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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二章 皮相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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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正一是個鉆研學問,浸淫修行的老道士,年歲雖已不輕,幾乎大半輩子都待在兩忘峰,涉世未深,論起虛與委蛇,自然不是許易這等老油條的對手,三兩句話便漏了底。

  許易作感激涕零狀,“前輩如此以禮相待,晚輩銘感五內,什么也不說了,晚輩就定兩忘峰了,不知前輩可否將兩忘峰的《皮相經》賜予我一本,晚輩想嘗試著看能否自己融合皮相。”

  童放三人目瞪口呆,今日算是開了眼界,生平真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口上說什么“什么也不說了”,轉身就又提了要求,還張口就要《皮相經》。

  《皮相經》雖說不上是重寶,但也是身份的象征,非要到外弟子一級,否則根本不可能賜予。

  此經名為皮相,正是以數術化功法的理論性著作,取以數術為骨肉,以此經為皮相,兩張融合,乃成功法之意。

  一般的外門弟子,即便得賜皮相經,也罕有能將皮相和骨肉相融,鍛造出功法的。

  但童放三人,見識過許易的能耐,這人光看他演繹兜天手,便能自學兜天手,且化而用之,威力大了何止十倍。

  此人若得皮相經,必定神通大進。

  但這些隱情,童放三人咬死了也不會告知宋正一,看正一上師的架勢,許易的行市分明長得不得了,他們除非是失心瘋了,才會在這個檔口,和許易過不去。

  童放三人原以為,即便是自己不提醒,正一上師也必定會拒絕,畢竟皮相經如此貴重,豈能隨便賜予。

  哪知道,宋上師灑然一笑,“我當是什么事兒,不過一套皮相經,你拿去便是,以你的天賦,又豈是一個外門弟子能限制的。”

  童放三人簡直要瘋,沒有這么偏心眼的,滿兩忘峰,無數試弟子,有誰能輕易得皮相經的。

  這人連試弟子都不是,光靠上嘴皮子和下嘴皮子一碰,便將皮相經弄到手了,還有天理么?

  談妥條件,宋上師的形象自動湮滅,他風輕云淡地對韓丙謙道,“此子不凡啊,一心向道,我以為他會提什么離譜的條件,沒想到只要一本皮相經,真是一塊完美的璞玉啊,我定要細心雕琢。”

  韓丙謙點點頭,又是一陣恭喜,翩然下山去了,忍不住腹誹道,“就你是老天真,連皮相經都能隨便送出去,護犢子到這等程度,若真讓這小子拜在你的門下,以后還有老子的好?”

  宋正一行事雷厲風行,很快,便著童放送來了皮相經,和皮相經一起送來的,還有兩忘峰的令牌,也是身份象征,在童放等人的指導和監督下,他滴入了鮮血,正是成為兩忘峰的一員。

  童放三人又是一陣恭喜,享用了許易的留飯,這才心滿意足地去了。

  得了皮相經,許易顧不得研究,他目下的熱情,還都在煉器上。

  陳道子那天的講述,令他尤為記憶深刻,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那些嶄新的知識點。

  于此同時,他這些日子也花費重金,收集了不少關于煉器入門的小冊子,正好鉆研一番。

  一連兩日的鉆研,許易越研究,越是疑竇叢生。

  終于,他放下了手中的冊子,行出門去,打算去找陳道子。

  他想通了一個本來簡單的道理,煉器到底不是鉆研數術,一支筆一張紙就足矣,這需要具體實踐,理論上的東西太玄,沒有具體的實踐,理論也終歸只是理論。

  才行出竹莊,一道身影飚了過來,許易才看清來人,唬了一跳,急聲道,“老熊,你怎么來了。”

  來人竟是熊北冥,神色有些倉皇。

  “進竹莊,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熊北冥急聲道。

  他話音未落,天際傳來一聲冷喝,“好個賊奴,不知進退,我看你是作死。”

  喝聲未落,半空中三人急速掠來,迅速將許易和熊北冥圍在中央。

  領頭的劉梧州面如寒鐵,死死盯著熊北冥呼喝道,“該死囚奴,我早知你混進隊伍,必有所圖,今日你的狐貍尾巴既然露出來了,看某如何炮制你。”

  說著,大手抓出,一道寒光便朝熊北冥抓來,威勢無倫,如此修為,在成尸體的修士中,也是屬于絕頂強者那一撥的。

  “說話便說話,一言不合就動手,自以為自己的本事很了不起么?”

  許易冷笑一聲,指間射出一道清光,瞬息將寒光擊碎。

  “好膽!”

  劉梧州大怒,便要再度動手。

  “劉兄且慢!”

  立在他左首的洪晃忽然出聲叫停,洪晃是個花眉老者,一身青袍,氣度不凡。

  “洪兄。”

  劉梧州冷哼一聲,眉宇間盡是不滿之色。

  洪晃面上微笑不減,自我介紹,乃是理事會的一名掌事,許易對理事會的權力體系,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執事,管事,掌事,由低到高。

  和他曲意結識的陳行甲,只是一名管事,已經極有面子了惡,被人呼作陳老總。

  洪晃既然是掌事,權柄更是驚人,許易想傳音問熊北冥這幫人到底是做什么的,發現傳音根本發不出,顯然對方動用了秘寶,鎖定了這片空間。

  洪晃沖許易抱拳道,“空虛公子,你也算是著名人物,何必攪進這池渾水,你身邊的那人乃是人家的逃奴,竊以為許兄這等人物,該明時勢,知進退。”

  他身份雖然極高,但許易弄出的陣勢,他也心中有數,知道這等天才,遲早會進道場的,犯不著交惡。

  洪晃一句“空虛公子”出,許易險些一口氣沒倒過來,嗆了喉嚨。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他的面叫“空虛公子”,怎么聽怎么別扭。

  許易強壓下不適,抱拳道,“原來是洪掌事,失敬了,你說的什么逃奴,我怎么沒見到,我只知眼前這位乃是我失散多年的結義兄弟。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混賬,敢收攬我的兄弟作奴仆。”

  “大膽!你可知我們是誰的人,無知鼠輩,找死!”

  劉梧州怒極,冷喝道,“洪兄,現在可知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有人狂到了極點,連我們龐家的閑事也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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