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心中咯噔一下,暗叫麻煩了,面上卻微笑道,“那都是謠傳,某哪里有什么重寶,若是宋仙君是喜歡寶物,待某履職之后,必定盡數為仙君求來。”
啪的一下,宋友龍一拍桌子,瞪著許易,忽地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許易道,“你果然油滑,板上釘釘的事兒,否認起來也面不改色。也罷,我便叫個證人出來。”說著,輕輕擊掌,“滄水兄,還不出來會一會故人。”
他話音方落,一道身影自遠方飄閃入廳,正是曹滄水。
彼時,正是此君追殺許易,被許易招來的銀尊王不易驚走。
許易知道他和江北土地宮的梁子,沒這么容易了結,卻沒想到這些人沒有發動明面上的追殺,卻在暗里把工夫做足了。
他的感知能力始終開啟著,卻始終不曾感應到曹滄水的存在,可見人家的準備工夫做到了極致。
許易收了五枚香火珠,取水四色印在手,面帶苦澀,道,“事已至此,許某認命就是,只此一件寶物,二位誰愿意要,取走便是。”
宋友龍含笑不語,曹滄水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玩弄心術,真是取死有道,乖乖放出尸體,我要用秘法煉上一煉,看看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交出尸體后,你就可以離開了,本來無福無命,何必奢望成仙,從此踏踏實實做個凡夫俗子,享受生老病死,也不枉你入世一場,哈哈…”
宋友龍亦高聲大笑,“區區螻蟻,還讓你滄水兄跑這一趟,僅憑此點,就是罪該萬死。”
笑聲方落,宋友龍當先出手,一道銀光,在他掌中爆開,一縷星辰之力,混在仙靈之力中,神通陡強十倍,直撲許易面門。
宋友龍鬼仙修為,他一出手,何等動靜,然而,就在他出手之際,這個宋家大宅幾處陣眼,忽的冒出光圈,光暈在空中匯聚,轉瞬結成防御和隱匿為一體的法陣,將這邊的驚天動靜,死死封鎖。
宋友龍動手之際,曹滄水還在椅子上安坐未動,笑吟吟地看著宋友龍行動。
區區一個螻蟻,雖然有些不凡,若勞動兩大鬼仙同時出手,傳出去便是天大的笑話。
就在宋友龍以為自己能一擊必殺之際,那攻出的那銀光,卻被一道火網死死鎖住,動彈不得。
宋友龍驚駭得臉都變形了,眼前發生的一切,分明挑戰了他半生修煉養成的固有常識。
螻蟻怎能扛過鬼仙,星辰之力出,鬼仙以下皆為齏粉,這不合邏輯。
下一瞬,他發現許易嘴角流血,曹滄水的腦袋被一道紅光切了下來,霎時,身體變作氣流,分成兩道,一道清而一道濁,清氣上浮,濁氣下墜,瞬間,濁氣散去,清氣正要飄走,盡數沒入許易胸懷。
宋友龍瞪得眼睛都快凸出來了,霎時間,心中被巨大的悔恨裝滿。
便在這時,靈臺處忽的被萬雷匯聚,直轟天靈,虧得他意念堅定,并不曾崩潰,但恍惚之失,也是難免,便是這瞬間恍惚,待他恢復清醒時,卻發現自己已置身于一道雷霆籠網中,恐怖的星辰之力流溢,將他倉促擊出攻擊,盡數煉化。
“不,這不可能,不…”
宋友龍絕望的慘嚎才發出來,恐怖的雷霆籠網瞬間聚攏,將他煉成飛煙,也是兩道氣流,濁氣散,清氣入許易胸懷。
才滅掉宋友龍,許易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適才的攻擊,幾乎將他平生之力,發揮到了極致,瞬滅曹滄水,自然是動用了定元妙術,同時帶來的反噬之力極大。
在那等情況下,他要瞬殺宋友龍,星辰精靈配合雷珠,演三昧雷霆正意,簡直是將重傷之軀壓榨到了極限之極的地步。
好在后院的防御護陣在,這邊巨大的動靜兒,盡數被遮掩了,他待在原地喘了會兒氣,補充了些靈液,吞了幾粒丹藥,癱在地上,將養起了疲憊的身體。
這檔口,他不打算胡亂蹦了,對方若有后手,他蹦到哪兒,也躲不過去,若無后手,這最危險的地方,暫時最安全。
許易恢復的檔口,便在清點兩名地仙的資源,繳獲香火珠合計六十余,說不上豐收,仙靈珠倒有數百。
倒是兩塊金令符,引起了他的興趣,放出四色印,打開光門,讓尸體進去溜了一圈,毀去了內中禁制,再從四色印拿出來,意念侵入,卻進入不得。
他并不著急,躺在地上,以意念為手臂,翻閱起兩位鬼仙資源中的典籍來。
這一趟便從傍晚到深夜,三更鼓響起之際,荒魅從星空戒溜了出來,盯著許易,劈頭蓋臉道,“承不承認沒我不行,承不承認沒我不行…”一邊繞著許易踱步,一邊NN瑟瑟喝問。
許易知道這家伙消耗了兩人的清氣,吸收了咨詢,能拿捏自己了,便開始顯擺起來。
他算是看明白了,荒魅便是吸收再多的記憶,有再豐富的閱歷,這骨子里的輕浮,怕是怎么也消磨不掉,用句俗話,叫狗肚里存不了二兩香油。
許易還是老套路,先給仙靈珠。自許易仙靈珠充裕后,荒魅的胃口也上來了,不再要愿珠,該吞仙靈珠。再捧他幾句,荒魅一如既往得意便忘形,許易也回到老套路上來,作色怒吼,緊接著,取出四色印來威懾,荒魅又是吐槽不斷,一波折騰后,又老實了,開始辦正經事兒了。
不得不說,有荒魅在,許易真的省心太多,很多資訊,不必再費勁巴拉去自己找。
荒魅告訴了兩點極為有用的資訊。
一者,兩名鬼仙的金令符中,有大量香火靈精,極為重要,若能借助四色印化用之,再妙不過。
二者,便是幫助許易找到了宋友龍資源中的空白告身,也是他此番來找宋友龍的根本目的。
陸鎮海沒有忽悠他,宋友龍果然是有能力幫他獲得實權的強力人物。
原本,他不過是想宋友龍幫著出力疏通關系,他好從東判府獲得實缺。
如今好了,宋友龍處,干脆就有一張空白告身,乃是安陸城隍府城隍的實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