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雙龍與便宜師傅相談甚歡,心中擔憂稍稍減去之時,突然整個大廳嗡的一聲輕鳴,空氣都似乎停止流動般。說`
四大一流以上高手,無論是樓觀道的主事歧暉道上,還是寇仲和徐子陵,又或者拔鋒寒,心中猛然涌起一股森森寒意,渾身白毛汗刷的倒豎而起,好似被一頭荒古猛獸盯上一般。
啪啪啪…
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好似有莫大魔力般,一下又一下敲打在四人心中,就連心臟跳動似乎都跟著這個頻率跳動,說不出的別扭難受。
“諸位,久等了!”
突然,門口光線一暗,一道醇厚淡然的聲音傳入四人耳中。
雙龍緩緩轉身,正好對上林沙那雙深邃目光,不知為何心中猛的一突,好似被看穿般很不好受。
歧暉道長滿臉微笑,眼中飽含善意,輕輕沖著林沙行禮。
至于拔鋒寒,好似草原上的惡狼,渾身上下繚繞著一股冰冷噬殺之氣,肌肉緊繃真氣咆哮處于爆邊緣。
“征北大將軍客氣了!”
不管四人心中如何想法,面對林沙之時都不得不客氣招呼,這是對強者應有的尊重。
“都坐下吧,不必拘束!”
林沙緩步走到位前坐下,輕輕掃了四人一眼,示意他們都坐下說話。
“謝征北大將軍!”
四人不敢造次,在日益威嚴的林沙面前都有些拘謹,道了聲謝后便各自落座,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入定摸樣。
“歧暉道長,〈長生訣〉研究得如何了?”
林沙開口便是大招,一下子將雙龍和拔鋒寒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長生訣〉啊!
那可是道家無上寶典!
早就聽聞,〈長生訣〉落于征北大將軍林沙之手,眼下看來果然不虛。
只是沒想到,樓觀道的主事歧暉道長竟在研習〈長生訣〉!
“還是沒多少頭緒!”
說起這個,歧暉便一臉苦笑。搖了搖頭轉而臉色輕松道:“不過,那些附屬的道家先賢的注解,倒是讓我等受益匪淺!”
“有收獲就好!”
林沙微微一笑,單從氣機感應上也能看得出來。歧暉比之他初見時,氣息更加飄渺難測,無論精氣神都達到一個非常飽滿的狀態。不說武功修為單論精神境界,起碼要比沒得到〈長生訣〉提升了一大截。
“還得多謝將軍的鼎力支持!”
歧暉滿臉感激說道,這話卻是真心誠意。
“沒什么。咱們各取所需罷課!”
林沙一臉坦然,也沒理會還有雙龍以及拔鋒寒在場,笑著說道:“歧暉道長和樓觀道,在幫本將軍壓制洛陽佛門的過程中,也是出力不少!”
不管是歧,還是雙龍和拔鋒寒他們幾個,聞言不由齊齊一震。
以樓觀道來壓制洛陽佛門,真是好氣魄好大的手筆!
不說歧暉滿臉紅光自得不已,就連雙龍和拔鋒寒都心中震動。
佛門的勢力有多強大,他們雖然不甚了了。卻從天下各地數不勝數的佛寺之上,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而洛陽,更是佛門勢力最為鼎盛之地。
征北大將軍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豪雄,竟然聯手樓觀道聯合壓制洛陽佛門的囂張氣焰,單單從洛陽佛門最近一段時間的低調行事風格可以看出,效果卻是極其驚人。
寇仲和拔鋒寒一臉仰慕,覺得征北大將軍林沙的所作所為,不愧天下豪雄之稱,他們以后也不能落后太多。
尤其是拔鋒寒,出身大草原的他。對宗教勢力的認識,比雙龍可要深刻得多,也更明白宗教勢力的可怕之處。
大草原和西域地區,正是宗教混雜所在。各種各樣的宗教混雜,為大草原和西域的混亂更添幾把柴禾。
特別是西域的天方教和佛教,大草原上的薩滿教,一個個勢力驚人教中高手無數。佛門作為其中巨頭之以,實力之強可想而知。
而中原已經逐漸變成佛門的大本營,其力量之恐怖簡單讓人難以相信。
征北大將軍林沙。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敢跟佛門作對,做洛陽這等佛門勢力鼎盛之處動手,無論心胸膽魄還是能力都讓人驚嘆。
就是以拔鋒寒驕傲到了極點,一點都不將武尊畢玄放在眼里的性子,也是忍不住心生敬佩之情。
中原英雄,果然不同凡響!
至于寇仲想得就比較簡單了,他此時在江南已經有了一塊地盤,正是野心勃勃想要大展拳腳之時。
而在南方,佛門的勢力一點都不比北方小,甚至還有過之而不及!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盡管這詩是唐朝杜牧所作,卻也可以看出南方佛門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南方就那么大一地方,又是軍閥割據混亂不堪。
寇仲想要殺出重圍十分困難,不僅要跟各地軍閥爭,還要和佛門這樣的級大地主爭!
佛門比道門可要狠多了,相比道門道觀基本上建立在深山幽林不同,佛寺不僅喜歡建在鬧市,也十分熱衷于人口眾多的郊區地帶。
更讓各大軍閥不爽的是,每家佛寺都擁有多少不一的田地,而且這些田地都是不用交稅的。
不僅如此,各地佛寺還以田地為基,聚攏了大量青壯百姓庇護,加上又有武藝不俗的武僧作為武裝力量,簡直就是輕易招惹不得的火藥桶。
之前寇仲還想不到如此深遠,眼下被林沙一點,以其驚人之極的悟性,頃刻間便想出了種種應對限制佛門之策。
這兩人的表現十分正常,也符合他們的出身,以及眼下狀態。
可徐子陵這廝的表情,竟然頗不自然,好象不甚贊同林沙的手段一般?
林沙冷笑,厲目如電光橫掃,冷冷看向徐子陵,語氣平緩凝聲道:“徐子陵,你小子似乎對我的話,有不同看法啊?”
聞言,不等徐子陵開口,其余三人的目光齊刷刷望了過去。
拔鋒寒板著一張棺材臉,對徐子陵的反應不置可否。
寇仲則是一臉不解,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滿臉恍然,可是臉上神情很有些糾結,一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的架勢。
至于歧暉,那就是臉色難看之極了。
為了壓制洛陽佛門勢力,樓觀道可是付出了極大精力和代價。
他跟田谷十老等觀中核心,大半都常年在洛陽城外的清虛觀坐鎮,目的就是能夠直接出手,又或者以樓觀道在權貴中的影響力,從各種方面狠狠壓制洛陽佛門的影響力。
有林沙這位洛陽掌控者,天下第一豪雄的支持,壓制效果真的非常好。
凈念禪院那幫禿驢,幾乎被壓制得龜縮不出難以喘氣。
洛陽白馬寺和其余佛剎,也是處境不妙展艱難,伸出去的觸手遭遇嚴重打擊,最近一段時間也是低調了許多。
因為這事,歧暉很有些意氣風,加上研究〈長生訣〉頗有所得,心情更是愉悅之極。
可徐子陵這便宜徒弟的表現,卻像是兜頭一盆冷水澆下,哇涼哇涼的好不難受。
這小子,竟然對樓觀道壓制洛陽佛門勢力有不同看法?
真是,豈有此理!
“這個…”
感受到眾人復雜的眼神,徐子陵心頭虛,尤其是師傅歧暉那鋒如利劍般的眼神,更是讓他如芒在背好不難受。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像個什么樣子?”
歧暉眼睛一瞪便要開口斥責,不過受到林沙眼神阻止,只得強壓心頭火氣惡狠狠說道。
見師傅如此,徐子陵心情反到坦然不少,低聲解釋道:“這一路上,我也接觸過一些佛門中人,覺,覺他們性情平和,不像是作奸犯科之輩!”
不要說別人,就連寇仲都被徐子陵如此‘天真’的言論給驚住了。
“歧暉道長,看來你這位徒弟性情太過平和,以后可得好好教導教導!”
林沙嗤笑出聲,轉頭看向歧暉道士輕聲說道。
“將軍說得是!”
歧暉好不尷尬,一張仙風道骨的矍鑠臉膛,都紅成了猴子的屁股,被氣的。
“等此次洛陽事了,我便帶上徐子陵,回樓觀道好好修心養性!”
說到后來,以他的良好涵養,也忍不住一陣咬牙切齒。
“怎么小子,你還不服?”
林沙冷眼如電,一眼看出徐子陵尷尬臉色下的不以為然,冷冷一笑毫不客氣訓斥道:“今日洛陽風雨可是佛門一手攪起,還說什么替萬民親定‘治世明君’,他們有這個資格么?”
徐子陵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哼,我看你小子就是見色起義,見了師妃暄那帶修行的漂亮尼姑,便走不動路了吧?”
林沙一點都沒放過他的意思,不屑道:“你小子真是色迷心竅,也不想想如果你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慈航靜齋的當代傳人,會與你這么一位無名無姓的小角色結交,別做夢了!”
林沙這話,說得其余三人好不目瞪口呆,徐子陵更是一張俊臉掌得通紅。
“嘿嘿,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子,小心別那幫尼姑賣了,還替人家熟錢!”
林沙滿臉冷然,眼中全是滿滿的譏諷嘲笑,對徐子陵這廝的表現,實在失望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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