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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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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易暗暗暗暗驚心秦長老的洞徹人心,連忙道,“晚輩不要此物?”

  “這么說,周家的地魂符,果然被你騙走了?”秦長老的目光頭一次在許易面上凝住。

  許易抱拳道,“前輩當面,晚輩不敢欺瞞,的確如此,周宗世誆我入他家門為奴,晚輩順水推舟,有仇報仇罷了。”

  三言兩語,許易已洞悉了秦長老的玲瓏心思,對上這種人物,最好實話實說。

  “你膽子倒是不小?”秦長老冷笑道。

  許易微微笑道,“某有前輩罩著,不怕周家人。”

  “這么說,你在沖姓周的下刀子的時候,就想到了利用我?”

  秦長老聲音愈冷。

  “也不全是如此,許某選擇將天神圖殘圖送給前輩,乃是事后起意,當時不過是想著這天神圖殘圖利用好了,能扛過周家的打擊,這才對周宗世翻的臉。”

  許易已徹底放開了,對上這么個聰明的前輩,任何馬虎眼,只會得負分,不如據實以告。

  “接著說,別讓我一句一句的問。”

  秦長老聲音依舊冰寒。

  許易簡直無語了,這位前輩的性情實在是太古怪了,他都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這位還不滿意,趕忙賠小心道,“晚輩得了這天神圖殘圖,的確是對府中的諸位大人物,暗地里做過評估,思前想后,選擇了交給前輩。道理很簡單,前輩早年才華蓋世,這點和晚輩有些相像…”

  秦長老終于動容,怔怔盯著他,似想知道此人的臉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許易干咳兩聲,“晚輩素來有一說一,擂臺十八連勝,勉強能和前輩昔年的天資稍稍比擬…”

  “行了,用不著往秦某人臉上貼金,我承認便是我在感魂中期境時,也定然不是你的敵手。這些廢話就不說了,至于你為何選擇秦某人,秦某人也大概知道了,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秦長老揮揮手道,罕見地沒有不耐煩。

  許易鎮定再三,終于厚著臉道,“晚輩,晚輩想要前輩的照拂!”

  秦長老冷笑一聲,“你倒是貪心,只是,秦某終年閉關,也不想和不相干的人糾纏,若非看你送的天神圖殘圖于秦某有些作用,你豈能站在此間,說來,到底要什么?”

  許易徹底無語,他真沒想到這人竟是油鹽不進,原想著靠著那巨資換來的天神圖殘圖,尋一終極保護傘,卻沒想到是這般局面。

  “那晚輩別無他求,前番訟獄都之事,多謝前輩照拂。”

  許易一抱拳,轉身行去。

  秦長老卻不留他,任他自行。

  許易暗自叫苦,腳下卻絲毫不敢稍慢,心中已連番暗嘆“失策”。

  他選擇秦長老,的確不是盲目所為,而是多番打探府中幾位長老各自秉性、事跡作出的選擇。

  甚至將天神圖殘圖,送與秦長老,也是讓方掌事花了老大力氣,才聯系上秦長老的一位近侍。

  卻沒想到這位秦長老干凈利落到了這等份上,好大一塊餡餅,平白浪費了。

  一直轉過了紫竹林,憑著卓的感知,尋到了臨崖沐風的岑副使。

  “如何,可有收獲?”

  岑副使急急迎上前來,面上越溫暖了。

  他那位主子的脾性,他最是清楚,向來清冷,不見外人,便是他雖號稱秦長老府院的副使。

  一年到頭也難見秦長老一面,偶有恩典,得慕仙顏,也不過片刻,匆匆被打回去。

  如今,這姓許的和自己那位主子一見便是一炷香的功夫,這是極其罕有的。

  許易微微笑道,“秦長老既然喚在下前來,自有一番恩典。當然,還得多謝岑副使。”

  “果是巧言令色之徒!”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隨即,秦長老現在身前。

  許易只覺通體的寒毛都炸了起來,他感知始終外放,兩百丈內,連蚊蠅的羽翅震顫一下,都瞞不過他。

  可秦長老侵到近前,他卻絲毫不覺,這是何等手段。心中更是起了個念頭:莫非這秦長老竟已達到了陽尊之境!

  “參見主上。”

  岑副使慌忙拜倒余地,聲音有些抖,不知是敬畏,還是興奮。

  許易拱了拱手,不一言,一張硬瘦的臉上,連那始終掛著的微笑,都藏匿了起來。

  他心中著實有些窩火,坦誠相待,人家不領情,不再背后說壞話,又變成了巧言令色。

  他是真不知道該如何跟這秦長老打交道,干脆不應承了,任憑秦長老點評。

  “怎么,你不服氣?”秦長老冷笑說道。

  噗通一下,岑副使蜷成一團的身體,登時趴在了地上。

  這是什么情況,主上何曾用過這等口氣與人說話,姓許的這是要找死啊!

  許易徹底毛了,勉強壓著火氣道,“晚輩不是不服氣,只是有些弄不明白前輩是何等樣人,晚輩來尋前輩投遞天神圖殘圖,不過是根據外界的傳言,分析出的前輩的行事風格,只是見了真人,卻又弄不明白了。”

  秦長老怔怔盯著許易半晌,“我是何樣人物,豈是你能置喙的!”

  “誠然如此。正因不知秦長老脾氣、秉性,先前和前輩打的交道,在下說什么錯什么,為怕惹前輩生氣,所以在下再不敢亂言,免得惹前輩生氣。”

  許易不咸不淡道,濃濃的怨氣,已從字里行間完全傾瀉出來。

  他不是沒城府的家伙,實在這秦長老的古怪性格,宛若更年期的婦女,他實在不想再糾纏下去了。

  好在他知曉秦長老向來恩怨分明,看在那張天神圖殘圖的份上,料來也不會要自己的性命。

  “大膽!”

  岑副使蹭地躍起,怒目而視,面容之猙獰,宛若見了生死仇敵。

  他真是嚇破膽了,姓許的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這么跟主上說話。

  這該死的家伙難道不知道,便是府主也絕不敢這般和主上說話的。

  “果真還是有了怨氣,我原以為你真舍得那張殘圖了,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

  秦長老的回答,風輕云淡,卻依舊噎得死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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