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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出血

  宋大使簡直要暈了,這是什么二百五,明明是他綁了人,反倒讓受害人開價。

  他卻不知道,許易初到貴寶地,根本摸不清門道,倒是知曉靈石珍貴,卻不知如何索價,貿然開了價格,要么引人發笑,自己吃虧,要么離譜,無法達成。

  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索性將這皮球踢了開去。

  許易話音方落,徐公子俊眉一跳,若有若無的歡喜爬上眉梢,傳音道,“蠢貨,要十顆靈石,姓宋的才領的薪資。”

  許易掃了徐公子一眼,心頭忍不住發寒。

  他竟有了和宋大使一般的感覺,這綁匪不似綁匪,肉票不似肉票的感覺,實在太不好了,叫人摸不著底。

  “三十顆靈石!”

  許易朗聲道。

  “好小子,竟會獅子大開口,姓宋的未必拿得出來。”

  徐公子傳音。

  許易傳音道,“你給老子閉嘴,傳音也不成。”

  “癡人說夢,你要張口吞天不成。”

  宋大使雙目通紅,恨不能一口活吞了許易。

  許易道,“莫非這姓徐的,在你宋大使眼中,尚不值三十顆靈石?那成,你肯不買,許某去尋肯出價的買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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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抓過機關鳥鳥頭處架著的操控盤,便要催動。

  宋大使急瘋了,“買,買,不,贖,贖,本官贖了。”

  話罷,掃視全場,“都愣著作甚,本官哪里掏得出三十顆靈石,諸位,有一個算一個,都支援我點兒,說好了,這算借的,回頭宋某必定奉還,當然,全憑自愿,絕不勉強,宋某身為糾風副使,絕不執法犯法。”

  此話一出,滿場立時結出一張張苦瓜臉來。

  全憑自愿,還絕不勉強,隨后跟著個糾風副使,這話都出來了,這不等于硬搶么?

  三十顆靈石,這是何等的天價,場間有十余個門派的高層,他們一月的供奉尚不及此數的十分之一。

  “怎么,信不過本官的為人,飛虎門的陳副門主,莫非某在你面前,這等臉面也無。”

  狗急跳墻,人急上房,宋大使被逼急了,一腳將官威,風度踢飛,竟開始點名了。

  西北向的一位高冠老者皺緊的方臉頓時盈出熱烈的笑來,“大使說得哪里話,陳某早就準備好了,五枚靈石,以助大使,算是宋某孝敬的,歸還之事,無須再提。”

  說得豪邁至極,隱在袖中的大手卻要掐出血來。

  五枚靈石,想想都肉痛,可不出行么,前番他做下的爛事,全靠這位宋大使才擺平,若不出血,回頭可就得輸命。

  宋大使大手一招,五枚靈石朝他飛去,面有不予之色,“陳副門主慎言,本官說了,此是宋某借的,眾目睽睽,眾耳在畔,你不要還,置宋某官聲清名于何地?”

  嘶,陳副門主的指頭終于戳進了掌心。

  由陳副門主開了頭,各門首腦知曉躲不過去了,各自呼喝門下,東拼西湊,你兩枚,我三枚,林林總總,竟湊了三十七枚。

  宋大使正捏著三十七枚靈石,費著腦筋,怎么才能將那多的七枚光明正大的密下來。

  卻聽許易不耐煩道,“磨磨唧唧,磨磨蹭蹭,耽誤老子時間,現在漲價了,須得四十七枚!”

  徐公子險些笑出聲來,他算是開了眼界,此前他還以為許易的三十枚是獅子大開口,胡亂叫的。

  現在才知道這小賊,早就將滿場眾位頭頭腦腦,都算計進來了。

  事后,也沒忘了宋大使,坐地起價,非要讓宋大使將血出透。

  宋大師一口老血真噴了出來,指著許易在也說不出話來,怔怔片刻,趕忙壓住翻騰的氣血,慌忙又變出個手袋,將十顆靈石盜出,在許易眼前過了一遭,又會同先前搜羅的三十七枚靈石,一并裝進手袋,朝許易拋來。

  他是真被許易折騰怕了,他不是沒想過繼續威逼陳副門主他們,但這小賊擺明了非要他出血不可,他再折騰下去,這小賊再來一句等得久了,再坐地起價,何時是頭。

  索性,他一咬牙,出了這波血。

  暗地里已打定主意,一旦徐公子脫身,便竟起人馬,不將這可惡小賊生吞活剝,誓不為人。

  至于那袋靈石,更是被他視作囊中之物。

  許易將靈石收進須彌戒中,一催操控盤,赤紅機關鳥沖天而起,“宋大使放心,姓徐的,我借半日,今晚必定讓他歸家,你約束好你手下的這幫爪牙,若是讓我查見有人尾隨,圍堵,你便等著給姓徐的收尸吧。”

  話音方落,赤紅機關鳥化作一道虹影消失在天際。

  眾人頓時大亂。

  “不能就放了這狗賊,誰敢信他的話?”

  “必須追,就算不能明著追,暗里也絕不能放過。”

  “是極,不說那徐公子,武令還在那狗賊身上了,若讓此賊逃脫,我等顏面何存?”

  眼見吵成一鍋粥,卻無一人敢輕動,分明這番話是說給那已氣得頭頂冒煙的宋大使聽的。

  卻見宋大使一臉的陰霾,臉上的肌肉莫名的抖動,似笑非笑,莫名滲人,在他的掃視之下,全場噤若寒蟬。

  最終,宋大使的視線在張風城面上定格,張風城一個激靈,慌忙道,“大使放心,此事因我黑石觀而起,自當由我黑石觀而終,我黑石觀必將擒拿此賊,救回徐公子,并承擔全部損失,還請大使格外開恩。”

  宋大使陰陰一笑,仰頭道,“開恩?開什么恩?本官此次下來,只是觀風,你們的事,皆與本官無關,對了,本官記得現在還在武禁開解之期吧,你們隨意,宋某去了。”

  話罷,宋大使一拍巨鷹,沖上云霄。

  張風城求饒的話音尤在耳畔,風暴一般的氣浪,已將整片巨林,切得粉碎。

  “無頭蒼蠅,四處亂竄,像你這般,還要人家圍追堵截?怕是自己就得往姓宋的懷里撞去。”

  許易駕駛機關鳥,東南西北飛騰一陣,被縛在鳥尾的徐公子終于忍不住埋怨開了。

  “叫你別說話,真當許某的刀不殺人?”

  不知怎的,許易特別不愿和此人說話,總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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