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假的!”就在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一臉疑惑的時候,一聲令所有人都震驚的聲音也從黑色錦衣青年的口里發出。
“假的?!”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假的?”
不單是參試的人員沒有反應過來,就連正站在方正直身后的三名天道閣弟子也是一臉的茫然。
假的?
難不成,他是說“孔青”是假的?
這怎么可能。
要知道,這里可是天道閣啊,而且,孔青又是這次選試第一關的接待負責人,怎么可能會有假的出現?
“沒錯,你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是孔青!”黑色錦衣青年看到所有人眼中的疑惑,也是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
“胡說八道,我等與孔青師兄均是從天道閣上一同下來,你這話是何意?”一名站在方正直身后的天道閣弟子似乎有些忍不住了。
被一個參試的人員質疑“孔青”是假的,這很明顯是等同于在質疑天道閣挑選人員時的失責。
如何能忍?
“一個對天道閣不敬,對師兄不尊的人,我們天道閣不歡迎,你可以走了!”另外一個天道閣弟子同樣開口,語氣明顯不善。
“呵呵,對師兄不尊?如果我真對師兄不尊,那我自然會自己離開,可是,如果這個師兄本身就是假的呢?”黑色錦衣青年明顯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依舊一臉的自信。
“你有何證據?”最后一名天道閣弟子開口道。
而聽到天道閣弟子的話,其它的參試人員也都是看向黑色錦衣青年,敢質疑孔青師兄是假的,明顯并沒有人相信。
畢竟,孔青師兄雖然嚴格。
但是,剛才卻用行告訴了所有人他的“實力”,一句話便讓一個困在回光境五年人破境?這如果是假的,豈不是滑稽?
“我當然有證據!”黑色錦衣青年望著周圍一個個不善的目光,臉色卻依舊保持著不變和鎮定。
“證據,你有證據?”三名天道閣弟子并不相信。
“是!”黑色錦衣青年點了點頭。
“孔青師兄,你看是否將此人直接趕走?”三名天道閣弟子沒有再理會黑色錦衣青年的話,而是,直接將目光轉向方正直,詢問方正直的意思。
“不急,讓他說說看。”方正直一臉的淡然。
當然了,這種淡然也就是在表面上而已,在方正直的心里,他已經開始在計算逃跑的路線了。
只不過…
他暫時還沒有找到最安全的逃跑方法。
所以,拖延一下時間,自然也是最妥當的方法。
“好,那你就把你的證據說出來!”三名天道閣弟子聽到這里,也都是點了點頭,心里對方正直更加欽佩。
遇事而不亂,這才是師兄風范啊。
敢說師兄是假的?
這種人,必須要讓他心服口服。
而黑色錦衣青年聽到方正直竟然點頭,臉上也似乎閃過一絲猶豫,不過,到了這一步,他已經并沒有退縮的可能。
輕咳了一聲,黑色錦衣青年也朝著三名天道閣弟子施下一禮。
“在下圣蠻王朝‘司馬鋒’,可能很多人都沒有聽過我的名字,但我想諸位多少應該聽過‘司馬客’這個名字吧?”黑色錦衣青年說到這里,也頓了頓,目光看向天道閣的三名弟子還有周圍的參試人員。
“司馬客?”
“難道,他說的是圣蠻王朝的那個刺客?”
“是那個被稱為天下第一刺客家族的司馬客嗎?”
周圍的參試人員聽到黑色錦衣青年司馬鋒的話后,一個個的臉上多少也有了一絲驚訝之色。
正如司馬鋒所說,司馬鋒的名字他們確實聽得很少,但是,司馬客這三個字,卻幾乎是名震四國。
天下第一刺客,從幾十年前便已經成名。
可是,眼前的司馬鋒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又怎么可能是司馬客?
等一下。
他說他叫司馬鋒?
“諸們猜得沒錯,司馬客便是家父,但家父早就已經不問世事,而我,便正是司馬家族現任的家主!”
司馬鋒聽到周圍的議論聲,臉上也多出一絲自信,隨即,也不等周圍人繼續議論,便再次說道:“我自幼便與家父學習潛行及偽裝,雖然不敢自稱第一,但是,在圣蠻王朝單論潛行與偽裝的造詣,卻也少有人及。”
沉默。
周圍的參試人員并沒有人再開口,因為,如果司馬鋒真的是司馬家族的現任家主,那么,他說的話便并沒有過份之言。
而三名天道閣弟子聽到這里,也都是眉頭微皺,目光看向方正直,不過,終究還是沒有打斷司馬鋒的話。
司馬鋒看到并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臉上的自信也越來越盛行,繼續說道:“潛行與偽裝雖然是我司馬家的絕學,但是,就算是家父在偽裝時,也不可能做到毫無破綻可尋,這一點,我相信諸位應該也明白。”
“而為了能夠降低暴露的風險,偽裝高手們往往會對目標進行跟蹤,長年累月的觀察,模仿,從而讓自己的動作和語氣甚至于表情都與目標保持一致。”
“但是,眼前的這位孔青師兄,卻似乎并沒有做到這一點!”
“雖然,我也只是第一次見孔青師兄,可是,從剛才孔青師兄淘汰明月王朝六皇子的時候開始,我出于職業習慣,就習慣性的觀察過孔青師兄的言談舉止。”
“可是,從孔青師兄走出木屋后,卻明顯感覺到了差異,雖然,此人依舊在刻意的模仿,但是,無論是動作的幅度,還是表情都明顯與孔青師兄不符,最明顯的地方就是‘眼睛’,這個地方就算是再厲害的偽裝高手,也很難完全掩飾!”
“所以,他就是假的,如果我猜測得不錯,真正的孔青師兄,應該就在面前的小木屋之內!”
黑色錦衣青年說完,手也直接指向面前的小木屋,身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一股淡淡的光華,眼神更是緊緊的盯在方正直的臉上。
“嘩!”
聽到這里,周圍的參試人員臉上也都是有了一些變化,竟然是偽裝冒充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是真正的找死。
要知道,這里可是天道閣的山腳下。
在這種地方,冒充天道閣的弟子,怎么想都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而且,最主要的是,冒充孔青的目的何在?
“呵呵,我還以為你的證據是什么,原來只是察顏觀色?”一名天道閣弟子在這個時候也走了出來:“孔青師兄的境界已經達到輪回境巔峰,在我們面前,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無聲無息的將孔青師兄打敗,再冒充!”
“沒錯,根本不可能!”
“我們都相信孔青師兄是真的!”
另外兩名天道閣弟子聽到這里,也紛紛點頭贊同。
事實上,從“孔青”接連淘汰掉幾名參試人員,展露出極高的境界時,三名天道閣弟子便一直想過要找個辦法與“孔青”親近。
現在…
自然是不可能馬上站到司馬鋒一方。
“就算你是司馬家族的,也無法僅憑一言,便讓我等相信你的判斷!”一名參試人員此刻也開口質問道。
當然了,也可以稱為討好。
“沒錯!”
“我們并不相信!”
其它的參試人員聽到這里,也都是紛紛表明了態度。
“不信嗎?”司馬鋒看著周圍一雙雙明顯有些怒意的眼睛,目光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千鄔,隨即,臉上也多出一分堅定:“如果,我能當場拆穿此人的真正身份呢?”
“真正的身份?”
“這怎么可能,就算真的是偽裝的,也不可能一眼看出對方的真正身份?這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原本還有些質疑的參試人員在聽到司馬鋒的這句話后,終于有些坐不住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對吧?方正直!”司馬鋒的拳頭緊了緊,不過,目光卻緊緊的盯在方正直的臉上。
“方正直?!”
“難道,是那個大夏王朝的方正直?”
“聽說這個方正直無恥至極,但是,運氣卻又極好,機緣巧合下為大夏王朝立了不少的功勞,最近還被封為異姓王!”
周圍的參試人員聽到司馬兒說出方正直三個字的時候,也都是很快的想到了最近在大夏王朝極為流傳的一個人。
而正站在人群中一臉冷漠,不言一語的燕修,在聽到司馬鋒的話后,原本淡漠的臉上也明顯有了一絲變化。
“方正直?”燕修的嘴角發出一聲極為輕微的聲音,同時,他的拳頭也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上一點紅色的光芒若隱若現。
事實上,不單是燕修,南宮木的表情也同樣變了一下,眼睛更是直接看向方正直,神情間也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訝。
“哈哈哈…你說孔青師兄是方正直冒充的?如果你說是別人,我還真有可能相信,但是,你說的這個方正直我卻是聽過的。”一名天道閣弟子在這個時候也笑了起來。
“是啊,南宮師兄也曾經在閑時跟我們說起過方正直的名字,雖然,我們承認他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但是,他似乎還只有回光境吧?”
“簡直是笑話,司馬鋒,你難道想說,真正的孔青師兄,被一個回光境的方正直給打敗了?而且,還是當著我們這么多的人面,悄無聲息的打敗了?”
“快滾吧,我們天道閣并不歡迎你!”
另外兩名天道閣弟子此刻也都是語氣冷厲,他們太清楚孔青的實力了,別說是方正直了,就算是一般的圣人,也無法一招將孔青制服。
“三位使者息怒,我并沒有說過真正的孔青師兄是被方正直給打敗的,我與諸位一樣,都相信孔青師兄的實力,但是,誰又規定打敗一個人非要靠實力呢?”司馬鋒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相信各位應該也都多多少少聽過方正直的無恥行徑,或許,他是暗算?又或者,是用毒!”
“用毒?!”
“沒錯,就是用毒,而且,諸位也應該知道,方正直不單無恥至極,更是膽大包天,別人不敢做的事情,他卻敢做,所以,我有九成的把握,眼前的孔青師兄,就是方正直冒充的!”司馬鋒在說到最后,神情也是極為堅定。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方正直為何要冒充孔青師兄!”
“因為燕修,他要助燕修通過天道閣的選試,所以,他才會冒充孔青師兄,刻意的將我們在第一關中全部淘汰掉!”司馬鋒一邊說也一邊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直視方正直。
“燕修?”
三名天道閣弟子,還有周圍的參試人員在這個時候也都齊齊的將目光看向人群中穿著一身水墨華服的燕修。
雖然,他們依舊不敢確定…
但如果萬一呢?
萬一這件事情是真的呢?
而且,正如司馬鋒所言,眼前孔青的作為,確實與往屆天道閣選試不符,哪有第一關就一連淘汰八個人的道理?
即使,“孔青”說的都非常有道理。
可是,這件事情確實有些古怪。
三名天道閣弟子此刻也同樣是眉頭微皺,他們不確定司馬鋒所言是真,但是,回想起“孔青師兄”剛才的所作所為,他們也同樣無法肯定,就一定是假。
猶豫。
沉默…
沒有人再開口說話,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落在方正直的身上,眼神中都是寫滿了猜測。
“方正直,你現在還有何話說,快把真正的孔青師兄交出來,你可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告訴你,這里是天道閣,而不是大夏王朝,并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司馬鋒看了看周圍人的表情,心里也越發的肯定。
當然了,他之所以如此肯定的猜測,眼前冒充孔青的人就是方正直,其最大的原因便是千鄔的那句話。
燕修來了!
方正直就一定會來。
可是,周圍參試的人員中卻并沒有方正直的影子,那么,便只有一種可能,方正直并沒有冒充參試人員,而是直接冒充的孔青。
這是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測…
但是,司馬鋒卻覺得自己賭這一把,值得。
因為,如果他不賭,那么,千鄔則很可能被眼前的“孔青”直接淘汰,這樣的處境下,他已經不得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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