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只考教煉制輔助劑一項,但能當場煉出者,不過寥寥。
而能煉出輔助劑者,都會被孔啟要求著,再多試煉一回。
卻無一人,能連續兩次煉出輔助劑。
“怎么,許兄,你也動了凡心?”
瞧見許易要動,姜茗傳音道,“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幫人的真實意圖,誰也弄不明白,姜某以為,該緩時,務必要緩。”
許易傳音道,“無妨,湊湊熱鬧罷了。”
他如此回應,不過是犯不著與姜茗多加解釋。
他心中已經盤算得明白,無論風險如何,他都必須嘗試著和孔啟這幫人建立聯系。
因為這是唯一可能獲得孔啟等展現的秘法的渠道。
許易起身,朝前靠去,臺上一位青袍客煉制輔助劑失敗后,已無人再有登臺之意,孔啟正待取走丹爐,封閉地火,許易躍上臺來。
孔啟沖他微微一笑,退讓開來,大袖一揮三株配藥朝許易飛來。
許易將三株配藥投入丹爐中,思維一空,肌肉記憶如潮水般被喚醒,行云流水一般,不過半盞茶,一副輔助劑煉制完畢。
刷的一下,孔啟的眼睛亮了,心頭暗嘆,竟無一絲多余的步驟,如此快捷,好似明確地知道每一步要做什么。
即便是靠經驗積累,也須過人的天賦,看來今次的墨斗城之行,總算沒有失望而歸。
刷的一下,又是三株配藥,朝許易送來。
半柱香后,又一副輔助劑出現在丹爐中。
場中陡然轟動,如此穩定而高頻的煉出兩副輔助劑,實在了不起。
孔啟眼睛亮得驚人,又是三株配藥朝許易騰來,許易接了,繼續煉制。
不到半盞茶,便告失敗。
孔啟心折微微失望,繼而又想,若是三次都成功,這不是天才,而是妖孽,怕也要不得。
場中的氣氛莫名松快了不少,天才固然令人驚訝,但總要接點地氣,才為群眾喜聞樂見。
“再來一次,不管成敗,都是最后一回了。”
孔啟微笑說道,當即,又將三株配藥扔給了許易。
許易用比先前幾乎一倍的時間,終于折折地煉出了輔助劑。
孔啟哈哈大笑,“奇才,未料草莽間,亦有如此奇士。”
說著,把住許易手臂,行下臺來,沖眾人高聲道,“偶遇如此奇士,孔某心中快慰,欲與之暢聊一番,諸君自便。”
姜茗目瞪口呆,他早就知道大魔頭的妖孽屬性,卻怎么也想不到就沒有大魔頭不拔尖的行業。
樣樣都精,樣樣都通,如此魔頭,到底還要不要給旁人活路。
許易有意引起孔啟注意,卻沒想到孔啟反應這么大。
他被孔啟把住臂膀,心中的警惕,瞬間提到最高。
一旦孔啟稍有不對,他便要暴起發難。
未料,孔啟引他入了一間密室,便松開他,擺上茶具,放出如意珠,設出音影結界,防止他人窺探。
便聽孔啟問他姓名,許易如實答了,孔啟便不再繼續追問他的其他情況,而是開門見山問許易,可愿成為他們金丹會的灰章會員。
見許易面現沉凝,孔啟道,“是孔某唐突了,你肯定對我們我好奇,心存諸多疑惑。我也很清楚,你上臺顯露煉丹才華,必定是對我先前展現的煉丹法門生出了極大興趣,所以,你必然會成為我們中的一員,對這一點,我毫不存疑,對待自己會員,孔某不會隱瞞什么。”
許易沒想到孔啟如此坦誠,不過,正和他意,便聽他道,“不知這金丹會是怎樣的存在,孔兄等人如此布道的原因何在。許某一直想不通,當今修煉界從來都是重寶秘術,唯我獨珍,輕易不肯對外宣傳,金丹會為何偏要反其道而行呢。”
孔啟笑道,“這幾乎是每一個入會者都會問到的問題,幾乎都有了標準答案。若是旁人,我便按標準答案回答了,但許兄有如此天賦,將來必成我金丹會的高級會員,所以,孔某自當另眼相看,多說上幾句。”
“其實,這一切都得從我金丹會的創始的五大金章會長說起。相傳我金丹會的五大金丹會長,因丹藥研究,而結為摯友,互相砥礪,互相促進,終于,在五十年前,創建了這金丹會。不過那時,金丹會的名聲不顯,只在小范圍內引援。”
“金丹會的第一條公訓,也是鐫刻在所有徽章上的話:思維的碰撞閃現智慧的火花,也許便從這一刻起,便決定了金丹會是開放的,包容的。”
“也正因此,無數丹道天才進入了金丹會,而金丹會也因他們的進入,得到了飛躍式的發展。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金丹會有了足夠的實力,便從幕后走向了臺前。”
“值得一提的是,我那般的煉丹術,也是近年來,金丹會新衍出的煉丹成果,是不是具有巨大的顛覆性?而這一切,都得益于我金丹會的包容并兼。”
“而正因為我們包容,所有有志于丹道的才士,都能從我們這里得到他們想要的。而若有誰心存不軌,如今的金丹會已經有能力應對一切敵人。”
許易道,“難怪你們每到一地會選擇地方上的頭面人物交流,他們的存在,便足以讓任何地頭蛇心生忌憚。”
孔啟點點頭,“這只是一方面。這些年金丹會始終沒惹得天下騷然,不為別的,只因金丹會無意建立如門派那樣的排他性勢力。說白了,金丹會就是個研究性的學會,內里的人,在修煉界都有著自己另一重身份。比如孔某,其實也是一個小門派的長老。和金丹會的布道者身份,毫無沖突。”
許易心道,“這才是金丹會的高明之處,他不從各項條令上來約束人,而是用這種潛移默化的方式,來同化之。不信,你孔某人怎的不安心在門派中作威作福,反倒辛辛苦苦替金丹會來布道傳教,這種內心深處的認同感,往往是金丹會成員自己都忽略的。這個金丹會看似松散,實則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