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家賊,素來膽大,連我夫人也敢惦記,什么事做不出。”
風家家主拼命貶低許易,增強自己的說服力,快速喚了紫色丹盒入手,正要打開,云中子豐沛的刀氣,再度殺來。
風家家主驚怒交集,起身跳開,卻是再無第二只靈禽騎乘,使個千斤墜的功夫,快速下墜,哪知道云中子連續兩道劇烈的刀氣隔空殺來,瞬間砍個正著,第一擊轟在脖處,第二擊連頭顱一并轟碎。
可憐風家家主自以為只需證明金丹不再彼處,便可消去矛盾,繼續和平共處。
豈料云中子早盤算周全,存了心要滅殺他風某人,故意賣個破綻,容姓風的解釋,待風某人在丹盒上分散注意力之時,便是云中子下手之機。
滅殺了風家家主,云中子自不會客氣,將風家家主從內到外,一掃而空,最后親自打開,果見兩枚尋常補氣丹,安靜躺著,心中暗笑“風家這些年果真還是靠風行烈撐著”,調轉禿鷲,放開神識,全力搜索許易。
豈料搜尋良久,也不見打斗之聲,反倒是一道劇烈爆炸,將他引了過來,這才追殺許易到此。
卻說風家家主話罷,許易冷笑,“云老兒,你也不簡單,若我猜得不錯,你定是狡計誑殺了姓風的吧。”
戰斗如此快就結束了,擺明了采用了非常規方法,正如他滅殺姓雷的一般。
“你倒是好心術,不錯,云某區區小計,便叫姓風的授首,小子,你若是聰明,就該知道氣海和凝液,一線之隔,意味著什么,我勸你乖乖將金丹交出來。否則老夫送你去地下給你家家主盡忠!”
云中子再是多智,也絕想不到風家的一個長老,會是鍛體境。
“氣海,凝液?”
許易心念一轉,決定改變策略,冷哼道,“云老兒。你還別狂,不過是區區凝液。有何值得狂傲,姓雷的離凝液也不過半步距離,老子說滅也就滅了,你若想打,本座奉陪!”
對雷家家主是示弱,乃是許易存了滅殺之心,知曉只要對方失去警惕,自己的機會就來了。
可云中子是凝液境的強者,許易絕不會狂妄到靠幾次示弱。就能搶到絕對先機,不如故作強勢,逼敵妥協。
“雷嘯東死了!”
云中子有些不信,雷嘯東可是氣海巔峰強者,比之風家家主也不遑多讓,眼前這青面病漢,既是風家長老。怎么也不可能是凝液境,若同為氣海巔峰,憑什么這么快就解決了雷嘯東,他更相信是這青面病漢的坐騎占了便宜,將雷嘯東甩丟了。
許易念頭一動,一柄金槍現在手中。“云老兒,現在信了吧,你我不過差著一線,若真爭斗起來,你雖能勝,我敢保證也是殘勝,至于這枚金丹。老子就是吞進口去廢掉,你老回來,即便你能滅殺薛某,奪走金丹,別忘了還有姓水的在一旁虎視眈眈,難道你就不好奇,咱們這邊爭斗半晌,姓水的怎么還不出現?誠然,本座擊殺了他的靈禽,可與姓水的能耐,若真想追趕,豈能在這會兒,還未趕來,依本座看,水老兒存的可是漁翁得利的心思!”
云中子震住了,金符槍是雷嘯東的保命血器,換句話說,就是第二條性命,若不是身死,誰能從他手中奪走。
更麻煩的是,許易的分析入情入理,他忽然發現本來算計極好的局面,全因著青面病漢,不肯乖乖就死,而徹底土崩瓦解了。
在他的盤算中,自是他滅殺風家家主,雷嘯東滅殺許易,奪取金丹后,能走則速走,不能走則合力同水家老祖周旋。
如今,風家家主被他滅殺,按照既定計劃,青面病漢被雷嘯東撲殺,如今,雷嘯東身死,他少了個臂助不說,反多出個強敵,這場戲如何唱?
許易死死鎖定云中子的面部,見他先沉思,后陰狠,暗道不好,急道,“云老兒,你最好別動速速滅了某家,搶了金丹快速遁走的主意,信不信老子立時就吞了金丹。”
說著,招出金丹,擱在唇邊。
“別!”
云中子急急擺手,生怕許易一個怒極,將金丹吞了。
若真如此,今次的一場辛苦,等若白忙。
他重重嘆口氣,“你小子好心術,什么都讓你想透了,那就由你來給老夫想個法子,想個老夫能得利的法子,老夫有言在先,倘使不能讓金丹最后落入老夫手中,老夫也就沒什么好顧慮的了。”
他亦是智者,心知青面病漢分析得絲絲入扣,但他絕不甘心被許易牽著鼻子走,索性將難題踢給了許易,看他如何作答。
果正,許易作了難。
他可以拿吞下金丹,威脅云中子,卻又絕難打消云中子獲取金丹的心理。
而若將金丹交出,他便失卻了護身符,至于要云中子發什么血誓,經歷了水中鏡的一遭,他是萬萬不信的。
如此,便成了悖論。
交丹,沒了安全;不交丹,打發不了云中子。
畢竟,說破大天來,姓云的為金丹而來,若注定得不到金丹,還有必要跟他許某人廢話?
云中子哂笑道,“怎么?小輩,你莫不會幼稚到想勸老夫放棄金丹吧?”
許易念頭急轉,有了主意,“云老兒,我知你不會心死,你亦知我不會死心,你我機緣既然都在這金丹上,不如就賭上一把!”
許易知道,眼前的老家伙老謀深算,絕不是虛言能夠誑住,不如實話實說。
云中子冷笑道,“算你小子識相,沒跟老夫云山霧繞,現在老夫倒是對你的建議,起了些興趣。”
許易道,“沒別的,關鍵還在水老兒,你想,你我二人注定要為這金丹,龍爭虎斗,既是注定爭斗,何必爭早晚,但你想過沒有,你我二人戰罷,必是一死一傷,屆時,水老兒殺來,又該做何?你我二人聯手,未必能勝得過水老兒,更別說傷后再戰,那不等若是幫水老兒省力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