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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章 再會黑蓮

  思慮片刻,許易有了主意,他取出如意珠聯系上了正在典館中發奮的董新昌。

  “主上放心,屬下必定辦妥。”

  典館之中,董新昌聲如洪鐘,生怕不遠處的秦壽生和潘美仁聽不見,直刺激得二人眼珠子泛紅。

  董新昌輕笑一聲,腳步輕快地從二人身邊滑了過去。

  許易坐在包子鋪里,并沒有等多久,大師兄來了。

  和他同來的,還有兩人,一位馬臉中年,一位紫面青年,才一打眼,許易便看出來二人氣勢不在席長老之下,必是神胎境強者無疑。

  “久違了,秦兄,還是你們黑蓮厲害啊,這都大搖大擺了。”

  許易沖大師兄招了招手道。

  三人并沒做絲毫遮掩,直接就來了,尤其是大師兄,連面目都不曾變化一二。

  已經做了幾年官的許易,對這一切,其實并不意外。

  祖廷的官僚體系,經過這無數悠遠歲月的侵蝕,早就腐爛不堪了。

  黑蓮教算什么,偷獵之事,明顯侵犯的是祖廷的利益,但許易和席長老等人提起來,完全就像提一樁生意,而席長老等人同樣滿腦子都只有自己的利益,就沒有一人提及此事犯禁。

  大師兄盯著許易怔了怔,笑道,“早知你非一般人物,豈料便是傳說中的天才們也及不得你,這才多久,你竟成就了四境,而且聽說還當上了祖廷的四級官,放出去就是一任府令啊。如此快速升遷,便是那些世家公子,也是決計做不到的。”

  許易擺擺手道,“秦兄就不必給我灌湯了,還是先介紹二位前輩與我認識吧。”

  大師兄道,“此地豈是談事的地方,不如換個地方。”

  許易道,“此地依山傍水,小店也算得僻靜,遠處還有畫橋,游人如織,景色也算不得差,我看此地挺好,咱們就這里說吧。”

  他和黑蓮教的關系,算不得好,甚至還有過節,今番密談,若真到了私密之地,該是他許某人不放心了。

  反而在這亦鬧亦靜的包子鋪中,更為安全。

  黑蓮教的兩名神胎強者,便是再狂妄,也斷不會在這仙城鬧市中大打出手。

  “小秦,就這里吧。”

  馬臉中年先表態了。

  當下,三人便坐了下來,許易笑著沖一臉油膩的胖老板道,“再來二十籠包子。”

  胖老板清脆地應一聲,麻利地將包子送了上來。

  仙城之中,并非全是修士,尤其是經營吃喝的,幾乎半數是凡人。

  畢竟修士中,嗜好口腹之yù的也非在少數,胖老板招待過的修士不在少數,并不為奇。

  許易抓過蒸屜,往三人面前各自放了一屜,大師兄微微皺眉,紫面青年卻大方地抓過一只熱氣騰騰的包子吃了起來,贊道,“難怪能在這仙城中開的下去,果然有十分滋味。”說罷,又沖馬臉中年大笑道,“孔兄,你多久沒食這人間煙火了?不妨試試,滋味當真不錯。”

  馬臉老者不理會紫面青年,掃了大師兄一眼,大師兄取出一枚如意珠,催開禁制,隔絕內外。

  隨即,大師兄介紹了二人的身份,二人都是黑蓮教的長老,馬臉中年喚作孔紹,紫面青年喚作尤獻。

  大師兄介紹罷,孔紹盯著許易道,“你說的偷獵名額可是當真?”

  許易取出rì曜令,一息之后,便即隱沒,“rì曜令,幾位總見過吧,不瞞幾位,我也是和別人合作,方能湊成此行。我手里有六個名額,除去我,三個名額給了濟州領的幾位長老,只剩下兩個名額,給你們黑蓮教。至于為何如此,幾位都是聰明人,當能猜到。”

  孔紹點點頭,“什么價位?”

  見了rì曜令,他心中已經信了七分,剩下三分,乃是自信,他自信許易不敢和他開這么大的玩笑。

  至于許易尋求黑蓮教的原因,他也猜到了,無非是這家伙是想平衡隊伍中的力量,若人選都來自幕僚院,人家長老之間本就是老熟人。

  互相一攛掇、撮合,他這個召集人不就麻煩了?

  都是利索人,三言兩語便弄明白了事由、因果、以及合理性。

  “價錢你們定?”

  許易含笑道。

  孔紹嘴角陡然繃住,正和許易比賽吃包子的尤獻,正伸過去抓包子的手,忽然定在半空。

  大師兄咳嗽一聲,道,“沒有這個道理吧,許兄你是賣東西的,哪有讓買東西的開價的道理。”

  許易抓過一個包子,一口下去,紅艷艷的辣油直往外冒,“秦兄,你得搞清楚一件事,若我賣的是包子,自然該我開價,可如今我賣的是什么,秦兄心里沒數,二位長老心里還沒譜么?”說罷,將剩下的半個包子吞了下去。

  吃相窮兇極惡。

  孔紹和尤獻對視一眼,開始傳音交流。

  “…這小子如此篤定,看來是吃定我們了,孔兄,你看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來時我詳細打聽過,這小子不是省油的燈,小秦說的不錯,這小子是個事精,心中沒有半點道義,做事又毫無底線,棺材里伸手——死要錢的脾性。所以,弄別的虛招,盤外招,肯定沒用。還是認真考慮報價的事兒?”

  “…這么難纏?難怪這賊小子官升得溜溜快,你說,他說他只找了濟州那幫老官僚和咱們,我怎么那么不信?他膽子那么大,說不定教宗那邊他都敢聯系,你信不信?”

  許易陡然摸了摸鼻子,暗道,這姓尤的家伙莫非是自己肚里蛔蟲化的。

  事實上,他也想過招惹一下教宗那邊,但細想了想,不太靠譜。

  道理很簡單,在教宗那頭,他是信仰虔誠的暗夜行者,既然信仰虔誠,教宗那邊說什么,他是不是都得答應,根本失去了議價機會。

  基于此種考慮,他并不打算招惹教宗。

  孔紹傳音道,“扯這些都沒用,關鍵是怎么報價,你也知道偷獵的名額是何等珍貴,小秦能將消息先給你我,無非是和你我走的近,若是你我拿不下來,小秦必定還會透消息給別人,這個機會,小秦要不著,但買好別人的機會,他定然是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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