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如果第四塊記錄碑石被毀,那么方正直的名字也會隨之記錄碑石一樣被毀!”一個大臣很快否定了才子們的想法。
“那這是怎么回事?第四塊記錄碑石到底在哪里?”
“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記錄碑石被方正直給挖走了?!”一個才子發揮出了超常的想象力,問出了心里的猜測。
“不可能!記錄碑石入地足有十米,就算是實力達到輪回,也不可能將記錄碑石直接從地上扯出來!”
“難道他的身上有什么寶物?”
“以方正直的出身,應該不可能會有什么寶物吧?”
“不管方正直是如何做到的,我們現在…都不能再在這里等下去了吧?”
“對,只要找到方正直,一切問題的答案都將水落石出!”
“必須要阻止他!”
“可是他現在都過了第三塊記錄碑石了,如果我們再順著原路返回,很可能追不上他,甚至于讓他拿到賽馬狩獵的第一名。”
“他可以反著走,我們同樣可以再順著走!”
“沒錯,我們再重新跑一圈,一定可以攔下他!”
一個個才子們議論著,很快便有了計策,于是,一個個才子們也再次策馬,從新朝著第一塊記錄碑石的方向跑去。
而向天鷹和唐忠明看著這一幕,臉上卻都是陰晴不定。
再重新跑一圈?
他們有這么多的時間再重新跑一圈嗎?
“方正直!”向天鷹的拳頭都捏得有些發白,他很憤怒,但是,卻又很無奈,如果繼續在這終點待著,他將一點希望都沒有。
追,還有一線生機。
只能等死!
“駕!”向天鷹和唐忠明幾乎同時發出一個聲音,然后,跨下的戰馬便如同離弦之箭一樣,再次竄了出去。
“這個家伙遇到我的時候。居然敢瞞著我,哼,也不給我留個紙條兒什么的,讓我白跑一趟。真是太可惡了!”平陽的小嘴一嘟,馬韁一帶,雪中玉同樣飛馳而去。
方正直當然猜到事情的結果一定會雞飛狗跳,事實上,他在看到向天鷹和唐忠明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知道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把記錄碑石挖走?
他想過,可卻做不到。
護心鏡能收容的東西有限,更何況,要將東西收入護心鏡,首先的一條就是要將東西握在自己的手里。
那么…
他能將記錄碑石舉到自己手里嗎?
當然不可能。
所以,他想到了一個更加簡便,且更加快捷而有效的方法。
東郊獵場,地處山林,道路錯蹤復雜,要說整個東郊獵場只有一條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作為皇家的獵場,一般情況下,東郊獵場并不對外開放,只有在圣上舉行狩獵大典時,才會開啟。
這一次,為了能讓參加賽馬狩獵的人分清道路,也特別設出主路與輔路,并且在相應的道路口設下了一些地界指路石,避免參加賽馬狩獵的人走錯路。
不過,這樣一來。對方正直來說就是一個驚喜了。
于是…
他很機智的探查完第四塊記錄碑石周圍的地形后,又在一個叉路口上做了一個小小的微調。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他還特意慢悠悠的走在自己調好的那條道路口,等待著參加賽獵狩獵人的來臨。
直到他看到向天鷹和唐忠明。
向天鷹和唐忠明并不是炎京城的人氏。本來就對東郊獵場不熟,再加上看到方正直過來的方向,還有地上的地界指路石。
根本就沒有想太多。
直接就繞過了方正直,向前跑去。
而后面的平陽和九皇子等人是一路跟著向天鷹和唐忠明而來,心里想的也全是拿下名次,在方向正確的情況下。一個小小的叉路口并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
再加上方正直和平陽打的那一聲招呼,更是讓平陽忽略掉了查看周圍地形的可能,整個注意力都放在了方正直的身上。
那么…
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有兩個人走錯了,又有平陽和九皇子等人帶路,再加上路上看到方正時那不屑的心思和想法,一個小小的叉路口又怎么可能讓人生疑。
而當大家都走錯的時候。
也就不會再有人認為這條路是錯的了。
方正直覺得自己這一次的做法,簡直堪稱完美,第一,自己沒有破壞記錄碑石,損壞公物這種事情不可能降到自己腦袋上來。
第二,自己也沒有移動記錄碑石,無論是從賽馬狩獵的任何規則上來說,都找不到自己破壞比賽的借口。
第三,等到所有人都跑到終點后,自己再很巧妙的到達第三塊記錄碑石,并刻下名字,到時候自然就不可能再有人從第四塊記錄碑石的方向向自己追過來。
第四塊記錄碑石的秘密,又怎么可能被發現?
一切盡在掌控,還有什么理由,自己不拿第一的?
方正直現在并不急,因為,他知道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自己解決,只有解決這件事情,第一才能攬入懷中。
陽光明媚的天氣下,一騎獨行,欣賞著蔥蔥的綠林,享受著流水的清鳴,再時不時的烤上一只野兔兒,實在是人生一大美事。
當方正直輕松的在第二塊記錄碑石上刻下名字后,他便沒有再繼續走了,而是在路邊生上火,搭上架子,烤起了兔子來…
終點處,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到顯現碑石上出現方正直的名字時,一個個的表情也都復雜無比。
“已經過了第二塊記錄碑石了嗎?”
“如果再在第一塊記錄碑石上刻下名字,他就贏了!”
“他絕對過不了第一塊記錄碑石!”
從比賽開始到現在。
根本就沒有人能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方正直騎著一匹土彪馬在一群的戰馬良駒面前,是如此的打眼,如此的寒酸和不受人看重。
可事實呢?
方正直走了一條大家都認為不可能完成的路。
然后,正是在這一條路上,他騎著一匹土彪馬,在三塊記錄碑石上刻下了名字,與所有人重新站到了同一起跑線上。
而且。更主要的是,他還掌握了主動。
如果他躲起來會怎么樣?
或者繞輔道而行?
一個個才子們和大臣們心里都有些緊張,他們現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那批人不要上當,千萬不可散開去搜尋。
否則一旦讓方正直鉆了空子。一切就再無挽回的可能。
“只要他們守住第一塊記錄碑石,方正直同樣不可能完成賽馬狩獵!”
“沒錯,拖住方正直,這一場賽馬狩獵還是能夠照常進行。”
“可是…誰會犧牲自己來拖住方正直呢?”
大臣們一個個對視著,都看出了對方眼中濃濃的擔憂。
與大臣們的擔憂相比。聞大寶顯然是所有人中唯一興奮的一個人,他已經不再拜顯現碑石上,而是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三柱香。
在顯現碑石前點燃,端坐著在那里“誠心”禱告:“方正直,你一定要贏啊,你贏了你就是我哥啊,你就是我哥啊,你就是我哥啊…”
方正直將土彪馬隨意的丟在一邊,任其自己吃著青草,而他則是斜躺在地上。一只手轉著架子上的青毛兔。
他能想象到,現在的第一塊記錄碑石周圍一定埋伏著大量的人馬。
那么,他是早點去,還是晚點去,就沒有任何的區別了。
但是,空著肚子去,還是吃飽了再去,這就有區別了,而且,還有很大的區別。敵損我強嘛。
方正直很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很耐心的烤著青毛兔。
直到,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方正直。你居然在這里烤兔子吃?!”平陽想到方正直可能會繞輔道而行,也想到方正直會試著憑速度沖過第一個記錄碑石。
但是,她絕對沒有想過,方正直會在比賽的過程中停了下來,而且,還是坐在路邊烤起了兔子。
他就一點都不怕被人看見嗎?
“你有意見?”方正直頭也不抬的繼續烤著兔子。
“當然有。”平陽撅著小嘴。小臉氣得都嘟了起來。
“那你要不要吃?”
“要!”
“九皇子殿下呢?”方正直并沒有再搭理平陽,而是懶洋洋的將身體在地上換了一個姿態,頭也不抬的繼續說道。
“方大人,真是好興致,我…也吃一點。”九皇子林云的聲音很快從遠處傳了過來。
“你怎么知道九哥也來了?”平陽有些好奇,因為,方正直根本就并沒有看向自己來的這個方向。
“猜的。”方正直隨意的說道,然后,又從懷里摸出一件小盒子,將各種調料酒到青毛兔的身上。
不一會兒,香氣四溢。
九皇子林云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方正直的身邊,眼睛中有些微微的驚訝,因為,他并沒有認出方正直盒子里的那些顏色各異的東西是什么。
“九哥,你這次可是走運了,這家伙全身都是缺點,但有一樣優點還是不錯的,就是烤肉烤得好吃。”平陽已經饞得直吞口水,早將方正直之前不給小紙條兒的事情拋到了腦后,眼睛里面只有烤肉。
“聞著就很好吃。”九皇子林云同樣贊道。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九皇子林云并沒有馬上提起賽馬狩獵的事情,平陽同樣沒有提,那么,方正直當然不可能會提。
于是,方正直在吃完烤肉后,也并沒有急著離開的意思,而是悠閑的叼著一根青草,半瞇著眼睛曬起太陽來。
“方正直,你不去第一塊記錄碑石看看嗎?”平陽終于有些忍不住了,看著方正直那悠閑的表情,滿臉疑的問道。
“你覺得我去了之后有用嗎?”
“沒用,因為他們已經有了約定,一齊守在那里,就等著你過去,一舉將你拿下,然后,再以第一塊記錄碑石為起點,重新開始賽馬狩獵。”
“那不就是了。”
“你一點也不奇怪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嗎?”
“有什么奇怪的,因為你是平陽羅。”
“哼,沒勁!”平陽撇了撇嘴,發泄出心里的不滿,然后,又望了望身邊的九皇子林云:“那你猜九哥怎么會在這里?”
“因為他承諾,會在第二塊記錄碑石這里等他們羅。”方正直翻了個身子,隨意的擺了擺手。
“哼!”平陽再次哼一聲,雖然她不愿意承認,但是,她卻感覺到方正直確實是什么都知道的樣子。
風輕輕的吹過,太陽慢慢的升到了頭頂,道道陽光照下來,空氣慢慢的變得有些炎熱,地上也開始慢得有些發燙。
方正直看了看天色,覺得差不多了。
從早上餓到現在,沒吃沒喝,還一直處于精神緊崩狀態,估計那些才子們的氣勢應該磨得快到底了。
“走吧。”方正直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
“去哪?”平陽抬起頭,一雙清徹如水的眼睛望著方正直。
“當然是去終點啊,你不是想拿第一嗎?”方正直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終點,那…”
“你是想問第四塊記錄碑石在不在我身上對吧?”方正直看著平陽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隨意的擺了擺手。
“是的,交出第四塊記錄碑石,本公主可以饒你不死!”平陽聽到方正直的話,立即便瞪圓了雙眼,現出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
只是,配著那雙清徹如水的眼睛,還有那微微嘟起的小臉,和粉嫩的小嘴兒,實在是和兇神惡煞扯不上關系。
倒是有幾分可愛。
“哈哈哈…看來今天不舍身取興的給你搜一搜,是不太可能放心的了,來搜我吧。”方正直展開雙臂,意思是有膽你來搜一下看看喲。
“無恥!”平陽小臉一紅。
九皇子林云看著這一幕,卻是并沒有開口說話,顯然這和著不著急沒有什么關系,都等了這么久了,再等一會兒,又有什么關系呢。
“你真的想知道?”方正直看著平陽說道。
“當然,本公主可是要拿下賽馬狩獵第一名的人!”平陽微仰起頭,又刻意的挺起了胸膛,一臉的高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