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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章 記得關門

  “古靈墨玉,這,這…”

  “好膽,竟敢詐老子!”

  “哇呀呀,老子撕了你狗的!”

  場中眾人頓時炸了鍋。

  事情到了這一步,誰都看明白了,那斗篷人分明就是用這古靈墨玉顯化空虛老魔的天成靈器,來恫嚇大家。

  刷的一下,所有人又朝秦道友看去。

  這幫修士能走到這一步,心性上自然不差,瞬間就醒悟過來,那個所謂的秦道友分明就是這斗篷客的托。

  若非是這家伙顯化那天成靈器的影像,誰也不認識這天成靈器,斗篷客根本不能用這古靈墨玉顯化的天成靈器,來欺詐大家。

  再有,這姓秦的總是在關鍵時刻配合這斗篷人,譬如率先投誠,又率先用空間石自我檢驗,樁樁件件,配合得可謂盡善盡美。

  “行了,老大,既然人家發現了,咱們就別逗這個趣兒了,我早就說了,何必裝神弄鬼,借那空虛老魔的威名,咱們天桓十三仙的名號,難道就弱了那空虛老魔不成。”

  眾聲嘈雜間,斗篷人扯下那厚重的斗篷,露出一張俊秀中帶著邪異的年輕的臉來,高聲說道。

  轟的一下,大門又被撞開,十一道身影現身廳中。

  這十一人方現,場中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只因這十一人皆是地仙修為,居中而立的紫袍修士氣勢極強,竟是地仙三境。

  只此一人,便足以給朋來居所有人帶來恐怕的威壓,何況,還有十二個地仙幫手。

  “誰踏馬的開門又不關門!”

  場中的氣氛正緊張到極致的時候,那道不耐煩的聲音又發了出來。

  蹭地一下,許易立起身來,猩紅了眼睛掃視著眾人,“老子這一覺還能不能好睡了?”

  斗篷修士瞬間怒氣值爆棚,指著許易喝道,“握草!說你胖,你踏馬地還真…”

  話音未落,一道劍氣從許易指間的誅仙劍射出,斗篷修士話音未落,便被劈成了兩半,仙魂才溢出,便被吸入許易的星空戒。

  場中一片死寂,紫袍修士更是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許易適才那一擊實在太快了,快得連他都來不及阻攔,除了快,還有便是犀利,極端的犀利,一道劍氣竟然輕而易舉地擊碎了邢道榮的魂罡,弄不好這道劍氣便是傳說中的金級神兵所發。

  持有如此重寶,難怪這人敢如此囂張。

  怎么辦,怎么辦,硬拼一場?靠三境修為強行摧垮此獠?可場中其他修士未必會作壁上觀,可若不戰,老秦那幫人可就要離心離德了,人心一散,這個天桓十三仙的隊伍還怎么往下帶?

  就在紫袍修士糾結欲狂之際,大門再度被推開了。

  七條身影涌了進來,此時已將臨子夜,三十里巖的溫度降到了極致,門外已是一片凍土,凌冽的寒風如刀子一般,捅了進來,所有人都不禁祭出了法力護罩。

  “狼家兄弟!”

  紫袍修士驚呼一聲,視線在自己陣營中掃蕩。

  秦道友上前一步,“洪老大,事已至此,今天的這批貨,單靠咱們肯定是吞不下了,所以,我才招呼狼家兄弟分一杯羹,我也和他們談妥了,那個刺頭兒,就由狼家兄弟解決,所獲平分。”

  紫袍修士眉眼一跳,正待說話,卻聽狼家兄弟的領頭人狼恣行,寒聲道,“區區一個二境修士,洪兄就拿不下了,我看你們這天桓十三仙的名號,怕是叫不響了。”

  說著,伸手一指許易,“你就是那個刺兒頭?不錯,腿很穩,身不顫,目光不游移,有些膽色,值得我出手。”

  許易眉眼之際已然一片霜雪,冷聲道,“如果可以投胎,下輩子一定要記住一件事,進門出門,隨手關門。”

  話音未落,白色鍵盤已橫身在前,雙指撫上,“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一瞬間,天地一變,整個空間一換,漫天的血紅,無盡的浮尸,凜冽的殺意,橫貫天地。

  所有人的心神,都為之奪,幻象爆開,浮尸滿地。

  只有紫袍修士和狼恣行重傷倒地,眼中彌漫著驚恐和絕望。

  許易大手一揮,誅仙劍劍氣催動,輕松斬殺兩人,漫天的仙魂,兩道仙嬰,荒魅歡喜得已然坐不住了,從星空戒撲了出來,痛快地追逐著,吞噬著。

  許易大手一揮,收了紫袍修士等人爆開的星空戒,留下那幫旅客的星空戒不拿,轉身窩回了角落,沖丘五爺招呼一聲,“門封緊了,或撩旺些。”

  丘五爺如機關木偶一般,機械地點著頭。

  場間眾旅客勉強回過些神來,不待丘五爺動手,已搶著將篝火引燃。

  丘五爺取出封印,直接將大門從外封死了。

  一干旅客緩緩坐下,人人屏氣斂息,生恐呼吸太重,吵到那絕世魔頭。

  事情到了這一步,所有人都傻眼了,心中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

  這一夜過得也實在太夢幻了,遇到劫匪不說,還遇到了有人假扮空虛老魔打劫。

  荒誕到極致的是,空虛老魔也在被打劫的眾人之中。

  天下還有比這更滑稽的么?

  那勞什子天桓十三仙,分明就是作死十三仙,能想出這種主意,固然是緊跟潮流,奈何氣運差到這般地步,居然會撞上真正的空虛老魔。

  可憐那狼家兄弟,好端端的,被這天桓十三仙引入了死地,許多人甚至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便直接化作了炮灰。

  今夜的遭遇,傳揚出去,保管沒人肯信,實在是傳奇得太過分了。

  眾人也打定主意,若能活著出去,咬死了也不敢多嘴,誰知道那老魔會不會在自己身上種下可怕的禁制。

  一夜北風寒,眾旅客眼睛一個賽一個地瞪得溜圓,精神抖索得不行。

  唯獨西南角落里的某人,已經睡得酣睡漸起。

  不知何時,一抹晨曦透了進來,天已經亮了。

  然則,還是無人感動。

  漸漸地,驕陽當空了,那位爺還在昏昏而睡,眾人繼續忍耐,忽忽悠悠,夕陽西下,夜幕又落了下來,那位爺還沒醒。

  眾人相顧駭然,已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這難耐地煎熬,直熬到次日天明,那絕世魔頭終于醒轉過來,伸個懶腰,“丘五爺,給我備上五百只鴨子,一百壇老酒,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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