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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兇狠

  “豈是因為姓許的桀驁,嘿嘿,若是桀驁,怎生三天前就喚某來籌備此事,嘿,什么他娘的大人物,實實在在都是卑鄙,”

  李中書心中大罵,嘴上卻道,“左爺放一萬個心,屆時,咱們只管安寢,自有人料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某就等著看場好戲了。”

  左先生將茶一飲而盡,結束傳音,哈哈大笑出聲。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喧鬧,不多時,有甲士來報,言說方烹好的野味,盡數被許主事所奪。

  蹭地一下,左先生從床上跳了起來,臉上青筋直猙,怒喝道,“跳梁小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飛起一腳,將茶幾踢翻,便要撲出帳外,卻被李中書拼死攔住。

  “小不忍則亂大謀,左爺,已忍這許久了,不差這一時半刻了,這小子仗著有一枚官符,猖狂得上了天,看他模樣是一準以為咱們奈何不得他,如此最好,趁此獠大意,輕輕松松完成了任務。”

  李中書抱緊了左先生,急急道。

  左先生氣得直喘粗氣,半晌,恨恨道,“某必將之千刀萬剮!”

  左先生的怨念,許易感知力再好,也無法窺知,此刻,他大口啃著一直炙烤得金黃的鹿腿,吃得滿口流油,還不住勸說晏姿和袁青花放開來吃,身前堆著不少精心燒烤過的野味。這些美味,正是他從左先生的私廚處奪來,既已算定要鬧翻,他哪里還會顧忌。自是自己怎么痛快怎么來。

  痛快吃罷晚餐,許易囑咐袁青花、晏姿安心休息。稍后,不管發生什么。只在樹下坐穩即可。

  夜幕悄然而落,晚風微涼,梔子花粉的淡淡香氣,在空中彌漫,一片落葉墜在許易肩頭,安穩如山。

  青黑色的天幕,一輪明月高懸,老松不動,明月漸移。當元月移動至中人頭頂之時,天氣驟然陰沉了下來。

  濃郁的烏云,張開猙獰巨口,猛地將明月吞沒。

  忽的,許易的耳根動了一下,左手猛地射出一道指劍,無聲無息的氣流,飚若閃電。

  “啊!”

  西北方五丈開外的草科中,發出一道凄厲的慘叫。

  一劍出。百劍出,雙手岔開,感知外放,方圓十丈。細到毫末,皆映入心中。

  氣海蒸騰,真氣激涌。分作無數股,從少澤。少商,關沖的穴位。噴涌而出,又急又烈,每發必中。

  不過數息,十余聲慘呼,十余聲悶哼,還有十余位甚至來不及發出聲息,一場偷襲到此結束。

  自始至終,左先生散布在外的甲士沒有動,左先生,李中書同樣沒動,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夜襲發生一般。

  袁青花、晏姿則是滿面驚恐,眼睛隨著慘呼聲不停挪移,瞪酸了眼睛,除了茫茫黑暗,什么也瞧不見。

  許易嘴角泛冷,丟下一句,“在此間等我!”大步朝帳篷行去。

  行至帳篷三丈開外,左先生和李中書終于行了出來。

  “方才是什么聲音,許易,你到底想干什么,莫非安排了山賊,要搶奪獻品?”

  李中書怒聲高喝,倒打一耙,不料,無論怎么粗聲粗氣,也遮掩不了聲音中的顫意。

  他雖無感知力,卻有足夠的敏感,很清楚外面發生了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通,五十余人的獨龍寨惡匪,還未發動,就先陣亡了。

  若說這五十余人俱是鍛體境也就罷了,明明三大匪首俱是氣海前期境界,竟也毫無反抗之力,被許易襲殺。

  即便許易驟然化海,超出了預計,和區區氣海前期,怎么也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戰力。

  許易陰陰冷笑,“老李,還演?才出廣安城,你的小尾巴就跟上了,前后你們傳了三次信,天沒擦黑,就布置開了,怎么樣,我說得不錯吧!”

  李中書如遭雷擊!

  “李中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大的膽子!”

  左先生怒喝道。

  暗里,心思轉得飛快,許易的戰力超出了估計,縱使他是氣海中期,加上李中書這么個氣海前期,還有二十余鍛體巔峰的心腹衛士,他也不想正面硬撼,無他,傷亡太大。

  不如,和李中書唱出雙簧,先將此事壓下,再尋機會,左右這一路還長,不愁陰不了姓許的。

  李中書從左先生的眼角,很快就接收了信息,叫起撞天屈,“左爺,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冤枉,實在是冤枉,許主事如今已是副十戶,堂堂朝廷命官,我縱有天大膽子,也不敢謀害朝廷命官呀!”

  “姓李的,在巡捕司,你就和老子不對付,明明想加害于我,還敢狡辯!左先生,你不會偏聽偏信吧。”

  許易怒道。

  左先生暗暗舒了口氣,心道,“小賊再狂,也還知道分寸。”

  面上卻作色,冷道,“李中書,我再給你一次機…”

  豈料“會”字未落,許易人已到了近前,左先生還來不及動作,一根青色的棍子敲在他的頭上,腦袋立時碎成了西瓜。

  李中書正驚駭莫名,棍子已然加身,將之抽飛了出去。

  一眾甲士方回過神來,正待撲上,許易已殺入陣中,指劍如風,中者立斃。

  氣海對鍛體,真氣本就是大殺器,更何況許易指劍如網,滅殺二十余鍛體強者,如砍瓜切菜。

  左先生到死也不明白,許易為什么會那么大膽子。

  在他看來,從來就只有他拿捏人心的,從來都只有他盛氣凌人的,有府尊妻弟這頂光環,小小的主事,無論如何也不敢對自己下手的。

  豈料,他壓根就算錯了許易的性格和來歷,凄慘的身世,讓許易天性孤憤卻又執著,異時空的靈魂讓許易在這個世界找不到太多的歸屬感,只當作一場真實度極高的游戲,從來都沒有對誰的敬畏。

  左先生自以為的光環,在許易面前狗屁不是,許某人之所以還肯廢話,就是想尋個機會,輕松解決問題。

  李中書挨了一棍子,倒在地上,半晌才從神魂劇痛中回過神來,眼中便映入許易黑漆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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