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三大方向,正是怨胎,意境,招魂幡。
以威力論,三者不分高下,因為許易也不知何者為強,畢竟都未達到。
當然,若細論,意境和招魂幡,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關系,若真能達成,威力可想而知。
然則,意境需要機緣,招魂幡的煉制更是艱難。
閱遍了《煉器之道》,以及瞎道人的筆記,許易雖還弄不清招魂幡的煉制法門,卻是知道招魂幡的祭煉方式,絕不等同于鍛煉神兵。
于鍛煉神兵一道,他稱得上經驗豐富,無非是以地火淬煉主材和五行原材,祛除雜質,隨著鍛煉,盡可能地讓五行原材平衡達到極佳的水平,平衡性越好,神兵的質量便越高。
顯然,招魂幡不屬此類,它不靠激發兵氣殺人,而是輔助類法寶,必定有其關竅,只是許易暫時還參悟不透。
反倒是怨胎,經過上次的異變,叫他參悟出些眉目,當然,也僅僅是有些眉目。
他甚至不敢判定自己所思所想,是否靠譜,此事攸關生死,更是冒險不得。
掩上書本,闔目沉思,心思翻轉,難以定奪。
就在這時,傳來晏姿的喊聲,“公子,安慶侯爺造訪。”
“他怎么來了,莫非是兌換完成了?”
許易嘀咕一句,起身朝上行去。
出得洞府,正見安慶侯立在原地等候,面有焦急之色,許易埋怨晏姿怎不安排安慶侯坐下,安慶侯卻先跳上前去,“老弟,交個底,交個底吧,你這兒到底還有多少寶貝,我那邊快頂不住啦。”
“這話怎么說的?”
許易目視晏姿,有些弄不清狀況,這數日,他安心閉關讀書,一切外事皆交付晏姿,尤其是寶物兌換寶藥之事,他更是全權委托晏姿負責,至于兌換結果,他目前還一無所知。
晏姿道,“啟稟公子,五日來,安慶侯爺總計為咱們兌換了一千五百余株寶藥。”
“什么!”
許易的毫毛都炸起來了,他早知道龍首峰一行,自己挖了座金山回來,卻沒想到這金山大到這種程度。
安慶侯變了臉色,“莫非老弟嫌少?不滿老弟說,為兌換那些寶貝,老哥我基本都是以最高價收,換算成金票,再盡量壓低價格,收購得寶藥,我這里有賬單,每次都和晏姿小姐對過賬。”
許易連連擺手,“老哥誤會了,我哪里是嫌少,是覺得太多了。”
“的確是多,老弟啊,誰也不知道你搬回坐寶山啊,可把老哥我坑苦嘍。”
安慶侯滿面愁苦,哀聲道。
許易接過晏姿遞來的賬本,飛速掃描一眼,大略弄清了原由。
他曾匯總過自己所得,計有五十五枚須彌環,每枚須彌環中,皆內有乾坤。
他略略掃描過,知曉匯聚起來,必是一筆不菲的資材,卻沒想到竟豐沛到了這等地步。
尤其是匯聚成金票后,竟兌出了三千三百余萬金。
其中九皇子的須彌環便貢獻了近三百萬金,最少者,匯總起來也超過了二十萬金。
三千三百余萬金,這是何等龐大的財富,許易最是暴富之際,也不及此等財富的三分之一。
許易道,“老哥所苦者,怕是巨額資金入市,沖擊了寶藥交易市場。”
“正是如此,原本許多數千金就得搜羅的寶藥,陡然攀了三四成,還有價值數萬的寶藥,也瘋狂上漲,這一千多株寶藥,已是我費了偌大功夫,找了許多人脈,才平價拿下。往后,若是繼續購入寶藥,未免得不償失。”
安慶侯已猜到許易購買寶藥的用途,自然要衡量一下收入產出比值,若是收購寶藥的代價太大,這位許老弟挪移到外界,賺得便宜可就得大大縮水了。
當然,他潛心操謀,自不會不為自己算計,他自家的那位備選弟子,同樣要往外界一行,有這位許老弟為榜樣,安慶侯自然不會放過照葫蘆畫瓢,為那位子弟謀劃一二。
畢竟,那位子弟在外界混得愈好,他安慶侯的整個家族,才有希望獲得最大的拯救。
所謂數代之謀,并非是安慶侯家族,為了某位子弟,而是希望借助這位子弟,為整個家族,打開通往外界的大門。
姜恨天能從外界去而復返,安慶侯家族何嘗不希望該子弟,修為大漲,能破開空間,再入此界,搭救整個家族。
許易道,“老哥言之有理,小晏,咱們還有多少存貨?”
不待晏姿接茬,安慶侯先炸了,“老弟不是開玩笑吧,還有存貨,忘了告訴你,轉讓紫陌軒的八百萬金,和太一道,戮鬼門,御儒門各家的兩百萬金已經到賬,剩下苦禪院的那幫禿驢還在討價還價,不過,也快屈服了,金票就在這兩日到賬。”
相比許易,安慶侯才是正宗的討債專家,頂著第一外戚的身份,派了門下的心腹門客,在慈安宮借了一隊禁衛,直趨四派,影音珠一亮出,各派主事人無不面色如土,再見宮中禁衛,哪里還有討價還價的底氣。
如今大越皇權高熾,門派威風本就相形見絀,近日來,龍首峰虛空神殿之戰,參與各派世家,無不大受折損,尤其是六大感魂老祖各自重傷,門派世家氣勢之衰弱,幾乎到了數千年以降的極值。
成功訛詐了六百萬,苦禪院的禿驢雖然啰嗦,在安慶侯看來,遲早也會就范,如是便有八百萬金。
再加上轉讓紫陌軒的八百萬金,又是一千六百萬金。
騰空先前的三千三百萬金的寶貝,安慶侯已使了吃奶的力氣,此刻真真沒了余力。
遙想當初,許易拜托他代為轉化寶貝,安慶侯大包大攬,渾沒當回事,想在想來,老臉有些燒火。
晏姿道,“對了,東主,咱們還欠德隆錢莊八百萬金的貸款,算上利息,該有八百二十余萬金。”
許易愛財卻不掌財政,當初訛詐明神宗等人,弄這八百萬金,為的正是補上德隆錢莊那八百萬金的窟窿。
觀書數日,便將此事忽忽忘在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