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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四圣預言

  “刑候回來了?!”

  “好快啊!”

  一個個大臣們聽到門外的聲音,都是微顯驚訝,畢竟,從蒼嶺山那邊的消息也就剛到炎京城不久。

  “快宣刑候進殿!”圣上林慕白這個時候雖然沒有從出殿相迎,但也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臉的欣喜表情。

  不多時,一身紫色官服的刑候便走進了大殿。

  “臣有辱皇上重托,請求皇上重罰!”一入大殿,刑遠國便直接跪倒在地。

  “刑卿快快請起,此事朕已知曉一二,刑卿能夠全身而退便是保住了大夏王朝之國柱,何罪之有?”圣上林慕白馬上寬慰道。

  “是啊是啊,刑候這次多番辛苦了!”

  “刑候能回來,就是王朝之福啊。”

  文武百官們看到這一幕,也都是勸說道,十三府之首鎮國府,在大夏王朝就是國柱,功績卓著,誰敢輕捋其鋒?

  “臣這次能率破山軍和紅羽衛平安回來,全仗執劍使方正直的機智勇謀,兼有孤煙郡主協助,臣雖有罪,可還望皇上能恩賞方正直和池孤煙救兩千破山軍和紅羽衛之功!”刑遠國沒有馬上起身,而是繼續說道。

  “方正直?!”

  “難道方正直也進了蒼嶺山?”

  “一個才剛剛天照境的人,能立下什么功績?”

  文武百官們聽到刑遠國的話,都是紛紛議論起來,刑遠國的信報已經在兩天前抵達炎京城和朝堂。

  可是信報中并沒有提及蒼嶺山中的細節。

  所以,文武百官們并不知道方正直參與到蒼嶺山中的事情,而他們更想不明白的是,一個方正直能有什么功勞?還要讓堂堂鎮國府刑候親自為其請功?

  要知道,刑遠國向來不參與朝政,也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為哪個朝臣請過功的!

  圣上林慕白的眉頭也微微皺一皺,他當然清楚刑遠國的性格,斷不可能為一個后生小輩請功,可今日。刑遠國既然請了,便是真的有該請之功。

  “刑卿今日風塵而來。朕看這朝中之事就先壓一壓,明日早朝再議!”圣上林慕白說完也是揮了揮手。

  “是!”

  “退朝!”

  “刑候,皇上請您到御書房。”

  “臣,遵旨!”

  左相郁一平望著被魏公公引向御書房的刑遠國,目光中閃爍著隱隱的光芒,好不容易鋪出來的局,都已經可以收網了。

  現在卻被刑遠國突然一攪而打斷。

  他如何能甘心?

  “鎮國府刑候?!為什么這些從不過問朝政之人都會為方正直說話?禮親王如此。現在鎮國府又如此,還有西涼燕氏,南宮世家…等一下,南宮世家!如果不出意外,那位潛伏了四年的大夏王朝第一天才,也該出來了!”

  “南宮浩!四年前便能以天照境敗下回光境的超級天才,四年后…還真是值得期待啊!”

  左相郁一平能在朝堂中立下如此威信,當然懂得“勢”的道義。

  方正直現在正是鋒芒畢露之時,從縣試到府試再到朝試。一直都是一路破關,這種時候正是得“勢”之時。

  那么,很多朝局中的中立一派便會依“勢”。

  可如果這個“勢”一旦被打破。結果就可以想象,所有種下的“苦果”。都將一個一個冒出來,將他壓得不能動彈。

  “殿試,便是方正直脫‘勢’之時!”

  七天后,北山村迎來了一隊特殊的隊伍。

  他們是北漠五府最頂尖的教習先生,風骨卓然,氣節高亮,他們本應在北漠五府中最有名的學院內教習,可是,卻齊齊的來到了這個破舊的小山村。

  很無奈。

  不過。這個無奈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方正直用了半天的時間,將這五十名苦著臉的教習先生們變成了洋溢著笑容的太陽。一個個在北山村中游走著,照耀著北山村忙碌的村民。

  這樣的變化讓平陽驚訝的小嘴兒都有些合不擾,她實在是沒有弄明白,方正直給這些教習先生們吃了什么藥。

  怎么半天時間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的!

  方正直當然不會告訴平陽,自己和這些教習先生們見面時的場景。

  一見面,一人一錠金子就甩了出來。

  當時就把五十名教習先生給嚇呆了,作為傳道授業之人,他們享受的是王朝的俸祿,哪里還可能在外收受金子?

  方正直一點也不意外這些教習先生的反應,他只是很隨意的對著他們說了一句:“從今往后,你們在王朝那里拿多少俸祿,我照著再加三倍,算是額外的!”

  五十名教習先生頓時就一個個你著我,我看著你,都有些轉不過神來,等到摸到一錠錠金燦燦的元寶后,終于還是笑出了聲。

  誰也不傻對吧?

  放著好好的府城不待,跑到這破山村里來受苦,拿些額外的俸祿也說得過去。

  方正直當然知道這些先生們心里的想法,光靠銀子,買來的不過是表面,要讓這些先生們真正的實心為新建學院辦事,得要讓他們看到“希望”。

  接下來方正直的一番話就讓五十名教習先生,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希望”。

  這種希望當然不是吹出來的。

  而是對于新教育模式的闡述,從招生,到學院的發展,再到教學研究的模式,最后到分層,分級,分類,分學年的規劃。

  五十名教習先生從最初的抵觸,再到后來的思想轉變,最后到一個個雙眼冒綠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中間的過程一共用了兩個時辰。

  最后,方正直用一記絕命殺招,正式與五十名教習先生達成了合作共贏的偉大計劃。

  那就是…

  方正直將拿出學院贏收的兩成,作為五十名教習先生在學院的額外酬勞,條件是三年期滿后,留下來的人才有資格。

  這個條件并不苛刻,因為,即使沒有一錢銀子,他們也必須要在北山村待三年。那么,又有什么同意和不同意的說法?

  方正直知道。五十名教習先生不可能真的馬上就被自己的新教育模式打動,但是,只要他們愿意按照自己的模式去教,那么,效果遲早都會有。

  而且,他還用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的最高招式“股份”。

  三年后…

  在見到效果后,誰又能說這些教習先生會全部離開?

  退一萬步說。就算自己的新教育模式失敗了,這五十名教習先生這三年的教習狀態,也絕對比迫于命令,應付了事,要強得太多了。

  這便足夠。

  北山村的建設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兩天后。

  池孤煙和平陽一起離開,而在離開之時,池孤煙只和方正直說了一句話:“刑候已經回炎京城了!”

  方正直沒有多問什么,天要下雨,他阻止不了。那么,便不需要刻意的去阻止,只需要花幾錢銀子買把傘撐著就好。

  更何況。他現在還挺忙,一邊忙著澆灌小世界中的果實。另一邊還要忙著和那些教習先生們進一步明細學院規則的具體操作。

  在這其中,王安畫便充當起了一個調和的作用。

  一切似乎都在有條不絮的進行中,而方正直卻在等一個人,一個消息極為靈通的人,只不過,讓他有些微微意外的是。

  他原以為來的會是蘇九,可結果來的卻是烏玉兒。

  一頂巨大的黑色轎子停在了方正直的門口,緊接著,十多名跟在黑色轎子后面的蒙面人便開始往方正直家里抬銀子。

  沒有人說一句話。

  一箱一箱的銀子便像水一樣的流進了方正直的家里。

  這讓圍觀的村民們都是瞪圓了眼睛。

  “這銀子…也太好賺了吧?”

  方正直沒有阻止。也沒有說話,只是撇了撇嘴:“明明就可以用銀票解決的問題。偏偏換成了銀子,里面的用意實在是太過于明顯了。”

  等到銀子搬完了,轎門也從內打開。

  只是,卻沒有人從轎中下來,那么,方正直便只好進去。

  一進到轎中,鼻子中便飄來一陣淡淡的茶香。

  “聽說你要建一所學院?”一個聲音在茶香中響起。

  “只是聽說而已,何必當真。”方正直一臉坦然的走到轎內的紫檀木桌前坐下。

  而在紫檀木的桌后,還坐著一名女子。

  一身黑色的翠煙衫,下面則是穿著一件繡著金絲牡丹的黑色百褶裙,肩上披著件輕紗薄煙,眉目如畫,肌白若凝脂,眉心處,一點鮮紅的朱砂,如同落在白雪中的嫣紅。

  只是望一眼,便有一種嬌媚無骨,入艷三分的姿態。

  烏玉兒的媚是來自于骨子里的,但是,卻被她臉上的神情掩飾了下來,不至于太過,媚得剛剛好。

  “那如果再加上親眼見到呢?”

  “既然都被你看到了,想必也瞞不住了…”方正直斜著往下一躺,一只手順勢就端起桌上的茶杯,然后,輕輕聞了聞,贊了一句,還湊合,就一口喝了下去。

  “上品的九龍紅袍,就只是還湊合?”烏玉兒似乎有些不滿。

  “這一次的規格比前兩次明顯提高了不少,是有什么原因嗎?”方正直微微一笑,隨口問道。

  “現在的方公子可是堂堂四品執劍使了,又加上雄心壯志的要建設學院,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規格當然要升一升了。”

  “然后呢?”

  “本來方公子在北山村中的事情傳到炎京城后,滿朝文武皆奏請皇上將你交由刑部審查,但鎮國府刑候回到炎京城后,皇上似乎就將這件事情給壓了下來,也不回絕朝臣,亦沒有下旨召你回京審查。”

  “沒想到連朝中也有你的耳目。”

  “以我的猜測,你一旦回到炎京城,這件事情便會有了定性,到時候是交由刑部審查還是其它的處理,應該就會出來了。”

  “你來北山村就是和我說這些嗎?”方正直自顧自的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換句話說,你只要不回炎京城,這件事情便會不了了之。刑部沒有旨意便不可能抓人,而你則可以一邊當你的執劍使。一邊在北山村中經營你的學院,待到兩年后…”烏玉兒似乎并沒有聽到方正直的話,而是繼續說道。

  “兩年后如何?”

  “等到兩年后道典考試再開,你學院又建設有成,你再參加兩年后的殿試,定可以一舉奪下殿試魁首,成為天下第一才子。”烏玉兒說到這里。也是端起面前的茶杯,微微閉目,輕輕的品了一口,然后緩緩飲下。

  “聽起來似乎很不錯,不過,你要我等兩年的理由找的卻似乎還稍稍弱了一些,你也說了,回到炎京城后事情才有結果,那么。為何要現在提前給這件事情定性呢?”方正直放下杯子,又抓起桌上的瓜果,用力一咬。嘎嘣脆。

  “如果我說我找人算過一卦,你這次去炎京城將會遭逢大劫。甚至有生命的危險,這個理由夠不夠?”烏玉兒輕輕將茶杯放回到桌上,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夠了。”方正直點了點頭。

  烏玉兒的臉色微微一喜,手下意識的便抓起一個和方正直手中一樣的瓜果,一口剛準備咬下去時…

  方正直卻再次開口了。

  “可是,我在離開炎京城時,曾經和朋友約好了,說會在殿試中再見,當然不可能失約。”

  “難道一個小小的約定比生命還要更重要嗎?”烏玉兒明顯有些不理解。畢竟,方正直并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

  “約定不重要。重要的是定下約定的這個人。”

  “是燕修?”

  “對。”

  烏玉兒沉默,手中的瓜果也再次重新丟回到果盤之中,然后,又端起茶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只是,卻有些失神的濺出來一些。

  淡淡的熱氣在紫檀桌上升騰而起,化為一條如龍一樣的霧氣。

  “如果這一次殿試,你命中注定拿不到魁首,你也一定要去參加嗎?”不知道過了多久,烏玉兒終于再次開口了。

  “是的。”方正直肯定道。

  “好吧,希望你真的能改寫自己的命運。”

  “我一直相信,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對了,你說的算卦之人是誰啊?別不是江湖騙子吧?”

  “呵呵…”烏玉兒輕輕一笑,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心里卻是感嘆一句,也只有這個家伙,敢說堂堂‘四圣’是江湖騙子吧?

  “走了這么久的路過來,要不要進屋睡一覺,稍稍休息一下?”方正直望了望烏玉兒那玲瓏細致的腰肢,大方的邀請道。

  “呸!我走了。”烏玉兒直接就給了方正直一個冷眼。

  “看來好心果然是沒有好報的,對了,我發現你最近白了不少,我的學院宣傳就靠你了,這一兩銀子是給你的辛苦費!”方正直起身離開,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樣,丟下一錠銀子。

  烏玉兒撿起紫檀桌上的一錠銀子,慢慢的放入腰間,目光望了望方正直離去的背影:“這家伙的臉皮之厚,真是世之罕見,不過,一兩銀子也是錢,有要白不要!”

  三個月后,學院的建設終于成功的跨出了第一步,一幢三層高的教學樓和一幢兩層高的住宿樓拔地而起,除此之外,狩獵場也進入到了尾聲,藏書樓也成功建設成功并購入了藏書。

  而從北山村通往懷安到城的路則是已經全部完工。

  至于學院的招生,則是進行的無比順利,五十名頂尖教習先生集體入駐北山村的消息一經傳播,便一發不可收拾。

  加上懷安縣到北山村的道路建設的無比寬敞,便有著四方而來的學子們紛紛駕著馬車來到北山村參觀求學。

  只不過…

  殿試之期也日漸臨近。

  方正直知道,出發到炎京城的日子也差不多到了,只是,不知道這么長的時間,燕修變強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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