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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四章 幫你過關

  龐姓青年冷笑道,“果然牙尖嘴利,也罷,我若不給你機會,倒讓別人笑話,你不是自負文章無敵,還搬出了仙圣他老人家的名號,這樣吧,我便聽聽你的文章,你若真能把文章做到天花亂墜,騰蛟起鳳的地步,我便算你贏了,否則,你還是鳧水回家,再練幾年。”

  事已至此,若是強硬驅趕,難免下不來臺,不讓這姓賈的小子丟一番丑再趕走,顯不出他龐某人的手段。

  江映月才要說話,便被賈君鵬以目止住,便聽他道,“既然龐兄吩咐了,我照辦就是,至于諸位,都是廣安名人,今日之事,定然是要傳出去的,賈某真的很幸運,隨同諸位一道揚名了。還請龐兄出題。”

  說著,他便在甲板上踏起步來。

  他當真聰明,早看透了龐姓青年的心思,將眼前的作文,比作考試的話,姓龐的是考官,考官不滿意,任你考生才華蓋世,也休想得到高分。

  故而,他才說此事必定傳出,為的正是讓龐姓青年心有所忌,畢竟,文章的好壞,終究是有人能評判的,他龐某人除非要成笑話,才敢完全地顛倒黑白。

  果然,他話音方落,龐姓青年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賈君鵬看著面色平靜,實則心情激蕩,他有才學不假,可要在倉促間,踏步成文,實在太難,但情勢已然如此,他不可不為,不為他自己,他總不能連累江映月壞了名聲。

  龐姓青年沉吟片刻,忽的瞥見江映月,頓時計上心來,“便以相思為題。”

  甲板上不少人都露出大有深意的微笑來,朱三更是笑出聲來。他當然明白龐公子的意思,今日之事必定傳開,相思入題,江映月和賈君鵬的緋聞,便不可能不傳開。

  屆時,不用誰動手,江家為證清白,必定教賈君鵬做人。

  果然,此題一出,賈君鵬心神大亂,暗罵這幫玩意兒陰毒。

  而那邊的朱三已經開始查數,還說什么前有仙圣七步成詩,你賈君鵬自然比不得仙圣,給你一百個數。

  轉眼已過去五十數,賈君鵬心中亂作一團,他雖是個聰明人,可也沒聰明到那等份上,就在他急得抓耳撓腮之際,耳畔忽然傳來詩句,賈君鵬大喜,隨即警覺,倘若是旁人故意害他,誘他上當,那該如何是好。

  畢竟,做不出來和抄襲,可是兩個概念。

  “你幫我折船,我幫你過關。”

  這道聲音傳來后,賈君鵬張目四望,哪里能見許易的影子,心中已是安定,便聽他揮手道,“重幃深下莫愁堂,臥后清宵細細長。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枝香。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賈君鵬話音落定,滿場無聲。

  眾人能習武,自然家世不凡,雖說一直在武道上下苦功,卻并不疏于文教,一首詩的好壞,能很輕易地判斷出來。

  賈君鵬所作的這首明顯達到了能夠傳唱一時的高度,這可不是有感而發,而是應景之作,能有這個水平,當真令人駭然。

  江映月異彩連連,暗暗道,“幾日不見,這呆子竟又生了這等才情,不對,什么叫直道相思了無益,這是在跟我說沒門么?想這么算了,你才沒門呢,卻不知當初是誰騎著竹馬,說要娶我的…”

  “什么狗屁破詩,不是說天花亂墜,地涌金蓮么,不是說文章達到一定程度,能夠天地變色么,我等了半天,屁也沒有呀。”

  朱三不耐煩地咆哮道,他便是胡攪蠻纏,也要讓賈君鵬下不來臺。

  豈料,他話音方落,江面上陡然騰起一朵朵浪花,浪花潔白綻放,還透著濃郁的靈氣,幾乎在同時,天空中又有一朵朵金色的蓮花墜下,和江中騰起的雪白花朵,交相輝映。

  一時間,整個畫舫都被這美妙的異象所包圍,濃郁的靈氣,令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呼吸。

  “這,這…”

  賈君鵬也驚呆了,他能猜到是誰在背后推手,卻絕想不到那個青衣青年竟有這樣的大能耐。

  “術法,一定是賈君鵬先備好的術法,他定是結交了妖人…”

  朱三執念不輕,依舊咆哮,“鳳翥龍騰,鳳呢,龍呢…”

  場中眾人不少是見過世面的,知道修為高到一定程度,是有莫測能耐的,只是不知這等場面,需要怎樣的法力來完成。

  朱三呼喝未絕,滾滾江流猛地斷絕,一條黃金巨龍自江中涌起,在它那幾乎無法描述的恐怖身軀面前,整座小山一樣的畫舫,立時成了芥子。

  巨大的龍頭一拱,竟將畫舫整個兒拱起,下一瞬,整個畫舫隨同巨龍一并騰空直上,轉瞬便越過層云,巨龍的速度絲毫不減,帶著眾人穿梭層云,遨游星海。

  以他們的修為,憑自己的實力,根本不能御空飛行,可在巨龍的背脊上,這趟詭譎的星空之旅,令所有人都心曠神怡,魂魄蕩漾。

  以至于,所有人都沉浸在深深震撼,而不可自拔,連畫舫何時回到孽龍江上,巨龍何時消失無蹤,亦是不知。

  “賈兄大才,某今日方知,前番得罪,還望賈兄千萬勿怪。”

  龐公子忽然沖賈君鵬深深一躬,滿面赤誠。

  沒辦法,適才一幕,他便是打破頭顱也無法理解,不管是賈君鵬之才真的感動上蒼,抑或是賈君鵬背后有大人物助力,能使出這等力量的,恐怕是他終身也無法仰望的。

  一時間,場中眾人或致歉,或吹捧,好不熱鬧。

  至于朱三,謙卑得就差抱著賈君鵬的腳,懇求原諒了。

  而賈君鵬則徑直行到船邊,對天拜了三拜,心中默道,“謝過前輩。”

  陰福船帶來的因果,并未就此抵消。

  許易在神京中鬧出的余波,不可避免地要波及整個大越。

  本來,袁敬晏對家族的遭遇,是敏感而復雜的,根本不愿再接大位,偏偏,讓他暫時署理大宋國,是仙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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