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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章 還敢來

  張文行面上一紅,急急趕了出去,他懼內是出了名的,撐到這個時候,也的確不容易。

  張文行才奔出殿去,張龍行忽地一把揪住張文鳳領口,惡狠狠道,“我張家族人都在,你張文鳳這些年,占了家族多少資源,可曾有半點報效?如今,大哥要競爭蓬萊仙島副盟主之位,為的是大哥一人之私利么?這其中的意義,還用我多言么?一個黃口孺子的無知言論,倒讓你們起了共情。”

  “何曾想過,沒有我張家的庇護,你們一個個哪里來的資源,沒有我大哥的調度,蓬萊仙島八大家族,我張家憑什么穩居前三。我提醒你們,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殘酷世界,沒有什么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默默無聞,在為你們遮風避雨。”

  張龍行這一通發作,立時將全場暗流的悲憤給強壓了下來。

  盡管張龍行向來蠻霸,誰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也是實情。

  張龍行忽地松開張文鳳,寒聲道,“張文鳳,你也不必怨恨大哥心狠,家族不養廢人。現在就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讓張寶兒嫁給劉傳山,另一個是,你自己去南漳監礦,五十年不得回歸。”

  張文鳳毫不猶豫地道,“我便去南漳,一百年不歸!”

  “不!”

  張寶兒眼中熱淚滾出,“我嫁,我嫁便是。”

  南漳乃是絕地,各種怪物橫行,那里的星辰礦,能提煉出星辰之力,雖有價值,但除了罪囚,沒有人會選擇在那處采掘星礦。

  以張文鳳的修為,若去彼處,漫說五十年,能不能活過五天,都是未知之數。

  直到這一刻,張寶兒才深深體味到弱小的悲哀,縱使她再是機敏,面對這泰山壓頂的巨力,也只能是滿心的無力。

  “好,我就知道我張家自有義女,文鳳,你也不必怨我心狠,寶兒嫁過去雖是偏房,但以寶兒的條件,獲得劉傳山的寵愛,是必定的,到時,我拼著老臉不要,也定要劉傳山休了原配,將寶兒扶正,到時候,你這個老丈桿子,可就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張狂行含笑說道。

  他自然不能對張文鳳父女一味用強,畢竟,劉傳山是有極大概率,被立作繼承人的,尤其是在劉家最優秀的三代子弟劉傳峰身隕伏波山后。

  屆時,若劉傳山真得了大位,以張寶兒展現出的聰明才智,要獲得劉傳山的歡心,實在不是難事,若讓張文鳳父女含怨,弄不好便是一大后患。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是懷柔。

  只是在徹底說不通張文鳳父女的情況下,才指示張龍行出手,他總是不想讓這負面印象在張文鳳父女心中鐫刻得太深。

  張文鳳滿面悲憤,想要說話,卻被張龍行牢牢制住要穴,動彈不得,張寶兒除了哀傷,已是無能為力。

  便在這時,殿外奔入一人,正是張狂行的心腹大管家,便聽他急聲道,“啟稟家主,劉正守三兄弟和劉傳山來了,已經到…”

  他話音未落,便聽一聲道,“中秋佳節,明月高懸,張家闔族歡慶,劉某兄弟不請自到,狂行兄,還有賢昆仲,諸位叔伯,千萬勿怪。”

  說話的是個白袍中年,正是蓬萊仙島八大家族中的劉家除卻家主劉正風以外的頭面人物,身后跟著的三人,分別是劉正道,劉正義,以及惡名遠播的劉傳山。

  “哈哈,正說著小女和傳山賢侄的婚事呢,正守兄昆仲便帶著傳山賢侄來了,巧而又巧,豈非天作之合?”

  張狂行高聲笑道,氣場全開,意氣風發,悄悄使個眼色,張龍行便著人將昏死過去的張文鳳帶了下去。

  雙方寒暄,見禮罷,劉傳山行到近張狂行近前,拜倒在地,高聲道,“自那日在桃花谷,有緣一見寶兒妹妹仙姿芳容,小侄便再難忘懷,今日厚顏前來說媒,還請叔父大人千萬應允,區區聘禮,不成敬意。”

  說著,劉傳山身邊多了一個一尺長,兩指寬的大紅玉盒,玉盒掀開,露出堆滿的香火珠,正是二百之數。

  二百香火珠在張狂行這個級別的大佬眼中,自然算不得貴重,但用來迎娶一個遠支的女子,已算得上重禮,足見誠意了。

  “好好,賢侄有心了,寶兒,看見了吧,傳山賢侄對你,是何等上心,你意下如何,若是同意,便將這些香火珠收了吧。”

  張狂行溫聲道。

  兩百香火珠雖然他不看在眼里,但也是筆不小的資財,足夠維持族中開支一陣子了,但為了示好張寶兒,這二百香火珠舍也就舍了。

  “我,我…”

  饒是張寶兒已下定決心從了,此刻見了劉傳山那一對盯著自己如看獵物的爛桃花眼,心中一陣陣作嘔,同意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劉傳山哈哈大笑,“寶兒妹妹,到底是女子,狂行叔父怎好當面問她的意愿,不急不急,只要今晚能讓寶兒妹妹隨我同歸就好,哈哈…”

  不知多少張家族人別過頭去,心中羞愧難當,尤其是當張寶兒這仙姿芳容,和劉傳山這窮兇極惡之人擺在一處,這種慚愧的感覺更甚。

  便在這時,忽聽一聲道,“任你躲到天涯海角,這筆賬還是要清算的。”聲音不大,卻精準地灌入每一個耳朵。

  伴隨著話音,一道人影從穹頂飄然降落。

  張狂行吃了一驚,穹頂看似打開,實則自有陣法護持,來人竟完全無視了陣法,修為之高,顯露無疑。

  “是你!”一個青衣老者厲聲喝道,正是前番帶張寶玉去伏波山觀禮的張家七叔祖。

  “空虛老魔,你還敢來!”劉正守狂聲喝道,目眥欲裂,他就是那位白袍中年,在伏波山邊的望北樓外,他帶去的劉家三代子弟中的精英人物劉傳峰,就死在許易手中,死在他眼前。

  “大哥!”

  張寶兒在心里叫了一聲,強忍著沖過去抱住許易痛哭一場的沖動。

  劉正守的一聲空虛老魔,瞬間震動全場,不管男女老少,全都瞪圓了眼睛朝許易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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