畫,除了雕刻神獸護靈,多有壁畫敘刻墓室主人,生前之功,光輝事跡。

  這幅壁畫為敘事之作,突出的中心人物,顯然是那白袍大漢。

  依據常理,這白袍大漢,多半就是這墓室的主人。

  許易瞧出端倪,齊名同樣覺出不對。

  “若是來錯了地方,那封印處的印記,緣何同丹鼎門令牌上的圖案,如出一轍?”

  許易皺緊了眉頭。

  兩人正相顧無言之際,耳畔忽然傳來尖銳的鼠鳴,霎時,許易前突,齊名后撤。

  不待齊名飚出去,便被許易一把扯住,朝前帶去,“身后已是死路,縱然能退,又能退到何處?”

  指揮過大型城戰的許易,攻守經驗豐富。

  來處,除了一條蜿蜒小道,再無余路,前處縱有兇險,一退再退,也決然躲避不開。

  不如狂飆直進,也許能覓得生機。

  二人行動如風,眨眼便掠進前方洞口,齊名正要突進,猛地被許易扯住。

  許易單手輕松,兩只光球飆飛突進,轉瞬,躥出數丈,照亮了前方,石板路上兩只灰毛鼠,雌伏于地,無聲無息。

  先前的銳鳴便是這兩只毛鼠發出,此刻這兩只毛鼠,一動不動,詭異至極。

  齊名正待上前,許易瞧出不對,左手輕揮,兩柄音速飛刀,電閃而去,刺透兩只毛鼠。

  霎時,一粒粒沙粒大小的漆黑的小蟲,突破皮囊,好似沙粒擠破沙袋,轉瞬鋪了半地,聞見這廂生氣,突突朝二人急奔而來。

  陰虱,竟是陰虱!”

  齊名驚呼一聲,面無人色,渾身忍不住顫抖。

  許易不識此物,一邊和齊名飛速后退,一邊急問究竟。

  原來,這陰虱乃是聚陰而生,只誕于極陰之地,喜食血肉,因本體乃陰氣所聚,穿透力極強,再是皮甲堅硬之活物,被其攀附,也能一鼓而入。

  先前兩只灰毛鼠,便被此物群集而噬。

  區區極陰之物,何足道哉!”

  許易弄清緣由,長嘯一聲,擎棒在手,長驅直入。

  一人一棒直逼陰虱大軍而來,方一接陣,他便嚇了一跳,無陰不克的哭喪棒,竟然奈何不得陰虱,除了能撥弄得陰虱東倒西歪,卻根本不能像收拾那只元鬼一般,一股而滅。

  他方撥開一群陰虱,后邊的陰虱聞著他身上充盈飽滿的血氣,呼嘯著凌空朝他撲來。

  許易狂舞哭喪棒,一邊格擋著虱群,一邊全速展開歸元步,轉瞬擒住已瞧得目瞪口呆的齊名,飛速朝后掠去。

  好個陰虱,我那哭喪棒都奈何不得!”

  許易嘖嘖稱奇,面上卻滿是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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