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不是外人,裴兄也不必與我說這些的套話,你二位既知曉高某求這支爛柯笛不易,動用一次便少一次,只憑此物取走五枚源珠,不過分吧?”
裴仙君和成仙君對視一眼,皆認可了高仙君的要求。☆雜志蟲☆
兩人身在局中,自然知曉適才滅殺那黑源巨人,爛柯笛所起到的至關重要的作用。
適才,他們表示異議,不過是怕姓裴的一人獨吞,此刻聽他如是說,又怎拉得下臉反駁。
當下,金光一閃,五枚源珠消失不見,剩下十五枚黑源珠依舊處于光圈禁錮之中。
裴仙君眼珠一轉,道:“高兄既已取寶,剩下十五枚黑源珠,想必高兄也有安排。”
高仙君道:“裴兄言重了,安排不敢,只有些許想法,說與二兄一聽,我輩修士,遇寶相爭,自當修行上爭勝負,平分而取,未免落入俗套。”
裴仙君道:“高兄的意思是想與我和成兄戰上一場?成兄,你意下如何?”
成仙君圓臉蕩起一抹微笑:“樂意奉陪。”
此次圣庭聯合八大仙門在內的頂級勢力,探秘天神殿,故意限制了入內的頂尖修士的人數與層次,便是想放任各門各派的優秀弟子于天神殿中爭奇斗勝,各展雄長。
明顯,入內的內門弟子皆領受了師命。
此刻,高仙君話語之中有叫陣之意,為師門臉面計,裴、成二人皆不會退縮,否則當面丟臉事小,傳回各自宗門必成笑柄。
高仙君擺手道:“成兄與裴兄誤會了,高某這點微末本事,如何敢在二兄面前獻丑,況且時間緊迫,據我所知熊北冥他們已然先行,入了那地屹殿,我等若在此間再耗上片刻,說不得寶貝都該他們得去了。”
裴仙君急道:“高兄無需繞彎子,話說明白便是。”
成仙君道:“高兄的意思莫不是要坐視外門弟子爭鋒?”
高仙君搖搖頭道:“外門弟子亦我門中精英,爭鋒一起,必有折損,而各門試弟子乃我各門基層之備選力量,不如任由他們爭鋒,具體方略交由他們自決,我等三位還是積極趕往地屹殿才是。怎么?莫非成兄和裴兄對自家門下的后備力量信心不大?”
裴仙君擺擺手道:“用不著相激,左右不過幾顆源珠,難道還能盡被你紫極閣奪去不成?某應了。”
成仙君微微一笑:“主意不錯,正好成某也不耐煩耗在此間。”言罷,一騰身,先自去了。
“成兄何急,等等高某。”
隨即,高仙君掌中豎笛輕點,籠罩黑源珠的光罩隱沒,隨即便也騰身去了。
十五顆源珠靜靜躺在原處,吸引著無數道火辣眼目,卻無一人敢輕舉妄動。
成、高、裴三名內門弟子商議分配源珠之法,乃是當著大庭廣眾朗聲直言。
三人所言,毫無疑問便成了黑源珠分配辦法的最后定論。
當下,三大門派各自主事的外門弟子共聚一堂,不消片刻就商討好對戰之法。
十五枚源珠便作十五局,每一局,三派皆派一名弟子下場對戰。
勝者取珠,敗者隕落,干凈利落,亦血腥狠厲。
為預防超卓強者橫掃全局,另有限定,一人若勝上三局,便不允許再度下場。
議定規則后,東方拓與徐年聯袂返還東華仙門陣營。
徐年含笑看了東方拓一眼,東方拓比了個“請”的手勢后,便于玉座上安坐。
徐年統領全場,分說著規則。
道罷規則,又鄭重許下承諾,凡入局取回一枚黑源珠者,試弟子皆免一轉磨勘,并還會記一大功。
徐年此話一出,滿場一眾紫衣試弟子盡皆心動。
實在是試弟子要成為外門弟子,要歷經太多的艱辛。
需得積滿十轉磨勘,積三大功,方能由試弟子轉為外門弟子。
十轉勘摩,每轉三載,便需三十年,所謂大功,更是可遇不可求。
故而,徐年此刻許下的承諾,實在是算得上豐厚。
對眾人的反應,徐年十分滿意,又與眾人鼓了鼓勁,便自安坐。
許易始終無動于衷,他心思根本就不在眼前的黑源珠之爭上,滿腔思緒早已隨著成、裴、高三人的離去而飄飛。
許易萬分焦慮,他此番入天神殿尋覓圣人果,全部的希望便在這地屹殿中。
至于瑞鴨交付的任務,更要入終極天神殿一探,他覺得此事實在有些飄渺。
但無論如何,入地屹殿一探,勢在必行,可眼前局面糾纏,他被生生困住。
關鍵還在他披了王千秋的身份,且不打算改換。
便始終得按王千秋的角色行事,若稍有異動,這個角色便告死亡。
這是他萬不愿發生的。
就在許易心神不屬之際,劉振林傳音到來:“王兄,切勿下場,紫極閣姓高的敢讓試弟子下場相搏,必定有勝算,據我所知,紫極閣的試弟子中,的確有兩個狠角色,若論戰力,恐怕不在外門弟子之下。況且此間是徐年領頭,不管局面稀碎成何等模樣,與你我無關,且看他如何演繹。”
許易傳音道:“敢問振林先生,莫非我就入不了這地屹殿?實不相瞞,這天神殿難得開禁,我亦想在其中尋些機緣。”
話至此處,窺見劉振林臉色有變,連忙傳音道,“失言失言,此話太過狂妄,讓振林先生見笑了。”
劉振林傳音道:“的確狂妄,這地屹殿豈是隨便什么人便進得的,便是姓徐的稍后進去了,也不過是搖旗吶喊,跟班頂雷,你便進去了,又能如何?不過,你有此想,并不為奇,修行到了王兄這個階段,若無登仙之志,和咸魚有什么區別。只是那地屹殿靈氣詭異,刺骨穿膚,沒有仙門特制的三陽珠,貿然進去,必死無疑,而此珠只下發到外門弟子一級,劉某也只得了一顆,早已服下,恐怕不能相助王兄了。”
許易傳音道,“看來此事得看天意了,我也不會強求。”
兩人傳音之際,早開打的戰局,陡然又起了驚人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