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對我主政衛家不滿,可這也是我家族內部事務,東支西支,同氣連枝,再是內斗,也容不得你尋外人,如此吃里扒外,誠乃我衛家之恥!”
衛鼎怒聲道,“此賊,勾結外賊,惑亂家族,我衛氏一族,人人得而誅之!”
“別聽衛鼎蠱惑,家主之位歷來是我西支專屬,我西支族人決不能放棄家主之位…”
衛開泰聲嘶力竭地蠱惑著,先前還有紛亂跡象的衛氏西支眾人,皆沉默不語,或是憤怒地盯衛開泰。
“夠了,衛三,你和衛鼎之爭,若是明刀明槍,便是我這個叔祖,也說不得得支持你,可你勾結外賊,禍亂家族,罪不可恕,若肯自縛,宗族祠堂說不得饒你一命,若是冥頑不靈,衛家須容不得你。”
一個花白胡子行出衛氏族群,怒聲叱道。
他出身西支,乃是西支眾人中輩分最高的一人,他一出手,一錘定音,衛開泰滿心絕望,轉念又想,這幫混蛋就是見風使舵,見衛鼎得了賀金麟看重,便都偃旗息鼓,若是靈鰲上人滅了衛鼎,看這幫混賬又是何等一副嘴臉。
當下,他不停向靈鰲傳心念,要靈鰲履行承諾,滅掉衛鼎,助他登上衛家家主之位。
“你急什么,待我料理了這群魚蝦,區區衛家家主,又何足道哉!”
靈鰲上人不耐煩地回復了衛開泰,盯著賀金麟道,“賀家小兒,我給賀斌面子,對你手下留情,你若再摻和其中,便是賀斌的面子,也須不好用!”
賀金麟沖靈鰲上人抱拳道,“上人和家父,同為二星紫府,乃是當世罕見強者。上人的修為,便連家父也是極為推崇的。只是家父有摩云仙門,上人卻單槍匹馬,還請上人不要傷了兩家的和氣,我摩云仙門必有厚禮奉上。”
“二星紫府,區區千里之地,便冒出這么多強者,看來果真是亂世出英雄。”
許易暗暗感嘆。
二星紫府,一個新名詞,好在許易聽胡教習分說過,并不突兀。
早在二十年前,他便遭遇過紫府府君,不過那時,并沒有幾星紫府的概念。
聽胡教習分說,這個概念乃是妖族大亂時,為了擴充人族修士實力,紫域被迫向非八大仙門和圣族的普通強者開放。
闖入其中,歷練足三年,再根據在紫域中的成就,給予星級判定。
至于星級判定,也是明顯對照妖族戰力而來。
凡是能自紫域中歷練三載而出,至少便能定為一星,一星紫府皆有著能與四階大妖對戰,和假丹丹尸周旋的戰力。
至于二星紫府,往往三十個一星紫府,才出一個二星紫府。
二星紫府的戰力,則能穩穩壓住四階大妖。
至于三星紫府,在紫府府君中,更是百中無一。
七名三星紫府,甚至能和五階大妖周旋。
靈鰲上人貴為二星紫府,實力強橫,當真非同小可。
卻說,賀金麟話罷,靈鰲上人冷笑道,“賀斌生了個好兒子,倒是好手段,軟硬兼施這套,用在本尊頭上了,賀家小兒,你既要找死,本尊就送你上路,便是賀斌來了,這人參娃娃,老夫也要定了,哈哈…”
靈鰲上人放聲大笑,周身黑氣騰騰,極為可怖,眾修士察覺到那滾滾黑氣中的滲人寒意,皆遠遠跳開。
“啊啊,好吵,這是誰呀,笑得這么難聽,吵死了,胡子叔。”
秋娃被驚雷震醒,小小眼皮依舊沉沉,躺在許易懷中,不肯起身,眼見著迷迷糊糊又要睡著,卻被靈鰲上人猖狂的笑聲吵得眼皮蹭地撐開,小眼珠子里竟是嫌棄。
“好了,好了,我讓他閉嘴就是。”
許易慢騰騰起身,指著靈鰲上人道,“那個沒穿衣服的,別樂了,吃了蜜蜂屎了,高興成這樣?”
他安坐半天沒動,除了干擾了一下衛開泰被殺,根本就在看戲。
小家伙既然不耐煩了,這戲自然也就看不下去了。
“大膽,敢對上人如此不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旁人未說話,青袍客先怒了。
他早看許易不順眼,如今許易已成眾矢之的,能喝叱許易,買好一位二星紫府,自然是不錯的主意。
豈料,他話音未落,許易反手一掌,一道白光聚成巴掌,準準印在他臉上,抽得青袍客凌空彈起,又如悶雷般摜在地上,沒了聲息。
只此一招,場間一片死寂。
青袍客可是真元四轉的陽尊強者,這種級別的強者,不是不能打敗,可要將耳光抽到他臉上,可就千難萬難了。
畢竟,青袍客不是木頭,站在原地讓你攻擊。
適才,眾人都見得明白,青袍客聚齊的防御,根本不能阻擋那白光巴掌分毫。
“柳葉掌,此等神功早就失傳,你從何處學來,閣下既會如此神功,當非無名之輩。”
靈鰲上人狂態盡斂,微笑說道。
“柳葉掌,這是什么神通,怎生沒聽過?”
“是啊,聞所未聞。”
“是失傳已久的神通,收發無須,掌出如天,根本就不是誰能防御的。我也是在家父的佚譜里看過對此功法的描述,衛鼎,此人到底是誰,怎么就成了你的護法。”
賀金麟沒好氣地回應衛鼎,傳心念道。
衛鼎傳心念道,“少主不必驚慌,此輩再是有能耐,陷入我衛家的包圍中,又能奈何?我家的攻擊法陣,隨時能夠發動,看他能如何?”
賀金麟面色稍霽,傳心念道,“這等情況,怎么可能善了,不僅要防這姓許的,靈鰲上人那頭,也不得大意。”
“少主放心。”
衛鼎胸有成竹。
豈料,他才傳出心念,許易正朝他行來,“衛鼎啊衛鼎,許某百忙之中,替你護法一遭,你卻想著搶我的寶貝,似你這等不知廉恥之輩,似乎活著,也是遺禍世人。”
他話音方落,手指猛地伸出,隔空朝衛鼎眉心點去。
“找死!”
衛鼎大喝一聲,兜頭便倒,沒了聲息。
衛鼎早就提防了許易動手,許易動時,他周身的防御瞬息開啟,可那道清光根本無從抵御,直接穿透他的防御,攝入靈臺,一指直接滅殺了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