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閣不明龍鱷皮之珍貴,水長老心中竊喜,亮明身份,嚇走了所有競爭者,原以為能以低價購入寶物,偏生又殺出了二十三號這種軟硬不吃的渾人。
一千五百金,已經是水長老給出的極限了,他很清楚,若是再繼續加價下去,后邊的壓軸寶物,他水某人想都別想。
場內不知多少人正等著最后一件壓軸寶物,甚至有幾位自進場,根本就不曾開口叫價,很明顯,專為等壓軸寶物。
此刻,水長老只能寄望于水家的積威,能嚇退許易,以至于堂堂水長老都代表家族喊出了“不死不休”的狠話。
惜乎,許易的膽子堪比黃龍粗,哪里是嚇得住的。
“一千八百金!”
看出水長老已是強弩之末,許易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陡然加價三百金,希圖一舉摧垮水長老的心理防線。
而一千八百金,正是許易的最后心理價位!
他通身不過兩千金,一千八百金若能拿下龍鱷皮,還余兩百金,是他為整治龍鱷皮,預留的資金。
若是水長老再跟上,他也只能鎩羽而歸。
可惜,水長老除了怨毒地看了他一眼,便閉目不言了。
許易猜得不錯,他這陡然加價三百金,顯露的志在必得的霸氣,徹底摧毀了水長老最后的防線。
畢竟,相比壓軸寶物,龍鱷皮要遜色太多。
雖然怒極,水長老也絕不會因小失大。
“一千八百金一次,一千八百金兩次,一千八百金三次,成交!龍鱷皮歸二十三號貴賓竟得!”
隨著鐺的一聲脆響,銀袍老者宣布了龍鱷皮的歸屬,望向許易的眼神,透著淡淡的欣慰。
而銀錘落定的脆響,傳入許易耳中,他心中先是一松,繼而一緊,陣陣哀痛襲來。
許易所痛者,正是那一千八百金。
窮極暴富,暴富暴窮,轉換來得太快,他真有些接受不了。
兩千金,用作享受的話,他許某可以舒舒服服地瀟灑一輩子。
奈何相比享受,性命到底更重要。
就在許易哀極而痛的當口,銀袍老者聲音再度響起,“諸位貴賓,下面將進行拍賣的是 今次拍賣會的最后一件拍品,也是今天的壓軸之作。相信已經有貴賓得到消息,知道了此物為何,我也相信不少貴賓專為此物而來。不錯,莫說諸位,便是老朽平生拍出的寶物無數,今次見了此等至寶,也忍不住心跳加速。好了,不賣關子了,諸位瞪大眼睛,下面請上今天的壓軸之作!”說話之際,伸手揭開了幔布,露出了拍品的真容。
一塊大如雞卵,通體渾圓的白色鐵膽,擱在了火紅的展布上。
轟的一下,許易腦袋好似挨了記重錘,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此次玲瓏閣的壓軸之作,竟和他腰囊間的那枚白色鐵膽,同為一物,唯一有所區別的是,他腰囊中的那枚鐵膽,較之桌上的,要稍微大上一圈。
要說許易見識過鐵膽的不凡,知曉非是凡物,可絕沒想到鐵膽竟是如此珍貴,能作此等拍賣會的壓軸之作。
什么是壓軸之作,那必定是份量最重的寶物,頭前展現的什么寶物,許易看在眼里,驚在心頭,鐵膽竟能超越那些珍寶,作壓軸之寶出場,其份量還用說么。
就在許易心頭狂喜的當口,滿場已一片騷然。
“那是什么,遮莫是鐵精!”
“肯定是鐵精,渾圓如球,純白如雪,晶瑩如玉,俱是傳說中的鐵精之兆!”
“如果真是鐵精,那可是無價之寶,不知誰人怎舍得拿出此等寶物出售!”
“……”
鐺的一聲輕響,滿場頓靜,銀袍老者微笑道,“諸位貴賓所言不錯,此物正是鐵精。鐵精何物,有貴賓知曉,有貴賓不知,老朽便做一個簡單的概述。鐵精鐵精,顧名思義,乃鐵中之精。而此鐵非是凡鐵,乃天降隕鐵。據異物志所載,七曜之時,天降神鐵,落于寶地,吸天地精華,日月靈氣,歷時千載,機緣巧合,乃孕育鐵精。”
“此鐵精天生渾圓,純白如雪,晶瑩如玉,雖無生命,卻通靈無比,變化多端,能隨人之掌力變化形體。傳說,有功參造化者,可將這鐵精演化萬物。”
伴隨著話音,銀袍老者掌力暗吐,鐵膽幻化出各種形狀。
“窮究變化,儼然神物,李掌柜,用不著細說了,趕緊起拍吧!”
有人迫不及待喊道。
的確,天下寶物多多,場間可沒人見過能隨心化形的寶物。
“慢來慢來,這鐵精化形雖然不凡,可若是就只這變化的作用,豈非和稚童玩具無異,還請李長老盡述其妙。”
開腔的是許易。
鐵精到底為何物,他比誰都好奇,如今好容易在拍賣會上撞見了,若不趁機弄清究竟,豈非愚蠢。
銀袍老者身為主拍人,自然希望寶物售價越高越好,正如先前的龍鱷皮,有了高君莫出手相試,才賣了個滿堂紅。
此刻,許易愿意窮究鐵精之妙,銀袍老者求之不得,“這位貴賓問得好!這鐵精非只化形之妙。用作兵器,亦威能無窮。”
說話之際,掌力催動,鐵膽化劍,時而東西,時而南北,縱橫之處,霍霍銀光,威勢不凡,滿場震天價喝彩,獨許易默然不言。
鐵膽此般妙用,他已盡知。看似劍氣縱橫,威能無窮,實則功用有限,他曾拿器物相試,試驗證明,鐵膽化劍,能洞穿磚木,卻難開硬鐵。
他那日被鐵膽化劍洞穿,也不過是因為白劍入體巧妙,挨著骨頭縫,洞穿而過。
否則以他鍛體巔峰的修為,骨頭堅如硬鐵,白劍根本不能刺穿其骨骼。
換言之,鐵膽化形,看似威力無窮,實則功用有限,對上鍛體巔峰以下,殺傷極大。
但對鍛體巔峰以上,功效有限,尤其是氣海境的強者,只怕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脅。
不過,此中巧妙,他自己盡知,卻也不會蠢到宣諸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