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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神弓

  金陽萬丈,云海蒸騰,許易站在舟首位置,眺望云海,心中騰起片片愁云。

  “薛長老,妾身謝過長老救命之恩,大恩不敢言謝,此是我風家信物,他日長老但有差遣,只需出示,風家上下必為長老效力。”

  冷艷美婦盈盈一蹲身,望向許易的眼眸,幾要溢出水來,一枚青色玉牌攤在她白玉也似的纖纖掌中。

  此刻,距離血蝠妖王被滅殺,已過去半個時辰,稍稍回過體力,風夫人便趕過來致謝。

  先前的局面,實在太危險了,當兩位白衣離船脫逃之際,風夫人自忖必死,豈料,眨眼之間,驕橫不可一世血蝠妖王,被轟碎成渣。

  這位薛長老的實力,她早見識過,知道是不凡的,但在對陣血蝠妖王,沒撐過一招,她已快將這水貨忘了,哪知道反掌之間,這位薛長老便滅殺了血蝠妖王。

  前后反差,讓風夫人目眩神迷,幾乎應接不暇。

  這是武者的世界,自然也是強者的世界,強者不論在何處,都是值得尊敬的,風夫人此刻奉上令牌,說是為致謝,何嘗不是為風家結個善緣。

  “這是雷家的令牌,也請薛兄收下!”

  雷長老亦遞出一枚玉牌,怔怔望著許易,絞盡腦汁思忖許易到底用了何種手段,輕松滅殺了血蝠妖王,可無論如何也思忖不出。

  但對許易的實力,他再沒半點懷疑,深知此人不可爭鋒。

  “薛長老,收下吧。”

  方閣主含笑道。

  此刻,他的心情最是愉悅,他萬沒想到自己臨時起意下的一注,不僅救了自己的性命,還為玲瓏閣招攬了這么一個強者。

  除了愉悅,他也生出了疑惑,許易到底是什么手段。滅殺的血蝠妖王了,滿場只有他清楚,許易真正的武道境界。

  他想到過云爆箭,當時只見兩道紅芒閃過,奇速無比,像極了云爆箭,可他又清楚那日許易明明沒有購買云爆箭。且以云爆箭的珍惜程度,滿廣安何處去尋。玲瓏閣也是多年才存下一支,許易斷不可能突然就得獲,而且一得還是兩支。

  最大的疑點是,那兩道紅芒的爆炸威力,太過巨大,根本就不是云爆箭能有的。

  方閣主迷糊了!

  然則,許易滅殺血蝠妖王,用的正是云爆箭。

  彼時,血蝠妖王撲來。他故意沖上去,看似被血蝠妖王打飛,實則一沾即止,倒飛而回,撞進了最上層的閣樓中。

  做這一步,正是為了躲在暗處,觀察局面。與此同時,也為滅殺血蝠妖王作準備。

  說到底,他的箭術沒到達超品的地步,雖說血蝠妖王體型龐大,要想射中,算不得難。

  可此妖物。已然生出了智慧,更兼遁速驚人,倘使一擊不中,恐怕就沒有再擊的機會。

  故此,許易才躲在暗處等待時機,準備實行獵殺。

  最終,在血蝠妖王志得意滿。警惕性降到最低之際,躲在暗處的許易動了。

  念頭一動,喚出鐵精,掌力催動,一柄纖細小弓,出現在了手中,喚出蛟龍須,栓掛銀弓兩端,一枚精致而又犀利的臨時神弓就此鍛成。

  鐵精穿透力一般,但其堅其硬不可摧折,蛟龍須更是異物,許易曾試過,即便他使出藏鋒式,五圓之力,同樣無法將蛟龍須扯斷。

  神功既成,許易搭箭在手,連化兩圓,將神弓扯得半開,感知力全面外放,眼到心到手到,箭到。

  正為自己智謀深感得意的血蝠妖王,毫無懸念的成了活靶子,云爆箭炸開,殺傷力豈是霹靂箭所能比擬的,云爆箭之烈,遠在霹靂箭之上,對血蝠妖王這種陰物,殺傷極大。

  瞬間,血蝠妖王就遭遇了重創,一身防御幾乎毀棄。

  許易乘勝追擊,又是一箭,徹底將血蝠妖王肉身炸毀,獨獨一對鋼爪堅硬無比,不曾傷得半點。

  許易猜到此必寶物,鐵精催動,便將鋼爪勾住懷中。

  而方閣主之所以認為紅芒的威力,遠大于云爆箭,乃是因為此云爆箭非比云爆箭。

  尋常的云爆箭,因為云爆之精太過珍貴,往往是極少的云爆之精混合其他五行材質鍛成。

  而許易的云爆箭,主材幾乎全是云爆之精,這就好比,一個是手榴彈,一個是手雷,二者看著體積差不多,爆炸的威力根本不可能同日而語。

  血蝠妖王防御雖強,撞上了克星,十分防御本事,也不過能使出八分,兩箭連發,一條老命徹底報銷。

  卻說,方閣主話音方落,許易便將兩枚玉牌接了過來。

  此刻,他的心情不是很好,這個財迷正在盤算自己到底是賺了還是虧了。

  原來,他正心疼自己的兩枚云爆箭呢。

  他很清楚這云爆箭純粹是消耗品,用一根就少一根,還沒處補充,偌大個煉金堂的廢兵倉庫,云爆之精已被他搜刮一空。

  可以說這百二十根云爆箭,既是他最重要的保命手段,也是他最大的一筆財富。

  彼時,在玲瓏閣的藏寶庫,方閣主敢將一支云爆箭,賣到八千,這百二十根,豈非價值百萬?

  說來,許易不知曉兩者云爆箭的差別,否賊此刻一顆心能疼死。

  消耗了兩枚云爆箭,只收獲了一對鋼爪,許易此刻糾結的是,這對鋼爪到底能不能值得兩枚云爆箭的價值。

  心情不好,許易也沒功夫寒暄,接過玉牌,沖兩人笑笑,便待回房。

  卻聽一聲喊道,“姓薛的,你既有手段滅殺妖王,緣何遲遲不發,是否誠心看我等笑話!”

  白衣秀士厲聲喝道,此刻他已新換了一套白衫,只是一張滿是撓痕的臉蛋,卻沒法遮掩,涂抹了些藥水,正在飛速復原。

  怒火燒,妒火燒,白衣秀士惱恨至極。

  做慣了大人物,他的性情本就偏激,雖蒙許易而得活命,可他對許易沒有半點感激,反倒生出更多的怨恨。

  在他看來,許易就是成心看自己出丑,竟敢不第一時間顯露本事,搭救眾人。

  至于許易的威脅,他完全不看在眼里,自己堂堂云家主事,方閣主都惹不起,區區一個玲瓏閣名譽長老,手段再高,還敢對自己翻臉不成!

  豈料他話音方落,一道熾烈兵氣從他脖頸間滑過,嘴巴還在不斷開闔的人頭,悠然飛出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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