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感知外,許易的法元也已經渾厚到了極致,氣海之中連波濤都翻不起了,只因法元堆積得實在太密實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三昧元雷正意也在這近六年的時間里,打磨得團圓如意。
先前他揮手,周身便起雷暴,而且能精準地控制雷霆爆發的方向,若教旁人看來,必定是不可思議至極,天下雷法萬千,但決然沒有雷法,霸烈的遠遠超過的,自然也有,但決然沒有在瞬息之間,便號集如此霸烈雷霆的。
三昧元雷正意雖然經典,也無此異能,乃是許易將“真形”境的賦靈神通打磨到了極致,才衍生的威能,他將那枚雷珠,散布于身體之外,化作無形,整個身體就像被一張網籠罩著,一旦發作,雷霆立生,自然比從虛空中抽調雷霆之力,要強了無數倍。
這樣做的妙處,除了能立即發動威力極大的攻擊,還等若是穿了一件高質量的護體雷衣,無形無色,旁人不可見,但真遇到危險時,尤其是被誰突然襲擊時,這散布開來的護體雷衣,便能立時發揮功效。
說來威風,整個修煉過程,卻萬分艱難,需要無時無刻操控雷珠出于無形狀態,許易是從最開始能堅持一個時辰,慢慢堅持到現在的揮灑自如,練到這一步,他花了三年。
雷系賦靈神通修煉到這一步,已經基本走到了“真形”境的絕巔。
在修行方面,許易的野望是永無止境的,當他意識到“真形”境走到了極致后,便開始奢望“通靈”境。
他敢有此奢望,最大的資本便在于他掌握的星辰靈精,作為一個合道修士,他認為自己和鬼仙沒什么區別,一樣能掌握星辰靈精,一樣能用香火靈精淬體。
然而,殘酷的現實毫不客氣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近兩年的打磨,用盡各種辦法,卻始終無法突破“通靈”境,令他不得不清醒地意識到凡人就是凡人,差一步登仙也是不行。
當然,這兩年的打磨,也不是徒勞無功,唯一的變化,便在于那枚雷珠,他已經弄憑借意念控制其散作無形,毫不費力。
按荒魅的話說,許易簡直在賦靈雷法“真形”境的巔峰上,又往前探了一小步。
“得不到的,何必強求,時間差不多了,該出去接客了,弄不好人家就要出幺蛾子了。”
荒魅優哉游哉地踱著腳步,一副許久沒折騰了,閑得渾身發癢的模樣。
許易算算時間,笑道,“是該出去了,我得感謝人家,給了我這么久的時間,沒有弄出動靜來。”
荒魅嗤道,“你這是典型的心理安慰,人家哪里是給你時間,而是在養豬,自然是希望盡可能地讓你這頭肥豬養得越壯越好。”
自許易入主安陸城隍府,開始折騰施恩信眾的那一套,除了最開始陳安通,宣子安直接利益受損者,鬧出過一陣動靜兒,很快被平息下來后,后面便是一片坦途,沒有泛起任何漣漪,順利得許易簡直不敢想象。
事出反常,必定有問題,許易越想越覺一場黑幕正在醞釀。
而就在這時,一個并不算朋友的人傳來消息,讓他小心謹慎,實在不行,就準備跑路。
傳遞消息的不是別人,正是江北土地宮神主李盡歡。
處在李盡歡這等高位上,他的消息過來,許易就不能不仔細聽了。
他大概也想明白了,他在安陸的動作一路順風順水,沒泛起任何漣漪,不是他運氣好,也不是他煞氣重,旁人不敢招惹,而是整個安陸被一個巨大的勢力籠罩住了,那巨大的勢力保證安陸順風順水,平平安安。
至于那大勢力,為何這樣做,正是荒魅說的養豬,人家就是放任他去聚攏香火靈精,到時好來個一鍋端。
原本邏輯走到這里,許易認為還是不夠通暢,他認為,不過是十顆香火靈精珠,犯得著擁有如此能量的人,這般上心上力?
還是李盡歡給出了合理解釋,幫他解開了疑惑。
按李盡歡的話說,十顆香火靈精珠,凝聚成香火珠,也不過一百顆。
一百顆香火珠,固然是一筆大財富,但在絕頂人物眼中也不算什么。關鍵還在這十枚香火靈精珠是一貫制的香火靈精珠,所謂一貫制,便是屬于一個神祇的香火供奉而誕生的靈精珠子。
擁有大神通的絕頂修士,能夠將這一貫制的香火靈精珠,改造屬性,打造成屬于另一個神祇的香火靈精珠。
而一貫制的香火靈精珠,有一個最大的妙用,便在于供給絕頂天賦的合道境修士化仙之用。
因為擁有絕頂天賦的合道境修士,往往肉身強大,尸體強壯,一枚香火靈精珠往往不夠,但若非一貫制的香火靈精珠,又難以持續供給香火。
這便成了個矛盾。
這便造就了許易掌握的十枚香火靈精珠,有了極大的價值,而又因為多年以來從無人打破禁制,繁盛香火,來得到如此多的一貫制香火靈精珠,也就造就了此十枚一貫制的香火靈精珠子的巨大稀缺性,同時也大大提升了此物的價值。
可以肯定地說,如今許易在培育的,就是一件珍寶,一件明晃晃擺在人前的珍寶,想要別人不惦記,簡直是不可能的。
所以,當許易積攢了足夠的丹藥后,便開始逃離了,一者,是不愿意源源不斷的說客,前來攪擾,二者,也是怕人起了歹心,直接給他也來個斬首行動。
所以,他修煉的地方,不選在安陸城隍府,而選在了這距安陸城,足有數千里的小晴山。
事實上,算上小晴山,迄今為止,他林林總總已轉換了數十個修煉場所了。
如今,距離他在安陸城隍任上的任職周期,僅剩不到三個月就要結束了。
許易知道,便是有狂風暴雨,也會在這三個月內落下。
“準備好了沒,沒準備好的話,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出去,要躲干脆就躲到最后。”
荒魅見許易面上流露出了凝重,忽然有些不托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