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許易一揮手,一顆火球爆開,瞬間炸翻全場,無邊水浪落定,白衣秀士等人散了個干凈。35xs
這還是許易特意留手的緣故,否則那一群蝦兵蟹將,一個也走不了。
趕走了白衣秀士等人,許易終于得了清凈,直到一餐飯吃完,再沒有人來聒噪。
吃飽喝足,他又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彩霞滿天,才睜開眼來,水波被分開,一隊溫柔嬌媚的侍女踏上岸來,每人手中皆端著個托盤,或置美酒,或置鮮果,或置佳肴,款款行到許易身前,盈盈下拜,將托盤放在許易身前后,起身福了一禮,轉身沒入水波。
“奏效了啊,說說吧,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荒魅忽然傳入意念來。
他很清楚許易行事,向來極有目的性。
斷斷不會因為賭氣,留在原地,等著泗水水府的人源源不斷地找來。
如今,泗水水府的舉動,由強硬轉為了懷柔。
荒魅猜到這種變化,應該是許易樂意見到的,但他還不是不清楚許易這樣折騰的根本目的何在?
關鍵時候,許易還是樂意聽荒魅意見的,所以不和他開玩笑,傳意念道,“我不過是想找個地方落腳,慢慢融入這個修煉世界,我看著泗水水府不錯,來的都是軟柿子,我留在這兒,說不定能得重用,后面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閃舞”
說著,他徑自取過面前的美酒佳肴鮮果,大快朵頤起來。
修行到他這個份兒上,已經不存在被什么毒藥毒死的可能了。
吃完飯,看了會兒夕陽西下,采了一片樹葉,比著陽關三疊的調子,吹了一曲,又滾回樹下,準備睡覺。
卻發現樹下多了一個精致華美的床榻,上面鋪了柔軟的錦緞,摸了摸料子,里面填充的是高檔天鵝絨。
床榻邊,各自立著一個美艷的侍婢,顏色較之送餐的那幾位,又上了一檔。
兩名美婢各自持扇,美目含情,望著許易。
許易慣是不解風情,倒在軟塌上,蒙頭酣睡起來,兩名美婢眼中閃過一絲惆悵,一直打扇到天明,才躍入水波,消失不見。
一覺睡醒,水波再度分開,先前送餐的侍女隊伍又至。
許易也不廢話,更不矯情,自顧自享用。
一直到第八天,許易盤算著應該差不多了,用罷餐,對著河面喊道,“有請泗水水府府君一見。”
不多時,一個黃袍中年破水而出,他身材高大,面如滿月,一雙蠶眉,眸光溫潤,才踏上岸來,深深一躬到地。
許易掃出一道氣流,將他扶起,“敢問道兄尊姓大名,何故對許某行此大禮?”
黃袍中年道,“鄙人張文鳳,乃是泗水水府的河伯,前番,帳下宵小,幾番驚擾道兄,張某深感不安。然而,沒有道兄應允,不敢唐突拜訪,只好用此上不得臺面的手段,聊表歉意,還請道兄千萬恕罪。”
他話音未落,星空戒內的荒魅向許易傳意念道,“看明白沒,這個世界,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即便你是錯的,也是對的,人家還得誠惶誠恐。”
許易不理會荒魅的吐槽,抱拳道,“張河伯言重了,說來是許某貪嘴,怪不得你的帳下的甲兵。這幾日張河伯日日送餐,夜贈美人,許某大大承情了,今日邀張河伯一見,正是為了結下這份善緣。”
張文鳳重重一抱拳,激動地道,“若如此,實乃張某三生有幸。”
當下,張文鳳邀請許易前往泗水水府一敘,要為他設宴接風。
許易假意推辭,看著場面差不多了,也就應承下來。
當下張文鳳頭前領路,許易隨后跟行,修行到許易如今的份上,避水只是微末神通。
他所到之處,水流自動分開,張文鳳飚若流光,他也能緊緊跟在其后。
“許兄一身修為,當真令張某贊嘆,不知許兄已修至合道幾層了?”
張文風一邊頭前引路,一邊含笑說道。
許易知道他所說的合道幾層是什么意思,點亮星宮后,便有主星,主星會根據不同的境界,有金紫黑白青五色,便是合道期的五層境界。
許易道,“微末修為不值一提,倒是張兄華彩內蘊,大是不凡。”
事實上,許易不太看得明白張文鳳的修為,但其氣勢,尚不如陳廣校等人,料來即便是入了合道期,也是墊底那一撥。
他不禁暗暗道,同樣是陰官,怎么有這偌大差距,莫非這個河伯的地位,遠不如界使府的銀尊。
兩人一路閑話,很快便到了河底的一處宮殿。
整個水下宮殿,仿佛是水晶雕琢而成,蒙蒙放光,周遭有人族妖族甲士來回巡邏,氣象頗大,只是在許易這等級數的修士看來,不過是充充樣子。
張文鳳顯然是做了準備的,席面豐盛至極,至少迄今為止,許易還不曾遇到過這等豐盛的席面。
他是個老饕,又是自來熟,并不在乎什么形象,風度,吃得酣暢淋漓。
張文鳳連連贊嘆說,“大英雄真本色,許兄風度,令人欽佩啊。”
一干陪客皆是贊不絕口,氣氛正熱鬧宜人,忽的,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沖了進來,湊在張文鳳耳邊低語幾句。
啪的一聲,張文鳳摔了手中的玉盞,忽的,離席向許易告罪,連道“失禮”。
許易暗道,終于到正題了,連連擺手,道,“張兄再與許某客氣,那就是拿許某當了外人,張兄有事,且去忙,某自吃喝無礙。”
隱在星空戒的荒魅心中好笑,傳意念道,“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人家就等著你問出了何等變故,偏偏你小子不接茬,讓人家自己去忙?你還真是個吃白食不要臉的。”
“知道個六,老張請我,本來就是奔著事兒來的,要不然人家作何這么低的姿態,他既然不主動說,我又何必追著問。”
許易傳過一道意念,不再理會荒魅,依舊吃喝。
便在這時,一眾陪客,盡數拜倒,同聲道,“府君勿憂,大不了我等舍了性命,和那不要臉的混賬拼了就是,總不能叫小姐受辱,讓我泗水水府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