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動手的,可以站出來。”
許易含笑說道,視線游走四方,無人敢與之對視。
“誤會,真的是誤會,適才分明是那人少不更事,不知輕重,夷陵公子神威,無人敢冒犯的。”
游海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賠笑道。
當時,紅臉胖子鼓噪之余,他是真的動心了,只差一點,命令就從嘴巴里喊了出來。
也正是差了這一點,他才得以留下條性命啊。
一念至此,他就恨不得洪世虎能復生,好讓他親自再殺這王八蛋一次。
什么人不好得罪,去惹這天殺的煞星。
“若無人動手,某就少陪了。”
說罷,許易便要離開。
便在這時,十余道身影撞了進來,一名白衣青年冷聲道,“走,哪里走,真當我北晉王府的領地,是菜場貨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么?”
“參見少主。”
游海急忙拜倒余地,聲音極為激動,來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北晉王府的少主薛匡,論修為或許還不及他,但身份高絕。
薛匡身后立著的北晉王府,乃是真正的龐然大物,歷劫當足有五位之多,威壓當世。
薛匡淡淡掃了游海一眼,冷哼道,“偌大一個千幻宗,被你弄成這樣,阿貓阿狗也能欺上門來,你這個宗主我看是做到頭了,換頭豬來,恐怕都比你強!”
游海被訓得滿臉冒油,不住叩頭。
薛匡指著許易道,“就是你鬧事,好膽色,兩條路,要么跪著認錯,聽我處分,要么我就在此間了賬了你,你自己選吧?”
許易微微一笑,“老段,你現在牛皮了啊,見了我,也當沒這號人,成精了啊。”
薛匡怔了怔,完全不知道許易在說什么,他身后的一名正與一位華服中年說著什么的金冠青年聞聲,猛地抬頭看了過來,哎呀一聲怪叫,沖著許易飛奔而來,“老大,我他馬可想死你了,老鐵,老孟,尤其是他馬老蔣,都快笑死老子了,你說咱們都在烏風國,我老段竟連老大你的面也見不著,這有多跌份。”
金冠青年正是段天岱,自金丹學府放假后,段天岱真的是無數次邀約許易,奈何許易都在忙碌,始終沒時間,弄得段天岱毫不氣悶。
哪里知道,竟在此間撞上許易。
一通噴完,他才注意到場上的氣氛不對,他生性跳脫,卻是絕對的聰明人。
很快覺出不對味兒來,哎呀一聲怪叫,如疾風一般沖到薛匡面前,就是一耳光,將薛匡抽得飛了出去,“我草你大爺,薛老二,敢和我老大對著干,你真他馬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怒罵未絕,段天岱便又要沖上去,對還未回過味兒的薛匡下死手,卻被游海死死攔住。
薛匡醒過神來,也不干了,他堂堂北晉王府的少主,竟被人當眾打了耳光,如此奇恥大辱,豈能善罷甘休。
“我草,你他馬長行市了,敢跟老子叫板,王保,給老子滅了他!”
段天岱怒聲喝道。
一位錦衣老者身形一晃,殺入場間,立時和游海大戰起來,錦衣老者手段凌厲,一上來便將游海死死壓住。
眼見著段天岱又要沖來,薛匡一晃身,折回了他先前的隊伍。
此刻,他心中真是又怒又懼,段天岱如此折辱,他當然火冒三丈,可平心而論,他真有些畏懼段天岱。
本來,此次他來千幻宗,不過是適逢其會,領著一幫同圈子的公子,四處游玩,轉到了此處。
千幻宗是他的地頭,風景一向不錯,最重要是出美女,他本想在此招待一番,其中段天岱便是兩位主客之一。
論身份,他是北晉王府少主。
而段天岱可是西秦王府的世子,論實力,西秦王府是烏風國最頂尖的那一撥,分明蓋過了北晉王府。
何況,兩家向為姻親,關系極為緊密。
今日之事,他被段天岱揍得再慘,也是世子表哥打庶出表弟,他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更何況,看這個架勢,姓段的還要不依不饒。
薛匡當真膽寒得緊,又覺得委屈,為了他馬一個外人,你這樣弄老子。
其實,薛匡委屈,段天岱還覺得自己委屈大發了。
本來這次放假,在段天岱看來,是拉近他和老大關系的大好良機。
雖然,一三七舍的幾個貨,向來都感情好得遠超旁的舍。
可感情再好,五根指頭還能分出長短了。
不管別人分不分,反正段天岱和蔣飛這對歡喜冤家,是卯上了。
他不能輸給蔣飛,哪兒哪兒都不能,若是有了舍長的偏心眼,以后蔣飛就翻不起風浪了。
何況,許易如今在金丹南院的行情,簡直直上云霄,如此一根粗大腿,若不抱緊了,豈不是腦子壞掉了。
故而,這邊才放假,段天岱便下了指令,要人制定了接待計劃。
他打算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雖然他在金丹南院混成了甲乙丙丁,但在烏風國,他照樣能籠罩一方。
千算萬算,沒想到許易沒接上不說,這里還出了天大岔頭,該死的薛匡竟敢和自己老大叫號,還他馬大言不慚開兩條路,想想,他都要氣炸了肺。
此事若叫蔣飛知曉,他真不敢再回金丹南院了,弄不好便成了超級笑柄,能被笑上一整年。
“段兄,段兄,算了,算了,不管怎么說,你們也是血脈至親,何苦這般,何苦這般。”
薛匡都被迫鉆了過來,一眾貴公子們也不好不顧體面,橫在段天岱和薛匡中間,勸說著段天岱。
“都他馬別勸,老子今天非給他三刀六洞不可,敢惹老子的老大,真是活膩了。”
段天岱怒氣不減地罵道。
薛匡已沒了脾氣,紅著眼睛,大喘著粗氣,他看得明白,段天岱這瘋狗不是虛張聲勢,真是奔著要自己命來的。
他就想不明白了,游海這蠢貨,怎么就能惹上段天岱這瘋狗都要叫老大的人。
“小段,此事我做個和事老,就此作罷,你們到底是至親,我也受過北晉王的恩惠,我既然在這兒,自然不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