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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八章 不該放蕩不羈愛自由

  許易道,“租賃于商會,必受商會羈絆,人多眼雜,徒生事端,我所不取。如今,方圓十萬里之地的異獸,都被我掃清,要擇一雙天坑福地,非是難事吧。”

  張萬和連忙道,“大人所言極是,不過是花些時間的事兒,一定能夠找到的。此外,我認為還是兩只腳走路,一個呢,是用咱們自己的力量去尋找,這個過程恐怕慢一些,另一個呢,還是得去若蘭窟城,那里有些著名的消息鬼,只要花資源,就能從他們那里買得足夠的消息,我以為大人派人進去探一探,未必沒有收獲。”

  許易點頭道,“這倒是個法子,便由張兄進去走一遭。”

  他自俘虜眾人后,并沒有剝奪眾人的如意珠,道理很簡單,一個地窟根本住不下這么多人,人總是要分散的。

  只要分散了,人家就有了空間,想要讓人家不和外界聯系,根本是做不到的。

  索性,他就將如意珠歸還眾人了。

  他有禁制在手,倒也不怕這些人能鬧翻天。

  至于張萬和之流,許易自擒拿的當日,便特意交待彼輩不要和若蘭窟城那邊斷了聯系。

  若蘭窟城是個資源集散地,許易不可能放棄,自然需要留個熟手。

  所以,張萬和這幾個月雖在當俘虜,對外,尤其是對麗景堂那邊的聯系,始終不曾斷,言說在外面找尋機緣。

  此刻,張萬和提出了進若蘭窟城找消息的策略,許易自然便將擔子交給了他,并大方地讓張萬和將他那支小隊的人馬,全部帶去,畢竟離開這許久了,要回就都回去,做戲總要做全套才好。

  張萬和真沒想到許易竟有如此氣量,激動地表態,“多謝大人海量汪涵,此番回若蘭窟城,絕不讓大人失望。”

  商議完大事,許易便讓眾人按計劃行事,張萬和帶著他的小隊返回若蘭窟城,楊武芳率領剩下的三十余人,散去四方找尋天坑。

  眾人散去后,許易也出了地窟,他決定去探探小狼狗。

  許易找到小狼狗的時候,小狼狗正隱在地下千丈的一處巢穴中,貪婪地啃食著崖壁上的青灰色液體,周遭圍著不少異獸,皆靜靜地伏在地上,盯著小狼狗的一舉一動。

  許易突如其來的插入,立時驚動了一幫異獸,眼見不少異獸已經蓄勢待發,正啃食崖壁上青灰色液體的小狼狗,忽的喪發出一道嚎叫,下一瞬,所有的異獸都安分了下來。

  小狼狗蹭地一下,躍到許易近前,扯著他的褲腳,將他拽到崖壁前,不住地拱頭努嘴,還像許易傳遞念頭,“吃,吃…”

  許易哈哈一笑,自己多日辛苦,終究沒有白費,他抓起小狼狗,揉揉他冰涼的腦袋,攸地一下,騰出洞窟去。

  許易返回地窟不久,石慶來來了,面色慌急,向許易稟報了足足半柱香,許易擺擺手,面上平寧依舊,揮退了石慶來。

  “呼,呼…”

  荒魅感覺自己的肺要炸開了,身子又酸又麻,疲憊得想要昏死過去。

  終于,他一頭栽倒在地,身子死死地鉆入砂石里,嘴里含了一嘴的砂子,他跑不動了,也懶得跑了。

  再強烈的求生欲望,也經不起十余日不眠不休地奔突,他受不了,只覺得便是死了,也比這樣苦撐著強。

  他不打算逃了,愛咋咋樣吧,終于,他失去了意識。

  第二日再醒來時,熾熱的陽光烤得他皮膚發焦,一陣陣劇烈的灼痛傳來,他醒了過來。

  想吃點東西,須彌戒的物資已經消耗一空,想喝水,他的法術不精,居然連憑空抽水都做不到。

  他提著自己這具疲憊欲死的身子,繼續向前苦捱,每走一步,渾身便是鉆心的痛。

  他腦海深處第三千次冒出一個念頭,“你后不后悔。”此念頭才冒出,便被他拼命從腦袋里擠走了。

  “老子不后悔,龜孫子,兔崽子才后悔,老子現在是自由的,自由的…”

  他在心里嘶嚎幾句,繼續一步步挪動著,走到后來,他都感覺不到自己這具肉身了,終于摔倒在一個泥坑里。

  渾濁的泥漿流進口中,他干涸的身軀稍稍被滋潤,終于恢復些力氣,他掙著身子朝前面爬去,終于爬到一條黑暗的河流中,身子咕嚕咕嚕沉了下去。

  喝飽了苦澀的黑河水,他抓了兩條怪魚,囫圇吞了,終于又有了些力氣。

  他才游上岸來,忽然發現,太陽已經下去了,一輪血色的月亮,不知何時懸掛在了當空。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又縮回了黑暗的河水中,這些日子,他被獸潮折騰怕了。

  從離開許易算起,已經足足兩個月了,他居然遇到了兩次獸潮,每次獸潮都追得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好幾次都是靠著他的隱身天賦,勉強撐過來的。

  關鍵是,那獸潮持續的時間太長,每次一追就是十幾天,他便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遭遇的獸潮多了,他也漸漸摸索出了一些規律,那便是越是大月亮天兒,越是容易遭遇異獸。

  荒魅在黑河里漂了足足三個時辰,又吞了幾條怪魚,忽的,河面忽然撲簌起來。

  荒魅浮到河面瞟了一眼,便見一個個慘白的影子,如下餃子一般撲入河中。

  “誒呀,握草!”

  他簡直要瘋了,蹭地跳起身來,直朝天際鉆去。

  才騰到岸邊,便有十余有飛行能力的異獸,朝他合圍而來,悲慘的逃犯生涯,又踏馬開始了。

  花了十三天,荒魅才徹底擺脫那些異獸,他整個人都崩潰了,癱在泥坑里,緩了三天,任由日光暴曬,雨水澆灌。

  他甚至想過自殺,是不是死了,就沒這些苦難了。

  這日,荒魅躺在黑色巧克力漿一般的亂泥塘中,仰望著慘白慘白的天空,不經意間,眼角有淚滴滑落。

  他沒什么傷心事,只不過那道鬼魅一般的聲音,又在腦海里問了他一句,“你后悔么?”

  而他想也沒想,便回了一句,“龜孫子,兔崽子,才不后悔,我草他醸的自由,如果自由是這樣的,那自由就該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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