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雖然撤去一道火籠,已經苦撐許久的青袍青年依舊覺得壓力山大,痛苦萬分,只盼著許易快點問完,他好脫離這囚籠。
當下,許易問什么,他答什么,連一點思慮也沒有,自然全無假話。
“…這雷霆洞窟,確實只有雷雨天時,才會布滿雷霆,乃是參悟雷霆真法的妙地…”
“…這處寶地已經存在三百余年了,因何而誕,沒人說得清楚。早些時只要是陰天,洞窟便有雷光霍霍,到后來,是陰雨天,才有雷光,到了如今,非得雷雨天,才會有雷光,想來是洞窟中引發雷霆異象之物,在劇烈衰減…”
“…當然進去過,不瞞你說,我也進去過那洞窟,那是數年前的事兒了,現在關注的人多了,反而不許外人進了…”
“…里面沒什么寶貝,也沒有異樣,和平常的洞窟,沒有區別,若硬要說有區別的話,那便是那洞窟中,遍布坑洼,是早些時候,有人懷疑其中有寶物,為了尋寶,硬生生開鑿出來的。事實證明,里面什么都沒有,那異象就是天生的…”
“…當然有人試驗,只是凡是試驗的人都死了,我親眼就見過一個合道五層圓滿修士,仗著修為占了那洞窟,只等著雷雨天時,異象爆發,便在洞窟內觀察奇異。等到雷雨天時,異象再現,雷光霍然,待雷雨落盡,那人卻再也沒出來,我等轟進去時,只見滿地遺物,那人連衣衫都沒留下,顯然直接化作飛煙了,自此以后,也有那不信邪的,仗著有寶物傍身,要在雷雨天時,在洞窟內待著,無一例外,都死無全尸,倒是便宜了我們這些看熱鬧的…”
許易一連問了七八個問題,青袍青年都解答了,面色也越來越難看,眼見便撐不住了,許易松了禁制,徑自遁走。
他才遁走,便聽轟然一聲巨響,卻是那青袍青年丟砸出了個深坑,他實在是透支了所有的元氣,連意念都放不出了。
轉瞬,許易又到了雷霆洞窟邊上,河面上再度炸響水花,顯然那水族小妖便是青袍青年等人布下的哨兵。
許易不理會河面上的異變,徑直鉆入洞窟中,洞窟外頓時傳來嘈雜的喝罵聲,許易彈出一道白色焰珠,便聽一聲爆鳴,洞窟外的喧囂嘈雜,頓時消盡。
他仔細地打量整個洞窟,縱橫不過三四丈,若不是洞窟內被開墾得坑坑洼洼,各種地坑深陷,當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人工劈出的石室。
許易感知放出,小心地一寸寸地在室內搜尋,卻沒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他沉下心去,感悟雷霆真意,卻也沒有任何頭緒。
這洞窟中的雷霆電光,到底是怎么產生的呢?許易疑惑不解。
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包括法陣,符紋,卻查不出法陣,符紋,存在的任何蛛絲馬跡。
就在他驚疑之際,洞窟內的雷霆真意忽然充滿,霎時間,外間有電花撲閃的聲音傳來,隨即,洞窟內閃過一道白光,直朝他眉心轟來,純正的雷霆真意,裹挾著毀滅心靈的恐怖真意,直朝他壓來。
倉促之際,許易只能憑本能,喚出一枚白色焰珠,衍出一道火墻橫在身前。
轟然一聲,火墻崩碎,那道白色電光,直撲他面門,擊得他撞在墻壁上,五臟六腑都挪了位,狂噴鮮血不止。
那股純正的雷霆毀滅一切的霸烈真意,險些一舉破滅他的心神。
他來不及多想,立時顯化赤炎雷猴,那抹白色電光再度擊來,這回,電光的威力,再不能讓他受傷,可那股霸烈的雷霆真意,似乎隨時都要毀滅他的心靈。
許易不驚反喜,沉下心來,迎接那霸烈雷霆真意對心靈的沖擊。
他大概已經明白了前有后果,這里的雷霆電光,皆是因為這一道霸烈的雷霆真意而起。
一逢陰雨天,自然環境中的雷霆元素增加,便激發了此道雷霆真意。
既是一道雷霆真意,無形無體,在沒有激發之時,自然難以尋覓。
而這洞窟中的雷霆電光,激發的條件越來越苛刻,不是別的,而是時間的推移,此洞窟中的雷霆真意有所衰減。
顯然,這道雷霆真意便是某位精彩絕艷的修士,在此修行之時,無意之間留下的。
一道雷霆真意竟能存在數百年,許易不敢想象那位大修士,該具有怎樣的莫測神通。
說來,若非他修成赤炎雷猴,當這洞窟中的雷霆真意被激發時,若不動用四色印,他也定然難以幸存。
不過,這個檔口,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機緣難得,他自然要好好把握。
他控穩心神,接受雷霆真意的沖擊。
這霸烈無極的雷霆真意雖然狂暴,配合雷霆元素,簡直威能驚世。
喚作旁人,不管是雷霆真意,還是如此狂暴的雷霆元素,一個也接不住。
而許易顯化赤炎雷猴,天生雷獸,此間的雷霆雖然狂暴,卻也奈何不得他。
至于這霸烈無極的雷霆真意,許易應對起來,卻是極為難受,但好在他渡十道仙劫,對雷霆真意的抗擊能力,遠勝旁人。
何況,他修至哀之意,心意堅如鐵,即便此間霸烈的雷霆真意,也毀滅不得。
這邊許易在雷霆洞窟中,接受著前輩先賢霸烈雷霆真意的洗禮,雷霆洞窟外的動靜兒卻是越來越大。
“差不多了,龔師,這人就是塊精鐵,此刻,也該煉化了,我等是否可以收工了?”
“就是,這人不知死活,我等正好送他一程。”
“不過是個還沒合道的小角色,用不著太過鄭重。”
“不然,吳剛那小子可是險些被此子煉死,若非他報信,龔師也不會來主持大局,我看還是小心點好。”
此刻,洞窟外,聚集的人頭已經超過了五十之數,領頭的龔孝信乃是衍法宗宗主,合道四期大修士。此間的局面,便由他主持。
原來,許易入洞窟后,雷霆電光陡然騰起,并不是什么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