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大手一揮,眾黑衣人同時動作起來,靈氣縱橫,滿場的巨石,如棋子一般,被擺弄起來。
除了這些巨石外,還有各種的青條石,圓木,裝飾材料。
上百名黑衣人,從日出,干到正午,一座充斥著整個盆地的巨大建筑,便被建造完畢。
臨及最后,黑衣老者凌空灑出一枚玉牌,玉牌放出萬丈光芒,籠罩整個盤地,勉強堆砌起了的巨石,木屋,亭舍,瞬間一新,嚴絲合縫。
不少學員凌空而起,送目打量,皆連連贊嘆出聲。
許易亦騰高而望,卻見一座座的宅院,次第相連,綠蔭蔥蘢,古色古香,哪里像是倉促建造,分明是最精巧的能工巧匠,花了巨量工夫,細細雕琢而成。
“好了,大戲看完了,你們趕緊去兌些吃的喝的吧,若是叫學員生生餓死在此間,可就是我金丹學府開辦以來最大的笑話了。”
黑衣老者話音方落,眾學員胸口的徽章再度浮現光暈。
念頭探入,立時浮現的是整個恢弘學府的地理圖,以及績點數目,和著重標出建在西北方向的兌換堂。
沒有人糾結那績點數目的多少,幾乎是才瞧清兌換室的方向,所有人皆朝那邊奔去。
許易也不例外,他本是饕餮之徒,這幾日的辛勞,可是將他餓慘了。
兌換堂修得的確不小,可也容不下三千人同時蜂擁而入。
足足等了兩個時辰,許易才排到一間兌換密室。
他積攢了足有七十個績點,先前在等待時,各人交流不絕,他已知曉這個數目,是普通學員的平均數還多。
所謂的績點,文字也有解釋。
按許易的理解,這個績點,就是此間的飯卡,除了不能和學員之間交易,能在兌換室兌換一切資源。
很快,許易就挨了當頭一棒,所謂的一切資源,就是各種干糧,熟肉,清水,以及一些生活用品,還有便是元丹和如意珠。
除此外,再無余物。
許易不敢挑肥揀瘦,盤算片刻,便將績點全花了,兌換了大約七日的口糧,一枚如意珠,剩余的全兌換成元丹了。
即便如此,他也不過兌換了五千元丹。
本來,此間的匯率,是一績點比一百元丹,七十三個績點,足能兌換七千三百元丹,在烏風國,一枚元丹足夠買回一年的干糧,可在此間,二十三個績點,也不過勉強湊足了七日的干糧、清水。
顧不得多加感慨,外面的學員已經將石門敲得梆梆作響,許易不愿惹人煩,趕忙鉆出門去,尋了個空地,便猛地狂吃狂喝起來。
頓時,無數道憤怒的目光掃來,許易趕忙又換地方,轉到一處僻靜所在,匆匆填飽了肚子,便倒在草坡上打起了盹兒。
他不敢深睡,還等著一會兒院方安排房間。
迷迷瞪瞪,半個時辰后,胸前的徽章有了動靜,念頭探入,果然是房舍的事,今晚他不用露宿了,睡覺的地方安排下來了,不過不是房間,而是床位。
文字解釋說,學府才造好屋舍,還需要設立各種禁制,以及抽調、接引地肺之火,暫時給諸位學員安排了床位,各人按照編號尋覓,五人一間。
許易一抬頭,被他們采掘巨石的四面山峰,不知何時,被料理得平滑如鏡。
并開辟出了一個個洞府,每一間洞府的石門僅容兩身,石門上空銀光燦燦,標記著數目。
四面墻壁,一共開辟了數百間,銀光燦燦一片。
數目的標記,順序排列,很快許易便找到了自己的洞府。
他騰空而上,取出徽章,催動靈力,輕易地喚開了石門。
才入內,許易便無言了。
石門內的空間,無比的逼仄,左右方向,一高一低各架了兩塊木板,靠最里間也橫了一塊木板。
木板也只有一人半寬,躺上去,不亂動,倒不會掉下來。
尤其是上面的鋪位,坐起來也就勉強不碰著頭。
逼仄的石洞內,一顆晦暗的珠子嵌在頂端,發著欲滅不滅的昏光。
許易進來時,四個漢子各自陰著一張臉,朝他看來。
他一進來,本就逼仄的洞府,越發擁擠了。
五人面面相覷,各自一言不發。
許易做夢也沒想過會有今天,即便是他前世讀的武漢信息傳播職業技術學院的宿舍,也不至于低端成這樣。
“后進來的那個,往邊上讓讓,老子要出去。這鬼地方,不是他馬人待的。”
里頭傳來個甕聲甕氣的聲音,發話的是坐在左側下鋪的漢子,圓臉,身量頗長,站起來,幾乎快頂到洞頂了,看氣勢,竟是靈根二層。
許易側開身子,那圓臉壯漢從他身邊行了過去,好像一塊鋼鐵從肌膚上壓過去。
石門才打開,眾人胸前的徽章同時亮了。
“草他娘娘的,早知道讓他馬鐵老二來了,老子擠破頭,就他馬掙來個這?”
圓臉壯漢怒罵一句,轉身從許易身邊擠了回去,一屁股坐回原位,壓得木板嘎嘎作響。
原來,徽章中傳來的文字,正是嚴禁諸人在休息時間,離開洞府。
場間的氣氛瞬間低沉了下來,即便是坐牢,也沒有這樣坐的。
許易很受傷,身子一旋,躍上左側上鋪,也是唯一的空位,正在圓臉壯漢上頭。
他直挺挺地躺了上去,閉目練起了清心訣。
如此糟糕的環境,不趕快睡著,難道還要開個新生茶話會么?
都是大修士,沒人主動套近乎,許易這一躺,連續有三人都躺了下來。
圓臉壯漢悶坐半晌,也直直躺了下來。
昏暗的燈光,映著五張各生戾氣的臉。
忽的,五人胸前的徽章再度點亮,許易不耐煩地將念頭沉了進去,下一瞬,一骨碌坐了起來。
其余四人幾乎也在同時坐了起來,各自瞪圓了眼睛,彼此打望著。
原來,文字要求,五人選出舍長,并規劃好了接下來七日的任務,出防御,入莽林,采擷幽蘭草,獲取績點。
最引人注目的一句是:在舍長的帶領下。
權力之爭,自有人以來,就不曾斷絕。
誰都想做管人的,而不愿做那被人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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