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世家公子一聽聞大寶的話,都是愣了一下,隨即,也一個個尖叫了起來。
對于他們這種二世祖的世家公子來說,五兩銀子?就算是掉在地上,估計也懶得彎一下腰了。
“那就賭十兩!”聞大寶臉上一紅。
“滾,我們四個人加在一起,每個人和你賭五百兩,總共是二千兩,相信聞大公子的小金庫,這點銀子還是有的吧?”
“二…二千兩?!”聞大寶一聽,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賽馬狩獵依舊在緊張而有序的進行著,并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陸陸續續的名字出現在終點的顯現碑石上。
這也代表,最起碼有一半的人已經通過了第二個記錄碑石。
而方正直的名字卻依舊沒有任何的蹤影,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樣。
聞大寶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面前的顯現碑石上,嘴巴里念念叨叨的,似乎在乞求著什么奇跡發生。
四名站在他旁邊的世家公子們則是一個個神態輕松的笑著。
別說方正直騎的是一匹土飆馬了,就算給他一匹雪中玉,以現在的比賽情況來看,恐怕也來不及了。
坐在圣上林慕白下方的一些大臣們同樣在看著顯現碑石上的名字,一個個都是露出微微的笑容。
沒有人再去關注方正眭。
因為,根本就沒有再關注的必要。
不多時…
第三塊記錄碑石上也出現了第一個名字。
向天鷹。
沒有任何的意外,而緊接著出現的,便是唐忠明三個字。
再過了一會兒,平陽的名字也出現在上面,再下來是張飛魚和九皇子林云。
一切都和第二塊記錄碑石上記錄的一模一樣。
“看來這場比賽的前三名應該就是在這五個人中產生了。”
“向天鷹這小子倒是占了便宜了,本身實力就在升龍榜上排名第七,又加上向家的天然地理位置,在馬術上確實是強悍。”
“確實如此,向家為大夏王朝鎮守‘天星草原’,那里可是真正的草原。向天鷹從小在那里長大,單論騎術,確實是無人能及。”
“平陽公主也不錯嘛。”一個大臣一邊夸贊著一邊將目光看向圣上林慕白。
圣上林慕白聽到大臣的夸贊,表情也露出一絲欣慰:“平陽這孩子還是有些太過于胡鬧。依朕看,她能壓下張飛魚,估計是耍了些手段。”
“陛下這話臣倒是不太認同,平陽的馬術一直都在炎京城中數一數二,另外。再加上雪中玉本就是絕世良駒,況且,這賽馬狩獵總會有些磨擦嘛。”左相郁一平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
“郁相可莫再為平陽這孩子說話了。”圣上林慕白一聽,臉上也現出一絲責怪,不過,嘴角的笑意卻是不自覺間顯現出來。
“依臣看,平陽倒是有幾分陛下當年的風采啊,女中巾幗真是不讓須眉耳!”另外一個大臣聽到這里,也馬上站了起來。
“那是當然。虎父無犬女嘛。”眾臣聽到這里,也都是紛紛附合起來。
圣上林慕白沒有再說話,不過,大家都能看得出來圣上林慕白此刻的心情應該是非常的不錯。
朝堂之上,紛爭暗涌。
作為一朝之君,平日里也操心極多。
今日出來觀看賽馬狩獵,倒算得上是忙碌中的輕閑,那么,享受一下父女之情,對于任何君王來說。都是極為珍惜的。
能聽到眾臣對于平陽的贊譽,圣上林慕白又豈會不高興?
東郊獵場之中,第四塊記錄碑石的旁邊,此刻正站著一個青年。一身藍色的長衫,迎著微風輕輕的蕩著。
而在他的手里,還提著一只青色的獸首。
若不是他騎下那匹土黃色的馬實在是有些過于寒磣,這一幕看起來,倒也算是上有些傲然而立的雅士之風。
方正直的目光在記錄碑石上不停的打量著。
面前的記錄碑石是用一種黑石的材質制成,方方正正。高足有五米,寬也有兩米左右,看起來極為大氣。
“好大一個碑啊!”方正直發出一聲感嘆。
然后,便飛身下馬,走到記錄碑石前,伸出手在碑石上摸了摸,材質有些硬,手感有些冰涼。
在摸了一會兒之后。
方正直便蹲了下來,試著抱了抱碑石。
很快的,他就發現這塊碑石比自己想象中更要沉重,而且,碑石下面就像生了根一下,無論自己如何用勁,都是紋絲不動。
“完了!”方正直撇了撇嘴,自己猜中了過程,卻沒有猜中結果。
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有兩種,一種是把周圍的兇獸全部殺光光,一個都不留,不過,后來這種想法被他否定了。
原因是太過于殘忍。
當然了,這是方正直給自己找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太多了。
而且分散得太過于寬廣。
別說自己有沒有能力一口氣將近千只兇獸殺個干干凈凈,就算有,要追上這些狂奔而去的兇獸,也絕對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殺一只,或許沒有問題。
可是要殺一千只。
恐怕就是殺個一個月也不太可能。
自己有一個月的時間嗎?
沒有。
那么,便只能執行第二套方案。
在這記錄碑石上動手腳了,不過,現在看來,這件事情卻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簡單。
打碎掉?
這顯然有些不合規距,萬一賽馬狩獵結束之后,要自己賠呢?無端損壞公物,這可不是一件太光彩的事情。
不能打碎,最好的辦法便是搬走。
可是,五米高的記錄碑石,這重量就實在是有些夸張了。
“試試吧!”方正直有些無奈的從懷里摸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小鏟子,這玩意兒是他平日里挖陷阱用的。
一直都是在外混跡的必備之物。
勞動最光榮!
方正直喊出一聲響亮的口號,便開始挖了起來。
碎石飛濺之中,記錄碑石埋在土里的部分也慢慢的顯現出來。不過,顯現的越多,方正直的心里也越發的寒顫。
“這得挖到什么時候啊?”
第三塊記錄碑石通往第四塊記錄碑石的路上。
騎著一匹漆黑如墨的馬駒上的一名青年,正奮力的揮舞著馬鞭。而在他的身后,還緊緊的跟著一個另外一個騎著一匹青色馬駒的青年。
“向天鷹!賽馬狩獵的第一,是我唐忠明的!”青色馬駒上,一身青色盔甲的青年終于動了,手一揚。一道冷光便飛速的朝著前方穿著一身黑色勁裝的向天鷹飛去。
“嘶!”
一聲震耳欲聾的馬嘶聲響起,向天鷹跨下的黑色馬駒前足高抬,后足卻是微微彎曲,似乎馬上就要栽倒在地。
騎在黑色馬駒上的向天鷹神情微變。
他當然知道身后的唐忠明不敢對他下冷手,可是,對他跨下的馬下冷手,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唐忠明,你在找死!”向天鷹的目光很快就看到了黑色馬駒腿上的一根細針,晶瑩如水,閃閃發光。
“哈哈哈…這冰針入肉即化。但是,卻不小心被我染了點軟骨散,實在是抱歉,不過,我相信并不會對向大公子的心愛之駒造成影響!”唐忠明的眼中閃爍著光芒。
從實力上來說,向天鷹在升龍榜上排名第七,而他排在第八,雖然差了一名,但向天鷹想殺他,還是并沒有可能。
更何況。他也相信向天鷹沒有這個膽量。
“卑鄙!”向天鷹冷哼一聲,手也飛快的從懷里摸出一個玉瓶,然后,又倒出一顆紅色的藥丸。手指一彈。
紅色藥丸便射入到了黑色馬駒的口中。
“嘶!”原本有些搖搖欲墜的黑色馬駒一瞬間便又挺立了起來,眼睛中更是閃爍著淡淡的紅色光芒,渾身上下都發出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
“你敢用強骨丸!你…你早就準備好了?!”唐忠明看著這一幕,心里也暗道一聲不好,這強骨丸是向家的獨門秘藥,可以在瞬間激發戰馬的血脈兇性。
時間為半個時辰。
不過。換來的條件就是這馬估計最少一個月不可能再騎乘。
半個時辰?
這場賽馬狩獵自然毫無懸念的結束了。
至于一個月不能再騎乘,這樣的副作用就更不用再提。
“當然是早就準備好的,不過,我本來是準備在過了第四個記錄碑石后,留作最后沖刺的時候用,可現在…卻是不用不行了!”向天鷹冷笑一聲。
賽馬狩獵,他志在第一,當然不可能全無準備。
兩人對恃之間,身后也響起一陣馬蹄聲。
不多時,一個紅色的身影便冒了出來,正是穿著一身赤焰百花甲的平陽,而在平陽的身后,還緊緊的跟著張飛魚和九皇子林云。
“唐公子斷后,本公子就先行一步了!”向天鷹并沒有與唐忠明糾纏,手中馬僵一帶,跨下的黑色馬駒瞬間便沖了出去。
速度比之前更快。
“可惡!”唐忠明暗罵一聲,手里也飛快的現出一顆青色藥丸,手一彈便射入到了自己跨下的馬駒口中。
“嗷!”青色馬駒身體一顫,四足上也飛快的覆上一層青色的鱗片,一股兇性從馬駒的身上散發出來。
唐忠明當然同樣有準備。
只不過,他彈入馬駒口中的藥丸比起向天鷹的那顆卻是差了一些,在血脈的激發上雖然效用相差無幾。
但是…
卻是用這匹馬的壽命來換。
說白了,這一場賽馬狩獵下來,這匹馬便也可以正式宣告退居二線,成為一匹年邁的戰馬。
雖然他跨下的這匹青色戰馬從血脈上并無法和平陽的雪中玉還有九皇子林云的紫電烏龍駒相比,但是,卻也是極品中的極品。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并不愿意使用。
不過,與這次的賽馬狩獵名次,還有圣上的青睞相比,再極品的馬,也就是一匹馬。
就算這匹馬陪伴了他足足三年,并在大大小小的賽馬狩獵中為他贏下了一場又一場的比賽,也再所不惜。
這便是世家公子眼中的賽馬狩獵。
終點的顯現碑石上,一個個名字再次出現,這也代表著越來越多的人已經過了第三塊記錄碑石。
聞大寶望著那些名字,想著自己的二千兩賭約,神情已經近于崩潰。
“哥,我叫你叫哥了好不好?趕緊給點動靜啊!”聞大寶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現在就差跪地上拜上一拜。
當然了,如果他覺得拜上一拜有效果,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跪下。
畢竟,二千兩銀子對于他來說,幾乎等同于掏空了他的小金庫,一旦輸了這一場,最少一個月都沒有辦法風花雪月。
那會死人的!
“咦?”就在這個時候,站在聞大寶身邊的一個世家公子卻突然發出一聲輕咦之聲,然后,眼睛也在一瞬間睜圓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另外一個世家公子很快也發出一個不敢置信的聲音。
聞大寶剛準備開口問,目光也瞄到了顯現碑石上的一個名字,然后,他的眼睛開始慢慢的睜大,一道道血絲慢慢從他的眼球中浮現。
那是眼睛瞪到極致時的充血表現。
“哈哈哈…出來了,終于出來了!”聞大寶的興奮是無以倫比的,簡直就差手舞足蹈了。
因為,在顯現碑石的最上方,一個名字正高高的掛在上面。
方正直!
“真的是方正直的名字!”
“快看,顯現碑石上出現了方正直的名字了!”
“居然是…最上面?!”
一個個世家公子們和才子們在聽到聞大寶的叫喊聲時,目光也都注意到顯現碑石最上方那個高高在上的名字。
按照賽馬狩獵的順序,顯現碑石上也分成了四層,最下面一層是第一塊記錄碑石,而最上面那一層,自然是第四塊記錄碑石。
“方正直過了第四塊記錄碑石了?!”
一雙雙目光互相對視著,都看到對方眼中有驚訝和不敢相信,雖然,所有人的心里大概都猜測到了方正直有可能會這樣做,可真正在第四塊記錄碑石上的位置上看到方正直的名字后。
這種感覺卻又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