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牛剛火的霸道絕倫的本命神通真罡玄煞,也成了笑話,根本不能在許易的馬克沁機槍射出的子彈前展現恐怖威能,便被打散,甚至不能攻到許易近前。
“不!!!”
牛剛火驚恐至極地呼喝著,然而,他最強的手段,在這狂暴的雷霆子彈面前,都毫無意義,還能如何呢?
嗖的一下,一枚雷霆珠子,打碎了他的左側手臂,那串碧綠的珠串凌空飛起,被許易攝走。
牛剛火絕望了,他雖滿心的不甘,此刻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然而,許易沒有殺他,嗖嗖,數枚雷霆子彈,擦著他的皮毛,射了出去。
這回,雷霆子彈不再拐彎,而是直接射中了星空梭,轟的一下,星空梭炸裂開來。
許易騰身便走,牛剛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能有這絕境逢生的運氣,他發瘋一般,朝著和許易相反的方向遁走,還未看清,一團光波便射了過來,他倉促擊出真罡玄煞,頓時打得半邊天空都照徹了。
“牛剛火在這兒…”
“姓牛的在這兒…”
“不要走了牛剛火…”
牛剛火看得腦子一嗡,先只有十余人,后面竟跟著烏央烏央的人馬,一個個面目猙獰,喊打喊殺,顯然都是奔著他來的。
一瞬間,他明悟了,為何許易沒有殺他,這該死的混賬,根本就不是好心,而是要他不得好死,在驚懼中死去,在被人瘋狂追殺中死去。
“老子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恨,你要如此坑害老子…”
牛剛火仰天怒吼,真罡玄煞漫天揮灑,身形如電,瘋狂遁走。
盡管牛剛火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然而,求生的本能讓他不能立在原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他雖然一心想要弄死許易,斬掉白狼一臂,可他實在找不到許易要弄他的理由,為了白狼,憑空豎夔力妖王這么個大敵么?
不得不說,牛剛火還是想得差了。
許易要弄他牛某人的初心,根本就是料準了牛剛火和墨先生有暗害自己的心思,對于敢打自己主意的,許易暗暗贊嘆對方的勇氣之余,都必然要送入地獄而后快的。
何況,牛剛火的殘暴,令許易出離的憤怒,他至今還記得那兩個托盤上的兩顆死不瞑目的美人頭。
然而,若只是單純殺人,許易早就動手了,何必熬到現在。
殺人是重點,而殺人之后不背鍋,則又是重中之重。
可以說,牛剛火的思路,和許易的思路,基本是如出一轍。
牛剛火自認為要殺許易不難,難的是要讓白狼說不出話來,所以,他打算在仙王城干掉許易,對外宣稱是許易自己在奪寶過程中隕落的。
許易也是這樣想的,他殺牛剛火不難,難的是牛剛火那個做妖王的老子,找不出毛病來。
冰云仙子的出現,給了他機會,他主動站出來,和謝玄庭頂牛,就是要幫牛剛火拉仇恨值。
后面的作詩吸引,用珠串編故事,終極目的都是為了拉仇恨。
待得仇恨拉得滿了,那時再將牛剛火請入仙王城,剩下的根本不用出手了,他只需要看熱鬧就好了。
入得仙王城,連如意珠的消息都傳不出去,牛剛火便有無盡的話,想要透漏給他老子,也是沒了機會。
牛剛火做夢也想不到,他算計許易的,和許易算計他的一模一樣,他失敗的地方就在于,他只想著進入仙王城后再行事,而許易則在仙王城開啟之前,已經借著局勢的發展,將他困死在局中了。
這種彼此算計的局面,從來都是,先發制人,后發者根本就沒有發出來的機會了。
轉瞬一個時辰過去了,牛剛火窩在一個地下巖穴中,渾身沒一塊好肉,他依靠著濕滑的墻壁,癱在地上,手里攥著一個空空蕩蕩的丹藥瓶,一雙眸子早沒了曾經的蔑視一切的神采,化作一片灰敗的慘白色。
這一個時辰,他沖破了十七道封鎖,全部的法力耗空,丹藥,奇符,法寶,能用上的資源,都被他消耗一空。
他知道自己中了那陰毒家伙的暗算,入了這絕地,遭遇這等規模的圍捕,此番斷無幸理。
可人就是這樣奇怪,明明知道溺水之后,抓入一根稻草,萬萬無濟于事,可總還要去抓。
牛剛火便是這樣,他知道自己這回不可能再有任何生機,但還是竭盡全力地沖擊,拼死沖破一道道圍捕。
每一次都是遍體鱗傷,每一次都是筋疲力竭,連他自己都想象不到,自己竟然能有這般韌性,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求生欲望。
然而,這一回,他終于沖不動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鉆進這個地下巖穴的,他癱在地上,已然認命,但心里的不甘卻如噴薄的巖漿,一次又一次地噴涌,一浪高過一浪。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死在一個卑微的賤種的陰謀之中,他怎么也想不通,他是怎么走到如今的地步的。
如果說他喪失了警惕性,被這混賬愚弄了,他也就不那么恨了,關鍵是,他的警惕性始終在,對那該死賤種的殺意,始終不曾消退,就是這樣,他還是被陰了。
我恨,好恨…
時間一點點溜走,陽光透過青苔,撒下一抹,掛上了他的鼻尖。
他終于意識到了時間的流逝,心中一動,怎么那些天殺的還沒找來?這不合理。
他的防御禁法,早在前次的突圍后,已經耗盡了,沒了防御禁法,以那些人的手段,根本不會要太久,就能將他搜覓到。
這回停頓的時間,未免太長了,比有禁法傍身時,還要長,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幫人都退散了?
即便真到了絕境,他到底是不甘愿受死的,總是忍不住要把事情往好了想。
念頭到此,他忍不住想要站起身來,不待他動彈,掛在他鼻尖的那抹陽光消失了,一道身影從高處覆了下來。
“是你!”
才見到來人,牛剛火殘余的生命力瞬間被點燃,蹭地站起身來,他的雙眼滿是怨毒,用陰冷無比的聲音質問道,“那個手串到底是怎么回事?”
來人自然便是許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