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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浮出水面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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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部尚書離開了。

  事情從表面上來看似乎便已經定了下來,圣上表明了看法,即使一些武將心里并不贊同,但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自然也不可能再“死諫”。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現在還遠不到死諫的地步,一個定山關,還遠不足以到對大夏王朝造成真正威脅的時候。

  平日里總是作著最后總結的左相郁一平,今天至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這讓文武百官們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僅僅只是疑惑而已。

  畢竟,圣令已下,再說無益。

  文武百官們慢慢退下,左相郁一平淡然走出金鑾殿,但只走出不到五步便被一個穿著宮中服飾的老人叫住。

  “郁相,皇上召您御書房覲見。”

  “嗯,多謝潘公公!”左相郁一平定住腳步,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手里也不留痕跡的丟出一錠銀子。

  穿著宮中服飾的老人立即接過,塞入衣袖中,一臉笑容的在前面引路。

  御書房中,圣上林慕白正微皺著眉頭坐在龍椅上,手里還在不停的翻閱著奏章,只是,眼神看起來卻是有些不太專注。

  “皇上,郁相求見。”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潘公公的聲音。

  “宣。”

  門開,穿著著一身紅色朝服的左相郁一平恭敬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然后,又快步來到御書房的中間,腳步一彎便準備跪下。

  “不用多禮了,一平啊,太子這次去了南域,想必南域的事情他也不太可能瞞你,以你之見,朕這次送的這份禮是否重了一些?”圣上林慕白對著正欲下跪的左相郁一平擺了擺手,隨即也直接問道。

  左相郁一平一聽,表情微微一變,太子與朝臣關系太過于親密,這一直都是皇家比較忌諱的事情。

  可圣上卻是如此簡明的點了出來。

  這種時候,他如果認了,那便等同于間接承認了太子與自己的關系,可如果不認,以圣上的眼力又怎么可能真的看不出來。

  欺君是不至于,可失了信用卻是真的。

  “臣認為陛下作出的決定自然是經過深思而定的,并沒有禮輕與禮重的分別,陛下看的是全局,臣的眼光不及陛下。”左相郁一平很認真的奏對道。

  “呵呵…朕今日得報定山關失陷,心里還是有些憂郁啊。”圣上林慕白聽到左相郁一平的話,微皺的眉頭似乎稍有舒展。

  “陛下是在擔心定山關被俘的五萬大夏軍士吧?”左相郁一平看著圣上林慕白微微舒展的眉頭,心里也放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猜測道。

  “嗯,朕確實在擔心此事。”圣上林慕白看了左相郁一平一眼,然后,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臣倒認為陛下不必過份的擔心。”

  “噢?此話何意?”

  “正如陛下剛才所言,陛下這份禮送的是南域,既然是送給了南域,那么,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哈哈哈…對,你說的很對,南域民風純樸,徒增殺戮的事情,南域是萬萬不可能做的,那么,朕確實是不需要擔心了,只不過…”圣上林慕白聽到這里,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不過,在說到后面的時候,眼神中又多少有些擔憂之色。

  “陛下心里是否還在擔心太子?”

  “是啊,太子畢竟年幼,又缺少軍門的歷練,不像端王那樣執掌軍門多年,加上此次初出炎京,不知道在處事上會不會出什么紕漏,朕這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啊。”圣上林慕白說到最后,也是微微嘆出一口氣。

  事實上,此次派太子林天榮出去南域主持武試,有歷煉的成份在內,但真正的原因,卻是以太子的身份釋下南域的疑心。

  說白了,就是用太子當誘餌。

  如果用端王,效果當然不可能有太子這么好,第一,端王執掌軍門多年,南域自然是要備加小心,第二,端王的身份雖然尊貴,可是,與太子還是無法相比的。

  “回稟陛下,太子雖然年幼,可自幼便在陛下身邊長大,耳渲目染,又加上聰慧有加,即使真的在細節上處理的不甚妥當,但在大局上,臣卻認為,絕對不可能出錯。”左相郁一平馬上肯定道。

  “但愿如此吧。”圣上林慕白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將目光望向窗外,事實上,他的心里還有一個擔憂。

  幾天前,一個消息傳遞到了他的面前。

  方正直出現在了南域。

  而且,還一舉拿下了占據雷獅部落的陳飛魚,又以陳飛魚的雷獅部落為鉺,將巫風也“斬”于馬下。

  成績不可謂不彪悍。

  但正因為這種彪悍,才令圣上林慕白的心里無比的擔憂。

  “那個家伙不會真的把寒猿部落給打下來吧?不可能!寒猿部落他是絕對不可能打得下來的!”

  圣山城,歷代南域王居住的白玉石宮殿之中。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正端坐在一張獸皮巨椅之上,青年和身上,穿著華貴的銀色獸皮,腳上的長靴纏滿了金色的絲線,頭上斜插著兩枝五彩的羽毛,而在羽毛之間,還有著一顆璀璨的藍色寶石。

  山凌!

  南域王的第三子,也是南域現任的世子。

  山凌的目光掃過下方,在他的兩側,此刻正坐著六名穿著各式各樣獸皮藤甲的中年人或者老人,每一個人的身上都畫著不同的圖案。

  有些圖案看起來就像一只巨大的獅子,而有些圖案看起來則是如同一只沐浴在火焰中的烏鴉。

  這六人,便是南域的六大部落真正的酋長。

  而他們的名字,也是繼承著六大部落一直以來的傳統,以部落之名而命名。

  “炎鴉,拿下定山關,你一共耗費了多少士兵?”山凌在掃視完下方的六人后,目光終于落在了個身形稍瘦的中年男子身上。

  “回世子,炎鴉部落中按照世子的吩咐,一共藏了八萬士兵,拿下定山關總共用了三千,時間是四個半時辰。”炎鴉立即站了起來,恭敬的對著山凌回話道。

  “三千?嗯…定山關的防守確實比我想象中要堅固,在有內應的情況下竟然還要犧牲我南域三千勇士?不過,犧牲了三千,卻俘虜了五萬大夏軍士,倒也算值得了!這五萬人現在是否安置妥當?”山凌點了點頭,又示意炎鴉坐下。

  “按照世子的吩咐,五萬軍士分成兩批,一批押在炎鴉部落中,另外一批則是押在石尊部落,以防不測!”炎鴉坐下后,又繼續回答道。

  “好,石尊,你說說大夏的太子那邊現在情況如何?”山凌再次點了點頭,目光從炎鴉的身上,移向了旁邊一個身形極為魁梧的男子身上。

  那是一個皮膚上有著微微泛青的男子,身上更是紋滿了如同裂紋一樣的圖案,看不出來是什么,但是,其光滑溜亮的光頭還是非常打眼的。

  “世子請放心,大夏太子飛不出我的手掌心,現在已經被困死在山谷之內,他手里的六萬軍士,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石尊大咧咧的回答道。

  “非常好,那么,現在就只剩下寒猿部落中的南宮浩和那個叫方正直的了!”山凌聽到石尊的話后,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世子,一個南宮浩和一個方正直,根本不足為懼,我雷獅部落中藏著的八萬士兵已經開始發兵寒猿部落,到時候與寒猿的八萬士兵里應外合,一定可以直接將這兩個毛頭小子給一舉擊破!”一個滿頭濃發的男子,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身上那紫色的獅紋,看起來異常的顯眼。

  “老雷,你說這話可得小心一些了!”另外一個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那是一個頭發有些花白,手臂極長的老人,從年紀上看,大概有五十多歲左右。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雷獅聽到這個聲音,神情也微微一變。

  “南宮浩在我寒猿部落中待了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南宮浩這個人如何,我還是了解一些的,恐怕不是那么好對付了,另外,那個方正直同樣不可輕視,畢竟,他是和南宮浩在殿試文考并列第一的存在,而且,最主要的是…特么的,也不知道那小到到底使了什么妖法,竟然把我的寒猿部落的風谷給破了,實在氣人!”五十多歲的老人說到最后,也使勁的罵了一句,從表情上來看,與其年齡明顯有些不符。

  “不管他是南宮浩還是方正直,我就不相信,十六萬南域勇士里應外合,還拿不下他們手里區區不到五萬人!”山凌聽到這里,也隨意的擺了擺手,一臉的不在意。

  “世子說得對,現在定山關在我們的掌握中,就等于掐住了大夏的咽喉,無法增兵,這十萬大軍淪陷,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就算寒猿那邊真的有什么問題,還有山雨公主在外圍守護,諒他們二人也跑不出我們的包圍圈!”炎鴉這個時候也站出來肯定道。

  “等十萬大軍盡數被俘虜,我倒想要看看大夏的皇帝的臉上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哈哈哈…”山凌一想到最后,也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南域,寒猿部落,風谷外。

  當一個個領頭軍士們像打了雞血一樣沖進潰敗不成形的大陣之中時,方正直卻再次將手中碧綠色的射日弓拉成了一個滿月。

  騰石生曾經聽說過方正直當著山雨公主的面,用一種箭術,擋下了將堂堂虎威將軍,實力達到回光境后期的臺將軍的致命一擊。

  只不過,那個時候,無論是騰石生還是山雨公主軍營中的其它將軍,都以為那種箭術不過是依仗著山雨公主的火藤弓而來。

  可是,眼前的一幕,還有不久前那射入天際的一箭,還是讓騰石生驚醒了過來,在他面前這個殿試文考第一的方正直。

  身上似乎除了那把恐怖至極的劍之外,竟然還有著一把不弱于山雨公主火藤弓的碧綠長弓…

  寶貝還真多啊?!

  他真的是方正直嗎?我怎么聽說方正直是一個窮苦山村的小民出身,怎么現在看著不太像啊。

  騰石生心里有些疑惑。

  只不過,他更加疑惑的是,方正直為何會在這個時候,一箭又一箭的接連挽弓,他是想阻止這些才子們繼續殺戮?

  還是想趁著這些才子們精疲力盡時,落井下石?

  騰石生有些猜不到,又或者說,即使他能猜到,也不敢肯定,因為,在方正直的身邊待得越久,他就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看透方正直。

  做事的風格太異于常人了。

  騰石生猜不透歸猜不透,可方正直的箭還是很快的出手了,如同一道索命的綠色流星一樣,從射日弓中射出,飛入天際。

  然后…

  劃出一道優美致極的弧線,朝著人群中一個穿著一件精致的碧綠色盔甲,手里拿著一枝玉笛的青年射了過去。

  不是別人,正是巫風!

  正站立在人群,等待著周圍軍士投降的巫風顯然沒有想到方正直會朝著自己出手,而且,還是在沒有打任何招呼的情況下出手。

  這就讓巫風有些怒了。

  因為,如果說方正直剛才出手射陳飛魚,那可以說是方正直為了展示自己主將的威風,在對陳飛魚的殺戮做著某種如警示般的舉動。

  那現在方正直朝著已經停下手的自己出手,就根本找不出任何的理由了。

  “方正直!你到底想干什么?!”巫風怒喝一聲,他自然不可能像陳飛魚那樣直接去擋方正直這一箭萬劍圖。

  因為…

  在他的心里,那不過是一種平白耗費力氣的無用功。

  如巫風這樣有著不錯智慧的人,本能的便是一個閃身,直接就以速度的優勢,飛速的閃開了方正直這一箭。

  “轟!”

  “啊!”

  鮮血飛濺,一把斷劍拋飛而起,落在地上,片刻后,塵土散去,現出一具衣服已經被完全撕裂,胸口布滿鮮血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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